他到底是个什么可悲可怜的家伙,还对着这人的信息素沉迷,对这个人信任,见他受伤整日担心,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他,自以为是情人之间的逐渐相处,到头来还是笑话和心寒!
我混蛋,你骂我,尽管骂。沈过并没有收敛信息素,他怕这一下就将贺沉烽放走,这个高傲又理性的人,估计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了,得把话说清楚。
但无论是贺沉烽,还是苏行知,都是你。沈过抱着他逐渐发软的身体,感受到男人身体的重量在往自己身上倾斜。
空气中气息交缠,茉莉味道愈发浓香,病房成了花海,从泥土中破地而起的花芽迅速盛开,全世界最名贵的茉莉种都从这里得到讯息才敢绽放。
沈过就是被裹挟在花海中的一捧烈酒,肆意侵吞花香,在酒里参杂入些茉莉的涩味,还有会蕴化在舌尖后反甘的甜味,惹得他想去探寻,探寻这花香源头,去品尝,揉碎,藏入酒窖,据为己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含住了两片薄唇,唇瓣香甜柔滑,毫无反抗地张开任他采撷里面藏着的舌,滋味更加明白清晰,他找到了源头,牙齿不客气地将那源头往外拽,直吮吸得面前人舌尖发麻,舌根发痛,双唇无法紧闭,只好由着津液大片滑落打湿了胸口的衬衣,让衣衫描绘出胸膛细致的轮廓和红豆的雏形。
没有抗拒,只有给予和忍受,以及偶然发出的撩人鼻音。
脊背挺直的禁欲系男人此刻化成了一汪泉,水雾将眼镜染上一层白白薄雾,夹在两人之间,让沈过看不清他此刻充满请求的眼眸。
贺沉烽的顺从和渴求让沈过的理智徘徊在崩塌的边缘,信息素的影响下,他满脑都是极度对这人的渴望和占有。
他把贺沉烽拦腰抱起,狠狠丢在床上,并将其翻了个身,伸手按住他后颈,找到腺体位置咬了上去,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啧啧啧,意志力还是这样好。苏行知看着眼前的场景,给沈过传音,我选的人真不错。
给自己拍了一发治愈术的沈过:
房间内的花香逐渐收敛,标记过后的贺沉烽也逐渐在恢复力气,趴在床上,手肘缓缓支起身体,意识也在逐渐回拢。
想到自己刚刚的情形不禁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头。
冷不丁觉得后臀被人拍了一巴掌,他触电一般迅速转身,羞恼地瞪了沈过一眼。
你知道自己这样有多诱人么。沈过伸手把他拽起来,贺律师,你发情期到了,还敢来我面前晃?
阻隔贴也没有,抑制剂也不带沈过伸手替他取下眼镜,抽了张纸巾慢慢擦拭,别忘了满大街有多少alpha,想引起混乱被抓起来?
贺沉烽抿了抿被亲得发麻的唇,舌尖抵了抵上颚,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一时间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说话,眼镜也被摘了,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有些怪异。
可这人是沈过,他就觉得并不那么排斥。
甚至刚刚的亲吻,那种窒息式的掠夺攻陷,明明自己也沉溺其中。
沈过见他垂着头不说话,将手里擦拭干净的眼镜给他戴上,细细的链条在手里划过,带着绯红面庞上的余热,挠搔着他心底。
这人,不论是哪个人格都能轻易撩拨得他心痒难耐,不是他意志力好,而是他要得到一个完完整整的苏行知。
贺沉烽轻咳一声:最近太忙,忘了发情期时间。
我要走了。贺沉烽实在不愿再待在这儿,低低地开口,但脚步还没动,因为沈过一座大山样堵在他面前,让开。
去帮金逢西处理公司的事情?沈过问他,不是帮他脱了罪就行吗?既然要和他断了,那就彻底些。
数据在商店才能看,沈过一直没来得及查看任务进度,但见贺沉烽还未觉醒,便明白此次任务还差一些程度。
果然,贺沉烽摇摇头:他现在公司只有一个人,想要重新起来很不容易,我最落魄的时候受了他恩惠,此刻更不能袖手旁观。但你信我,我跟他早就断了。
我不管你跟我前世如何,但我承认对你确实感觉不一样,只是感情的事情要循序渐进,恩和情,我能分得清楚。你也该对我多点信任。贺沉烽抬头看他,说着这些话也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耳根,而且你得跟我说清楚,苏行知是谁?即便是我的前世,我也不愿意当前世的替身。
这话让沈过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想得清楚,伸手握住贺沉烽的肩膀:你是他,他也是你,你不是他的替身,他也不是你的替身,你们原本是一体,不过是不同时段的你都被我遇到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
只不过在这个时段的贺沉烽还没能知道其他时段的记忆罢了,这醋吃得可爱,沈过低头在他鼻尖一吻:我要带你找回其他时间的记忆,让你想起来我们曾经有过多少美好的回忆,这些回忆的情爱都会叠加,你我之间只会更加亲密。
贺沉烽愣愣地看着沈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开着贺沉烽的车,沈过将他送到金逢西公司楼下,交代了一番之后便直奔警局而去。
细细查了一遍案卷,沈过没有找到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心里总觉得这案子有些奇怪。
怎么先前证据排山倒海般往金逢西身上砸,几乎没了丝毫回圜的余地,但自己受伤昏迷之后,却突然能找到这么多证据将整个事件的结果给翻了个,金逢西却只剩了酒驾的罪名。
而且被拘留的陆珠一直不肯认罪,嘴犟得不行,一口咬定是金逢西陷害。
可金逢西始终被拘留,金家人早就去了国外,哪里会有时间和机会去陷害她?
再说,这件事金逢西是最深的受害者,金家被牵连之后损失了难以计数的金钱,还有一些极为重要的客户,他现在即便出去了也独木难支,不然也不会拉着贺沉烽以恩情为由让他帮忙处理事物。
他决定去见一见陆珠。
合上案卷后,他想了想,叫了阿行的名字,打算去商店看看数据情况。
叫我干嘛。脑海中响起苏行知的声音,沈过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家伙给自己的感觉这么熟悉。
阿行,苏行知。
敢情这龙一直自己跟在自己身边,指导自己怎么一个个攻克他的人格?
这真不愧是他。
报数据。
好嘞。苏行知应声后反应过来不对,连忙说,啊,我不是阿行,你认错人了,他,他他,是缕意识,现在已经没了。
沈过:编也找个好的理由,什么丢人的事儿被我知道了都不丢人。
苏行知:好吧跟你说实话。阿行是我的一缕神识,我被皇甫酩那家伙弄的四分五裂,就逃出了那一缕神识。
那你怎么就选到我了?这是沈过一直好奇的事。
我也不知道。苏行知说,我本来打算找一个修为高的人,但许多次都被皇甫酩发现了,选到你,也是随机事件。
那不管是谁,你都会教人怎么攻略你自己?沈过脸有点黑。
苏行知声音小小的:当然不是。
哎,我看看数据。他连忙说,目前指数还有10,显示支线任务已经完成。剩余积分5000万(含赠送),快了快了,很快就能搞定啦。
沈过:所以,换了别人,你也会这样随便跟人好吗?
苏行知:这题混不过去了?
tat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这个小世界,进入终章。
第124章 残疾律师(十三)
苏行知想来想去, 只好说:可来的人是你。你是个好人,而且我能看到你身上的大气运。
这答案沈过依然不满意,他有些奇怪, 为什么说来说去, 苏行知丝毫不提喜欢自己的事情,他是苏行知,是一个有了六情人格的本体, 拥有每一个人格对自己的记忆,可为什么说起话来还是更像没有什么情感的系统阿行?
或许是七情没有完全回归。
沈过想了想,问他:之前在陆铭家外面袭击我的人你是不是认识?
见话题被转移, 苏行知明显松了口气:啊,那家伙就是皇甫酩。这七个小世界就是他被我反噬后意识所创, 每个世界的渣攻就是他的七情所化, 不仅我被困在这里,他也一样被困在这儿。只是你的到来,让每个世界崩塌, 他也自然在慢慢恢复, 有了摧毁最后一个小世界的能力就不需要一直打压他的你了。
他的实力很强。这是肯定的语气,沈过想到那一天的情形依旧有些心惊, 照你这样说,我完成了任务帮你找回七情, 实际上也是帮他回到现实世界了?
苏行知:没错,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每个渣攻对你好感很强烈的缘故。只是你帮助我每个人格完成了心愿, 回归本体之后我的实力只增不退,可皇甫酩就恰恰相反啦,起码能折损他三成实力!
你可知道,他在打我主意之前, 就已经到了九品境界,只是迟迟难以突破最后的飞升关,寿元将尽,才想着以秘法夺我寿元和修为,幸好我聪明,没上他的大当。苏行知说,那家伙太可恶,算准了我化形的时间最虚弱,不然我也不会被他弄得头不是头脸不是脸的。
沈过手指叩了叩桌面:那他现在怎么突然要杀我了,我任务完成,岂不是对他也有好处,省得费力破坏这个小世界了。
那是因为,等你任务都完成,把他的七情全部搞崩溃,皇甫酩失去的三成功力就会被你给吸收了。苏行知偷笑,你猜猜那些积分是什么,就是我计算的皇甫酩功力大概数据。
那不还是都给你了。沈过无语,想起来攒积分换各种道具的情形来,不过想到自己一身的功法和功能道具,却也觉得划算,不过用这些虚无的能量跟你兑换倒也不亏。
你是赚大了好吗。苏行知意识苏醒后看到自己宝库心在滴血,我那缕意识没有财务概念,干脆就让你把我宝库给霍霍干净了,剩没几样能用的东西。
沈过:你是在埋怨自己吗?
他一笑:傻阿行,想要什么你就拿回去用啊,本来就是你的,何况,我的都是你的。吟风印你能随意进出,法诀大多也是你教我的,七字诀我猜也是你本来就精通的术法了。
嘻嘻,给你就都是你的了。苏行知很爽快地说,我也就闹骚两句,实际上你能帮我这么多,我已经很开心了。宝库都送给你也没关系的。对了,你不是要去见见那个陆珠吗?
沈过目光闪了闪,垂眸点头:嗯,我始终感觉这案子还有问题,我去用乐字诀确认一下。
苏行知:最后一个怒字诀你还没使用吧。
还没来得及。沈过站起身往外走,今天就找时间修炼,实力多增加一分,遇到皇甫酩我也能应对几分。要是没猜错,你现在实力没有完全恢复,恐怕也无法完全阻止他杀我吧。
苏行知爽快承认:没错。他如今实力大约和我一样,在八品初的水平,可他本身是佛修,正好克我,除非贺沉烽回归,不然真打起来,我很难保住你。
你尽快把怒字诀给修炼了,这个法诀能让你把前面六个字诀合六为一,每种技能保留的同时获得完整七字诀技能,也是我的本命技能,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苏行知说,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沈过推开门的手顿了顿,猛然使劲儿将门狠狠打开,吓得外面路过的人惊恐地看过来。
没事。这话是对被吓到的人说的,沈过看着别人离开,没什么情绪地在脑海中跟苏行知说,死就死了,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会帮你让最后一个人格尽快回归,我也要回去自己的世界了。
脑海中久久才传来苏行知的声音:好。谢谢。
沈过摇摇头苦笑一声,早知道人格回归之后苏行知不爱自己,那他何苦想尽一切办法走到最后一个世界呢。
真是一兜冷水从头泼下,沈过现在只剩一个期望,就是贺沉烽的回归。
他明显能感受到这个人格对自己的喜欢,包括许欢,宁泽寒,宋嘉彦,席秋言,容封,柳遇梢他记起来了每一段回忆,也在努力将他们揉杂成一个人。
可这个人却言语间根本没把自己当成恋人,对那些记忆视若无睹,如果不是残缺,那就只能说明,苏行知对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交易关系,他们就是互相利用,最多,称得上是一个会互相道谢的朋友。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路上冷着脸,就连陆珠见了他也有些害怕地在座椅里缩了缩身体。
沈大队长,你们不是都已经上诉定案了,又把我提出来干什么。陆珠早已没了以往半分光鲜模样,乱糟糟的头发,无神的眼睛,以及还有些发肿的嘴角,缩在椅子里完全没有分化率高的alpha神采。
听说你始终不认罪?沈过问她,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想废话,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认不认罪结果都一样,为什么不主动承认争取宽大处理?
陆珠抬眼看他,目光有些害怕,但依旧坚定地摇头:我说了,我没杀人,那个局是我布置的,可我看金逢西没上套,就想着下次再找机会,我没动手杀人。
你承认地毯是你换的,金逢西的酒局也是你找人牵的,陆铭找到的手机里也有你发的让他去找金逢西的信息,是不是你看金逢西没有醉后杀人,便干脆将陆铭杀死嫁祸给他?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陆珠拼命摇头,我爸早已经立了遗嘱,把企业股份分我20,他本身也就才43的股份,我真的已经满足了,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去杀陆铭!
沈过摇头:你说的遗嘱根本不存在,陆先生现在人在icu昏迷不醒,可我们征求了陆夫人的意见,甚至让她协助打开了你们家保险柜,没有任何遗嘱。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