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的车前,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她。
闫思只好将车停下来,她侧着头,没有下车,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若不是她和唐晚的关系,她怎么敢对她的老板如此冷漠?
陆之寒的脸被灯光照得十分白,反而看不清青紫的颜色,但他的眼睛,却非常幽深。
“找个地方坐一坐。”
闫思无语,只得打开车门锁,让他上车。
路上,陆之寒只说了一句话:“晚晚她现在好吗?”
闫思气血上涌,他做的那些事她也是知道的。她狠狠的咬紧牙齿才没有骂出来:“她很好,只要你不去打扰她。”
后来,陆之寒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侧着头看着窗外。
闫思奇怪,匆忙的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神情居然十分落寞。
落寞?那也是他自找的。
闫思就近的找了一间咖啡馆,她在二楼的角落里找了一个位子。这样陆之寒就不会成为焦点。
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两个人都没有喝。陆之寒认真的看着闫思说:“你帮我劝劝晚晚,她的孩子不能要。”
闫思气得直接握住咖啡杯,但是咖啡太烫了,她没有泼到陆之寒的脸上。
泼上去,他会毁容。
她忍了忍怒气,最后还是怒不可遏:“你简直没救了,自己和她完了,还要来毁我和她的关系?她已经说了,谁让她打孩子,她就和谁成为仇人。”
闫思冷静了几秒钟,最后无奈的劝陆之寒:“你不要执迷不悔了,你……还是去看心理医生吧。”
她推开椅子,直接向门外走。
他家的情况她知道,她认为陆之寒这么执迷不悔,是心理有问题。她更愿意相信唐晚的孩子很健康。
除了相信唐晚,她还能做什么呢?
陆之寒坐在桌边没有动,他的眼睛没有焦点。搁在桌子上的手却紧紧的攒在一起。
唐晚的孩子不能要,他很确定。
唐晚晚上睡不着,明明很困,头挨上枕头后,大脑就非常清醒。
明天是她产检的日子,为了安全起见,父母陪她去。
她想应该不会那么巧,遇上陆之寒。
哥哥已经禁止他进入小区,他们到时候坐车出去,他就不会发现。
但是她不知道,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捉弄人。
她的心非常的不安,她感觉心跳得比平常快了。她摸着现在还很平坦的小腹说:“宝宝不怕,有妈妈在。”
陆之寒在咖啡店一直坐到快要打烊,服务员来提醒他该离开了。
他回到家中,毫无睡意。家里没有烟喝酒,也没有咖啡。他出门买酒,喝得微醉。
家族里可能有会遗传史,他对烟酒极度的控制,非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喝酒。
但是今天,他想肆意的放纵一把。
九点,他被电话吵醒。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他的头昏昏沉沉,但当他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的时候,大脑就清醒了。
电话是慕棠打来的,他微有些头痛,不打算接。
而铃声在这个时候停止,他看见未接电话是17个。他颇为惊讶,点开看,全是慕棠打过来的。
就在他准备回拨的时候,慕棠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忙接起。
慕棠已经哭出来了:“之寒,怎么办?见红了,我见红了。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你能来陪我去医院吗?我好怕啊。”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陆之寒的额角突突的跳着。他立刻站起来说:“让陈姐先送你去医院,我马上就过来。”
医院的人很多,有的孕妇肚子很大,有的只是微微隆起,有的则像唐晚一样,看不出什么。
每个孕妇都由人陪着,但是像唐晚这样,父母都陪着的,只有一个肚子特别大的孕妇。
她的肚子挺得很高,腰也弯着,就像是承受不住孩子的重量,看着让人十分担心。
号叫到唐晚了,宋文陪着她进去的。
她一进去,老医生就对她温和的说:“温医生对我提过你的事。”
唐晚也对客气的笑:“麻烦您了。”
老医生很有经验,问了唐晚一些问题后,就给她做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老医生的眉毛蹙了一下,唐晚的心立刻紧绷。她紧张的问:“张教授,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见她担忧,张教授立刻松开了眉毛,宽慰的笑着说:“问题不大,只是胎盘不稳。最近一定要注意休息和饮食,营养要跟上。不要动怒,要卧床休息,不能长时间的活动。”
唐晚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她问:“那我需要住院吗?我很珍惜这个孩子,他不能有任何问题。在医院里医生可以随时观察我的情况。”
张教授笑被她逗乐了,说:“不要放在心上,问题不大,不用住院。在家里环境好一些,有利于胎儿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