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尊。”傅原恭敬之中隐隐藏着害怕,全然不敢抬头去看温衍淡漠的眼神。
几天之前他还只是二师兄, 因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成了大师兄,也有可能很快成为下一个要死的人。
温衍似不喜与人接触, 将一切事物交给傅原之后就进入了内殿休息。从始至终都是这般冷淡的模样,让人感受不到半点重视。
没了他的威压,傅原又恢复先前阴冷的神色,拿出三块令牌说道,“尧白水灵根,居北。段时火灵根, 居南。祁连以木土双灵根,居中。找到自己的住所好好修行,无事不要乱跑。”
这话带着三分警告,而他看向祁连以的目光也是十分古怪。
“多谢傅师兄。”段时开心地接过纯金的令牌,当着众人的面用力咬了一口。
除了应长楼嘴角微微抽搐以外,其他人都当做没有看到一般。
“涂师兄呢?”确定了金牌的真伪,段时喜滋滋地环视了一圈殿内之后问道。
“他下厨去了,说要做几个菜为你们接风洗尘。”提到段时口中的‘涂师兄’,傅原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嘴角隐约带着笑意。
应长楼发现,段时眼底又出现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而且他随身携带的包袱装地不像是衣物,更像是一叠书。
“早就听闻涂师兄厨艺绝佳,今日有幸居然能尝到,真实令人开心的一天。”
相比段时无处安放的热情,其他人则是一脸的冷淡。
出了主殿,几人往不同的方向而行,应长楼注意到傅原是向西而行。
“他是金灵根。”尧白把玩着手里的令牌,嘴角微微翘起,“另外一个便是木灵根。”
“是阴阳五行。”应长楼惊讶不已。
五行按照北水南火、西金东木、中央为土的规律与方位一一对应。
尧白几人恰巧都是五灵根之一,所居的方位也是根据五行来决定。
“这样安排绝不会是巧合。”尧白推开门,一股冰冷之气铺面而来。
应长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间屋子看着和一般的房子并无区别,却无端让人觉得冷。
尧白到是不受影响,观察了一阵,目光逐渐集中到玉质的地板之上,从那里传来浓郁的灵气。
“我想整个屋子都是由灵石打造而成,水灵石的力量使得屋内温度比别处要低上许多。”尧白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得到这个猜测之后也有些惊讶。
这么多的灵石仅仅是为了建造一个房子,万妙宗的这个手笔确实是大。
“真有钱。”应长楼仿佛看到了成堆的金山,双眼发亮的敲着地板。等到兴奋劲过了顿时又疑惑起来,“万妙宗要是真的对温衍好,为何不把其他方面也照顾周到呢?”
偌大的一座峰,一个随伺的弟子都没有。
“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他们怎么会如此费尽心思。”尧白笑着反问。
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应长楼摊手,不置可否。在屋内呆了一会,也适应了那股寒冷。整座房子虽然空旷,到是干净整洁,所需的物品也都齐全。
寻了小塌,应长楼懒散的躺下,半眯着眼眸打瞌睡。这里的温度虽然没有低到让他想冬眠,但是也令他感到困倦。
尧白找来一件小薄毯给人盖上,放轻了脚步一寸一寸搜寻整个房间。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除了发现整个屋子的材质不一样之外,其余皆正常。
“尧师兄,该吃饭了。”临近天黑,门外响起段时欢快的声音。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冰块,一进门就大呼小叫起来,“真凉爽,我要是能住这里就好了。”
“别打扰阿楼睡觉。”尧白挡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盯着人,直把段时看得不敢放肆。轻声轻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涂师兄做的饭菜很好吃,你们也去尝尝吧,正好大家认识认识。”段时压低了声音说话,也不敢再嬉皮笑脸。
“有什么好吃的?”早在段时在外面呼叫时,应长楼就已醒了,只是懒得起身。听到有好吃的,顿时来了精神。
“我就在门外闻了味道,还没来得及看。”段时略带可惜地说道,紧闭着嘴巴仿佛有口水要留下。馋嘴的模样引得应长楼饥饿感更重。
涂锦为了迎接他们,算是下了一大番功夫。准备的各色菜肴精致又可口,就连已经不用进食的尧白也跟着吃了一些。
“今天准备的匆忙,只来得及做几样小菜,还望各位见谅。”做了一桌子菜,涂锦本人到是没有吃多少。看着菜快要被吃完了,一边收拾残渣一般说道。
其他几人吃完就坐着,谁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而涂锦似乎也已经习惯这样的场合,熟练又快速的收拾好一切,期间应长楼因为过意不去想要帮忙都被拒绝了。
“明日随我去上早课,不愿去的也可不去。宗内的一些规矩对我们不具有约束力,只要每日在自己屋内修炼五个时辰即可。”傅原拿出大师兄派头,率先说话。
“每月会有五大长老轮流授课,若是感兴趣可去听听,多少也能学到一些。”涂锦站在一旁补充。
两人一唱一和,俨然给人一种长兄长嫂的错觉。
应长楼被这个想法微微吓到,眼角瞥到段时一脸兴奋的模样,顿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尧白和祁连以一起应了一声,心里都在暗自琢磨话里的意思。
“祁师弟,你现在贴身伺候师尊,务必事事小心,切莫惹师尊不快。”临分别之际,涂锦轻声嘱咐,温柔的眉眼带着担忧。
“谨记师兄吩咐。”不用明说,祁连以也明白惹人不快的后果,打开折扇笑着回答。
看人这般不以为然的模样,涂锦就知道对方没把他的警告听进去。还想再说两句,傅原面色一沉,开口训斥,“你今日为了操劳晚膳,都没有用功修行。若是误了时间,就该受罚了。”
听到惩罚,涂锦眼里闪过一抹惧意,也不再多言,匆匆回了自己屋子。
走得太急让其他人纷纷好奇惩罚的内容,傅原没有十分好的耐心对人解释,警告了一番也自行离去,看方向是往涂锦那里去了。
“门派内的传言果然是真的,傅师兄和涂师兄真的是一对断袖。”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于黑暗中,段时如同被放出笼中的鸟,兴奋地摩拳擦掌。一双乌黑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上蹿下跳的模样显得十分另类。
那份激动到不能自已眼神,若是女孩子可以说是花痴,但放在男人身上,只能用猥琐来形容。
应长楼拿眼角瞥人,默默的站开。
“你知道原来的师兄是如何死的吗?”祁连以拍了拍段时的肩膀,把人的神智拉回来。
“传言说是师尊杀。”段时瞬间冷静下来,悄声说道。望向祁连以的目光带着同情,“师尊若是再失控,第一个死的人很有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