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安静了下来,有一种名为尴尬的分子在不断蔓延。
徐思艺从来没有这么想一头撞死过。
姜明珠目光呆滞,看着穆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好半晌,她猛然回过神,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唔!”
徐思艺的困意早随着姜明珠的话消失殆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她转过头,对上穆森意味深长的视线,头一次感到类似窘迫的情绪。她抿唇,干巴巴地解释:“我们刚才没有在说你。”
话音刚落,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想说些什么弥补,却怎么说,都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好在,穆森比她想象中要更识时务一点。
“这辆车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好脾气的配合她,“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徐思艺满意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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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山在全国都很出名,不仅是最具盛名的温泉酒店和山顶日出,还有它的难爬程度。
只有山顶到山脚的单程缆车,上山全程都要靠自己走,中间偶尔会有几个供于休息的凉亭。有登山爱好者估算过,中途没有休息的话,从山脚到山顶大约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
中间有一段很陡的路,宽度只够一人行走,紧贴悬崖,装了很矮的护栏,是最容易发生事故的地方。
事实证明,徐思艺的自我认知极其清晰。
爬了一个多小时,她开始感到喘不上气,头也晒得有点晕,手指抓着扶杆,脚底传来针扎似得痛感,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姜明珠经常和朋友出去逛街,情况比她好很多,察觉到徐思艺的情况,她停下来等她:“乙乙,你还好吗?”
说着,她又往前望了眼。
男生的精力比她们好很多,以姜浩为首的大部队在前头浩浩荡荡地走,夹杂着说笑声,气氛高涨,压根没注意到被落在后头的两个人。
姜明珠咬咬牙,还是没跟上去:“要不我俩原路返回吧,定的房间给姜浩他们住,姐肤白貌美,光凭我的魅力,不用爬这破山也能追上郑宏瑞这种颜值生物。”
“没事。”徐思艺眯了眯眼,撑着栏杆缓了一会儿,“你带水了吗?”
“……我听说半山腰有小卖部就没带。”
巧了,徐思艺也是这么想的。
无言对视片刻,姜明珠拿出手机:“要不我打电话问问我弟,他包里好像有多余的水。”
“算了,还要麻烦人家回来一趟。”徐思艺叹口气,语气诚恳,“你往上走吧。我脚底磨出水泡了,再往上爬有点困难,都一半了,回去多可惜,你上去帮我拍几张照片,也算我到了。”
姜明珠想都没想就拒绝:“怎么可能——”
“我不想在穆森面前丢脸。”徐思艺木木地说,“如果我俩谁都没上去,他肯定会说我临阵脱逃的,你得帮我解释,我不是不想,是条件不允许。”
徐思艺很怕疼,连摔跤破磨皮都得呜哇呜哇哭半天,让她顶着水泡爬山简直和要她命没区别。
这就是平时不运动的报应。
徐思艺面无表情地想,错过的体育课终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来。
而且,姜明珠没有说错。
她和郑宏瑞都是玩咖,同类吸引,光凭刚才车上的一个小时,她和郑宏瑞就能有说有笑,山上一晚肯定能进一步拉近距离。
徐思艺并不希望她因自己而打乱计划,这样她的良心过不去。
姜明珠眼底闪过几分松动,但被名为友情的火花尽数压了下去:“不行,那你一个人怎么下山?而且是我拉你来的,不能——”
“我去,我弟给我发消息了。”她的话戛然而止,看着手机,“问我们怎么还没跟上,他在往回走找我们。”
“和我一起下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你又不能背着我。”不想再牵扯更多的人,徐思艺很直白,到后边,她甚至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上去吧,别在我这耗着,记得帮我解释。”
……
姜明珠被她说服了。
她在手机上和姜浩聊了几句,然后拽着徐思艺到最近的小平台,让她坐在阴凉处的椅子上休息:“我弟说他有办法,你在这里等一会。”
徐思艺被水泡折磨得面部扭曲,也没仔细听她说了什么。
如果这里没有那么多游客经过,徐思艺真的很想当场脱鞋看看脚上那个泡怎么样了。
半晌都没传来姜明珠的声音。
她应该已经往上走了。
这个时候,那点后知后觉的委屈劲儿就涌上来了。徐思艺解开马尾,低着脑袋,把脸藏进头发里,用力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来爬山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
爬不动也就算了,还磨了个水泡。
也不知道穆森现在到哪了,有没有发现她掉队,会不会嘲笑她。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捂着脸,肩膀小幅度的抖动,等回过神,视野里多了一双黑色运动鞋。
她愣了一下,觉得这鞋还挺眼熟。
目光顺着往上,黑色的裤腿也挺眼熟,再到白色冲锋衣,最后,落在穆森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也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
见她终于注意到他,穆森出声,眉眼有些无奈:“哭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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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写擦边,但关系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