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午餐过后,程星答应了程风会找时间与妈妈见面,而程风回国的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了记者们的耳中,隔天新闻大肆的报导,程风乾脆把自己的手机关机,清间一下。
「程风回来了!」
「想要在国内拍剧吗!肯定追起来!」
「最近几年都好多必看的剧,程星、邵诚的《一曲佳人》也还在拍呢!」
轰轰烈烈的声音,而程星与邵诚身在片场之中。
程星的角色季寻与邵诚的太子身分走到了一起。
「季寻,为本太子奏一曲好吗?」花园之中,寧静午后,太子看着身旁的人,冰冷的面容化作淡淡的一抹笑容。
「好。」女子穿着黄鹅色的衣裳,浅浅一笑,她从没想过自己能走到今天,遭遇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脸上感慨着时光烂漫,一手从旁拿起了笛子。
清甜的田园曲目流淌而出,一个身影默默地出现在片场,看着程星的深情的眼奏,时不时的眉来眼去,只为演出羞涩,不禁再一次的感慨了岁月如梭。
「卡!」突然一声大喊,工作人员无不回首瞻望是谁打断了这寧静的画面,而当看见来源后,大家都顿了一下。
程星出了戏,侧头一看,这不是程风吗!
「程、程导,您终于来啦。」自称为「代理导演」的人一见到程风,立刻站起来举手哈腰,这一句话让现场的人直接傻住了。
什么意思?虽然一刚开始有说这位只是代理导演,但随着一幕幕的拍摄都未见真正导演出现,大家几乎都要默认这位导演了。
原来一曲佳人真正的导演是程风?
只是这样是可以的吗?这戏都快拍完了……
又惊又喜又担忧,现场瞬间有些混乱。
「哎呀,不敢、不敢,我掛名在副导而已。」程风嘻嘻哈哈地说。
邵诚跟程星都不知道这件事,于是邵诚开口问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嘛、其实是这样,《一曲佳人》是程风投资的,因为他在国外的拍摄还没结束,不知道何时回来,所以一直没有公开,自他确定回国之后就询问了要不给他个职位,人家堂堂一个大导演,掛个名也算加分。」傅清遥这时从旁跳出来解释。
这一番话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由程风投资、领头,华丽的演员阵容,这戏会超越当年的《帝王无情》吧!
程星惊讶之馀还是被请下去换装,而程风停在程星身上的视线没有多久,随即就转身跟代理导演讨论了些分镜内容,而程星也往化妆室移动,路途上遇到了余欣欣。
擦身而过之际,程星想起了纪兰香说过的话,确实,余欣欣没能出演很多大樑角色有一部分可能是因为她,内心升起了一些内疚感。
欲言又止,下定决心要开口的时候,反而是对方先开了口:「那个……」
「待会下戏后,可以聊聊吗?」余欣欣鼓起勇气说,正眼不敢瞧一眼程星,扭捏道。
「在哪聊?」程星讶异,随即问。
余欣欣回:「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的住所……」她想不到哪里更隐密,而今天刚好经纪人请假,她希望可以跟程星聊聊,积累在心里的疙瘩一直挥散不去。
这场所倒是特别,程星挑了挑眉头说:「好,到时候你再传地址给我。」
虽说去到别人家有点走入虎穴的感觉,但看她闪烁的眼神、扭捏的态度,估计是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隐密一点吧,但她会为了确保,到时候将地址传给邵诚。
她与余欣欣之间,说到底只有戏上的交流,私底下根本没有讲过几句,这次的被邀约谈话,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脑袋再次闪过纪兰香的话语。
『……跟你同一期的余欣欣因为你的关係几乎没办法出头,我跟蒋宁这种更不用说了,你说我该不该讨厌你?』
能力不够好会被挤下去,每份工作、机会都是如此,只是,她又真的能力那么好,取得所有的机会吗?其实想想,大部份的机会来源都是认识的人给予的,梁叔留位置给她、傅清遥让她能跟邵诚同台、全若若帮她收拾烂摊子、袁澈默默帮她,而她真正的能力,又是多好?
如果没有这些人,她能走到哪一步?
「怎么了?想什么?」温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呆站在走廊上。
「啊、等你啊。」随机脱口而出,程星尷尬笑说。
邵诚一脸狐疑地望着她,这绝对不是她平常会说出的话语,程星又赶紧转口说道:「刚刚余欣欣约我聊聊。」
「余欣欣?她要跟你聊什么?」邵诚也不介意刚才的谎话,顺着她的话。
程星耸肩,「应该是隐密的事情,她约我去她家,我到时候再传地址给你。」
邵诚皱眉有些不认可,但听到会传地址,眉头才稍微松懈,摸了摸她的头说:「好,赶紧去换装吧,这衣服热死了。」
邵诚受不了闷热的先走一步,程星跟在他的后面,等着待会的约谈。
♪
余欣欣的租屋处不大,就是个温馨的小套房,有个小沙发区,她让程星坐沙发,而自己拿来另外的板凳坐在对面,还准备了茶点,准备得很周到。
看对方好像挺紧张,程星打算先行开口:「我们还是第一次私下聊天呢!」
「啊、是啊。」余欣欣手中握着杯子,唯唯诺诺的说,「毕竟之前还满讨厌你的、哈哈。」
程星挑眉,「讨厌我抢走了很多机会,对吗?」
一语被道破,余欣欣尷尬的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是、是啊,可是自己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忌妒的。」
「你没有技不如人。」程星立刻反驳,「你的演戏是这一代里我最喜欢的,乾净、纯粹,是我对不起你……」
「不不不、怎么会呢,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社会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虽然有的时候会惋惜自己都只有小角色可以演……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得好。」余欣欣苦笑,依然没有正眼看对方,她现在思绪是混乱的,一股脑地邀请了人家,却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而她的一眸一眨都入了程星的眼,抿了抿唇道:「那……你找我来想跟我说什么?」
「那个……」余欣欣咬了唇,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有人在计画着把你赶出这个圈子……」
这事不新奇,程星没有太惊讶。
「把我赶出对你不是有好处吗?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直白的话语让余欣欣抬起头看向了她,她好像跟旁人说的不一样,她很理性、很有魅力,没有想像的高高在上。
「因为我觉得那是不对的。」语毕,余欣欣再次低下了头,玩起了手指,一切的一切都在掩饰自己的懦弱。
明明是她发起的邀约、还让人家来自己的家里,自己明明是事件的东道主,却搞得很像被迫的那一方。
霎那,程星不小心笑出了声。
余欣欣继续解释:「不是吗?拿别人的软肋攻击,也太过分了吧?公平公正的对决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搞小动作?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良心很不安啊!」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满。
「哈哈,你也太纯真了。」程星不由自主地笑出声,这样纯真的人世界上又有多少?
一个回神才发现自己太激烈,赶紧闭上嘴巴。
「你说了很多的为什么,其实不为什么,就如你刚刚所说,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所谓有能力,不一定是做一件事的能力,搞垮别人也是一种能力,人缘好也是一种能力。」程星说,「谢谢你愿意跟我坦白,我知道是谁希望我离开,我会用我的能力让她不能得逞。」
原来对方早就知道,这是余欣欣第一个想法,但同时她觉得有说出口真是太好了,心中的石头放下不少,再面对程星也没那么胆怯。
「你想怎么做?他们好像知道满多事情的……」
「这个嘛、目前还在调查中,但是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既然你知道了一些事,那你愿意帮我一件事吗?」
程星拋出一个球,余欣欣是纯真了点但并不笨,这是让她选队站了啊!
她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其实我是想要站在中间的,今天会找你是因为我无意间知道了一些事,心中觉得还是要告诉当事人你,至于之后,我会希望我不会再知道任何事。」
程星理解的点头。
「我知道他们的作法不对,可是也许只是因为社会太残酷,见不得别人好,心态转不过来,说白点,大家都只是希望被看到,所以我没有办法站在他们的完全对立面,因为就连我也有过讨厌你的时候,只是还是被我的良心压了下去。」余欣欣突然严肃了起来,侃侃而谈。
「而我也不能因为理解他们的想法就让你坐以待毙,毕竟你是受害者,可是我希望一切能好好的解决,而不是一方一落千丈,虽然我好像没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就是了。」话语到了最后,她笑了笑。
「可是有的时候是对方得理不饶人。」程星缓缓说。
「确实,所以只是我的希望。」余欣欣笑,「最后,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的经纪人也是一伙的,今天是她临时请假我才能邀请你坐在我对面,之后再这样聊天的时候,希望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听到这个消息,程星微微一愣,「谢谢,这是个有用的消息。」单单调查纪兰香有点难获得全部的资料,他们正愁着还有谁会参与其中,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客气。」余欣欣发自内心的笑,和程星聊天不知道为什么很舒心,她没有嚣张跋扈、没有彰显自己的气场、没有骄傲自大,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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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上就稍微补一下上週没更新的部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