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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璟抓了刚被丢在一旁的外套,对薛见空丢了句:「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没去看薛见空眼里瞭然的表情,也没再去看含脉脉想继续探究的眼神,逕自越过了对方离开了rapacity。
在开车的路上,容璟回想起了方才虞初菀电话里示软的语气,不禁更加重了油门。
等容璟回到家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早已被收拾一番的客厅,就连自己随意脱下的衬衫也都摺叠好放在一旁。电视机是开着的,里头的节目还是容璟昨天最后看的,虞初菀向来都不太看电视,就只是这么开着。
虞初菀听见了开门声,便擦着微湿的手走了出来,见着是他回来了,露出了笑容。
「你回来了,正好都做好了,我们一起吃吧。」
容璟纂紧了手里的钥匙,刻进了掌心里,他几步向前将虞初菀拥进了怀里。
「小狐狸。」低沉暗哑的嗓音。
虞初菀知道自己的示好是有用的,她闭了闭眼,享受容璟这一刻难得的温柔。
每当容璟这样唤她时,她总会有一瞬间的错觉,容璟是爱她的。
她这几年来是多想将彼此的味道融进对方的身体里,容璟是霸道恶劣的,但她无疑也是自私的。想要容璟的眼里只映出她的身影,也只想他身上都充满自己的痕跡。
容璟吻上她的,廝磨着,这才看见了她微红的眼。
他还来不及细想,虞初菀就整个人窝进了他怀里,「刚爷爷打电话过来了,要你空出晚上的时间。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你会去的吧?」
「不去的话老爷子二话不说就会先扒了我的皮吧。」
虞初菀笑了笑,「毕竟爷爷他年纪大了,剩你一个亲人而已,当然会希望你能替他庆生啊。」
容璟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的面容,粗鲁的抹上了她的眼角。「不是还有你吗?」
虞初菀的笑容一滞,容璟没遗漏她这细微的表情,低下头,再次咬了她的唇,「怎么,容太太这个位置坐得不舒坦?还想着昨天的事情,嗯?」
「没有……」见容璟的语气倏然变调,虞初菀很是无奈,耐着性子解释。
「虞初菀我再次警告你,别想从我身边逃开,连门都没有。」
他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腰,她瑟缩了下,却被拥得更紧。
「我昨天去e市是为了拿要送给爷爷的画。」虞初菀解释。
「画呢?」从容的语气,容璟这时候又似乎不是那么在乎了。
她唇上方才的甜蜜,这时候好像一舔拭就全是酸涩。
脱离温暖的怀抱,从客厅沙发上拿出了一幅,那是虞初菀前些年在e市参展的风景画,画里是一名女人站在雪中,伸出的手掌心向上,触碰着洁白落下的雪。
「老爷子真有间情逸致。」容璟对于画啊艺术什么的不是很懂,只是敷衍的看了一眼,就转身回到餐桌上了。
他的反应在虞初菀的预料之内,他从来就是这样,喜欢的东西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不喜欢的东西再怎么样也都无法上心。
所以她的画、她喜欢的东西,无论是哪一样,容璟从来没有表现出想深入瞭解的意思。说心不难受是假的,多年来的相伴,步伐却是没有一刻是同步的。
她只能永远追逐着他的身影,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每分每秒都在用尽力气的想抓住这个人。
可是到头来,摔了遍体鳞伤,也仍碰触不到那颗想靠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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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容璟吃完午餐以后也没回rapacity,途中他接了通电话,虞初菀没能看见来电显示是谁,就见容璟已经接通了电话转身进了书房。
他低沉微哑的声音最后在门闔上的那刻变得安静,虞初菀看了自己碗里还有半碗的饭,一时之间也没了胃口。
收拾餐桌把碗都洗了以后,虞初菀回到了房间,想着晚上去参加容璈的生日是应该穿得正式点。打开了衣柜,看着自己的衣服和容璟紧挨着,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件。」突如其来一隻手越过了她,拉开了第一层的抽屉,拿起了薄丝绒材质的细肩带睡衣。
虞初菀红了脸,一把抢过那件睡衣塞回柜子里,没好气的偏过头看容璟那双不安好意的黑眸。「这哪能穿出门?」
「谁让你穿出门的,当然是穿给我看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谁、谁要穿给你看!流氓!」虞初菀气得感觉自己体温上升了好几度,尤其再见到容璟步步紧逼,下一秒,她就被他圈在了衣柜和他之间。
「不穿更好,脱了吧。」
「你……」虞初菀真是恨死他这种语气了,抬眼想瞪他,却在下一瞬间鼻腔间充满着他菸草和香水的味道。
那是一种侵略的佔有欲,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后背,她被容璟吻得晕头转向,但仍保有一丝理智想推开眼前的人,无奈对方根本丝毫未动半分。
手机驀地响了起来,虞初菀推了推他。「电话。」
容璟原来是想直接把手机关机的,却在看见来电显示是容璈之后作罢,认命的接通通话。
「臭小子,打你手机打多少次了现在才接?」
容璟走到阳台上,习惯性的摸了菸,轻佻的笑眼。「我这不是在努力耕耘让你赶快抱上曾孙吗?」
虞初菀本来见容璟终于退开了而感到松一口气,却在听见这句话又抬头瞪了他一眼,只见他不痛不痒的仍是对着她痞痞的笑着。
「别太欺负菀菀了,今天我生日,你早点带她过来见我,我很久没看到她了。」容璈虽上了年纪,但说话仍鏗鏘有力。容璟平日里再怎么恣意妄为,到了容璈的面前也总会收敛几分。
随口又谈了几句,容璟听着电话另外一头的叨唸,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房里的虞初菀,只见她站在衣柜前似是犹豫的样子,最后挑出了两条长裙,一条米色的连身裙,另外一条则是淡蓝色的平口洋装。
容璟吐了一口白雾,烟雾迷濛了他的视线,可他却依然能在脑海里描绘出她的身型,和穿上长裙的模样。
黑眸里的光闪了又闪,映着菸的火光。
容璟想着,自己弄得火,看来最后也是要自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