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山禾的双臂又有涨势,包围安行玥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安行玥抬眼闭眼都被他入侵。
打湿的运动衫黏在他胸膛,就连呼吸里都浸着他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安行玥仿佛被他掐住了喉咙,一时呼吸困难,喉头上下滚动,双腿竟无力挪动。
好一会,勉强说出:“这么激动,姜无天醒不过来你要哭吗?”
“这是哪跟哪,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明明是....你跟安七出双入对,让人看得心烦。
“你去医院看他怎么不早说?我就说家里有郭医生,你怎么还去医院。”
安行玥拿出手帕,顺着官山禾的脸颊擦拭到脖子,没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呼吸尽快通畅,不想窒息死在他面前。
这个举动却很快安抚官山禾,他一把抓住安行玥的手,渐渐埋头,偏头靠近安行玥的脸。
等了这么久,必须狠狠惩罚他!
危险越来越近,安行玥开始紧张,他的手无处安放,苍白的脸色泛起红晕。
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
彼此内心同时发出同样的质疑。
眼看就要碰到,彼此心跳迅速加快,预示着什么将要冒出来,安行玥连忙推开他。
“脑子里给我清醒点,别再汗涔涔地出现,安家不缺水。”
“嗯?”官山禾这下反应够快,安行玥转瞬领悟官山禾眼里的误会,把手帕扔在他脸上,羞愤:“还想!一会跟我去个地方。”
官山禾抓住手帕:“好啊,那我现在就回房间洗澡,你别不等我。”
等到官山禾离开,安行玥扶额平息,待放松下来,伸手往兜里拿检查报告。
嗯?
兜里空荡荡的!
检查报告了?报告...
刚才官山禾不安分的手,安行玥幡然醒悟,大步冲到官山禾的房间。
“官山禾,你还我.....”
是安行玥的紧张引起官山禾的怀疑,他有这方面的经验,加上安行玥不是轻易会紧张的人,便顺手牵羊带走安行玥兜里的东西。
其实也不知道是啥。
得意忘形拿出来,瞧着瞧着,官山禾的神情逐渐变化,惊讶,震惊,难以置信。
安行玥站在门口盯着官山禾,金丝细框眼镜后的眸子里,风云诡谲,仿佛下一刻就将官山禾卷入沙尘暴,埋在十八层地狱。
安行玥把自己的长衫攥得一团糟,又缓缓松开,上前一把抓过检查报告,浑身上下透着万年寒冰。
“满意了?”
安行玥双腿迟滞,顿了顿才转身,后背突然贴上暖意,腰上缠上一双有力的手掌。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官山禾从后背紧紧抱住安行玥,懊悔道:“你罚我吧,什么我都接受。”
“你别忘了,这里是游戏世界。”安行玥一动不动,眸子里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意图抹花检查报告上面所有的字迹。
可惜来不及了,他什么都看到了。
安行玥深吸一气,起伏的胸膛缓下,“这里所有人的命运都是程序员和编剧提前设计好的,你我也不例外。”
“嗯。”官山禾在安行玥耳边低低应着声,看起来他比安行玥还慌乱,这毕竟是安行玥的重大隐私。
终于明白,安七他们为什么会安排一些花里胡哨的男人在门口,是想逐一试试有没有人能治疗他。
可是,他倔强。
“安七也同你一起去了,他们都知道这事?”
“不,只有你知道。”简单六个字,安行玥已垂手无力。
官山禾倒是心下一喜,但立刻想到安七比自己更亲近安行玥,心头又涌起酸气儿,“还有,他虽然姓安,但我知道他不是你们安家血脉,他对你有意。”
官山禾说话间,气息喷洒在安行玥侧颈,灼热烫耳,令安行玥身体很不适,用力掰开官山禾的手指。
“路上再谈。”安行玥不愿意施舍官山禾丁点余光与机会。
留下呆愣的官山禾望着安行玥的背影,五味杂陈。
安行玥走回自己的房间,反手紧闭房门,倚靠在门角,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慢慢浮现出官山禾的模样。
安行玥渐渐闭上双眼,拿着检查报告的手,已控制不住颤抖。
安行玥,男,23岁,因心理问题患有迟射症,目前建议.......
安行玥的视线看是落在房间里,实则已经穿透铜墙铁壁,回到年少的那一天。
那是日光下的黑暗。
男人抽打他,撞着另一个身体呼喊他的名字,扭曲的面孔侵蚀着安行玥每一根神经,还有年少纯净的灵魂。
检查报告在手里不知怎么撕成碎片,白花花地恍若下了一场腊月雪。
血肉被那时的恶魔抽尽,只剩躯壳,安行玥当即滑坐在地板上,痛苦深深扎进他的心坎,扼制他多余的呼吸。
尊严暴露在倾泻的日光中。
他从来不惧黑夜,但怕日光下的黑手,时间长了,他就想成为吞噬光明的黑暗。
官山禾你不该自作聪明,你不该看到这份报告。
事已至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浴室里,水哗啦啦响不停。
迟射症在官山禾脑海里不断反复重现,那两个晚上的确折腾好长时间。
官山禾也是谢天谢地,只因见他迟迟不能满足,对自己咬住不松口,逼得最后献出从未对谁用过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