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欢逃回了自己的客房,途中遇上了福伯,福伯才唤她一声:“无欢大人——”
她却是像没听见一般,徒留下一道仓惶之中带着几分落魄的身影。
福伯回过神来,轻摇着头笑了笑,继而便朝着夜祁庭的客房走了去。因着宁清欢仓促的离开,夜祁庭客房的门并未被阖上,福伯也得以看见自家王爷那清俊的眉眼间扫落上的几分寂寥。
福伯恭敬的唤着:“王爷。”
“你先下去便是,好生照顾着她。”夜祁庭的手抚过在了药盒冰凉的边沿,淡着声音道。
夜色沉寂,看不清他的思绪。
依言,福伯为夜祁庭关上了屋门后退下,心内却是洞悉着夜祁庭的情绪。王爷这是动了情,偏生无欢大人尚不愿领下这份情啊…
他们的前路未明,就如这一片深雾云弥。而后,福伯独自望着漆黑的夜幕,怅叹了一口气。
宁清欢回了自己的客房,蜡烛已经被点燃,正在灯罩里跃动着一支醉人的舞曲。宁清欢阖上了屋门,狂乱不紊的心绪悉数被带入了屋门之中。
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皓齿抵着下边的唇瓣,脑海中竟然浮现着夜祁庭温情流溢的眉眼,耳畔回旋着他清淡似风的语声,回念起今夜在他房中的每一幕、每一景。
似是有着什么情愫在心间酝酿而起,在心间升温发酵。
……
梦醒清晨,恹恹的天际泛着几许灰蒙,掀不起那厚重的帘幕,徒留着阴沉的滞闷。天色尚未清明,宁清欢便匆匆起了身,屋外,仍是候着福伯。
宁清欢有着瞬间的惊讶,随即敛起眸中的一缕沉思,问道:“福伯,昨日抓到的那些人,被关在了哪里?”
昨日因着夜祁庭的事情搅乱了心绪,加之身子不适,她都未曾去看过那些人。照着他们原先的计划,应是——
福伯淳朴的嗓音似是一株参天的古树,“无欢大人随我来吧。”
宁清欢随在福伯的身后,转过回廊,才发现那里是多下来的空房,那间屋子前挂着沉重的锁链,链子下端则是锁着铜锁。
福伯从袖中取出钥匙,为宁清欢打开了门。
些微的光芒刮入了这屋子里,令里面的人一阵惶恐的抬起眼眸来,打量着来人。来人的身影轮廓朦胧,却是极为瘦削。宁清欢缓步上前,他们这才看清了原来是昨日被另一个男人抱着的男人。
只是,想及一事…他们又都逃避着宁清欢的眼神。
宁清欢在他们身前兜转了几个圈子,盈盈清眸如同濯净的溪水,开口沉稳:“昨日共抓住几人?”
福伯稍有一愣,旋即拱手回答:“共十五人。”
那帮贼寇皆是一慌,他们未曾想到,这男子一来,便问了他们的人数!
宁清欢眸色沉暗,颦着眉心,方才她清点了一下人数,仅有十四人。
那么,这第十五人,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