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禹没躲,但在周乐衍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愈发深邃,呼吸也逐渐笨重起来。
如此之近的距离,周乐衍能轻易感知到泊禹的变化。或许是对方的纵容,让他更加变本加厉。
手被控制住,他就大着胆子,将腿伸出去,大着胆子在泊禹的脚腕处摩擦。
泊禹一个翻身,强硬地把周乐衍压在身下,与其说是压,不如说是一种禁锢。
反正从周乐衍的感官来说,就是他的双臂被泊禹死死地握住,他被泊禹强势地控制在身下,动弹不了一点。
“你在闹什么?”
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周乐衍用了点力气把泊禹推开也没挣脱开泊禹的束缚,抬眼就是泊禹锋利的下颌线。
他犹豫了一下,主动在泊禹下颌上献上一吻。
“泊禹。”
周乐衍盯紧泊禹,怕错过泊禹的每一个表情,“我没回你微信的那个晚上,你是不是很难过?”
泊禹的表情僵在脸上,眼神松动,原本抓住周乐衍手腕的力道也松了几分,周乐衍轻而易举地就挣脱开他对自己手臂的束缚,从身下拥抱住他。
细长的手臂在泊禹腰间环了一个圈,两具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脏融进对方一般。
泊禹绷紧唇线,一直没出声。
周乐衍主动开口,“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泊禹侧着身子,用一只手臂撑起身子,偏头看向周乐衍,哭笑不得地问:“所以你这一晚上就是在折腾这个?”
周乐衍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全是。”
“嗯?”
“主要是今天晚上又错过了你的微信,不想让你难过。”
泊禹从床上坐起来,顺带把周乐衍捞起来放到床上坐好,“周乐衍。”
被点名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从他的表情上能看出一丝愠怒,声音也那么冷淡。
他说:“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因为本能,而不是每一步都要绞尽脑汁去想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这种做任务一样的互动和亲近,只会让我感觉到一种挫败感,懂吗?”
周乐衍呆呆地点点头,泊禹也没指望他再回答什么,只是拉着他的手继续说,“不用学别的,你很好,我很喜欢。”
虽然气氛都烘托到这个地步了,那天晚上,两个人之间也还是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交流,泊禹只是搂着周乐衍睡了一觉而已。
甚至是在后来两天,两个人也只是同床共枕单纯的睡觉而已。
但不一样的是,周乐衍发现,好像每次睡在泊禹身边都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那些被他藏起来的安神药褪黑素好像都没了出场的机会。
当然,泊禹也没拆穿,为什么三十多度的夏天,一床夏凉被晒了一个礼拜都没干。
直到第八天早上,泊禹被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吵醒,半梦半醒就看到蹑手蹑脚下床的周乐衍。
泊禹本着好奇的想法,跟着周乐衍一起下了床。
在周乐衍拿着水杯打算作案时,泊禹终于清醒过来,赶忙伸手阻止了一场恶行。
客厅里,泊禹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周乐衍手里还端着那个作案工具水杯,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就这么老实巴交地坐在泊禹对面。
泊禹哭笑不得地问:“干嘛呢,还打算二次行凶啊,把水杯放下吧!”
周乐衍听话地把水杯放到茶几上。
看周乐衍不自在,泊禹又觉得是自己太凶,把人给吓着了。
泊禹刚想问是不是吓到他了,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电话没点儿眼力见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泊禹也不避着周乐衍,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就在原地接通了电话。
“行,我知道了。”
接完电话,周乐衍感觉泊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楚怀音退学了。”
“嗯。”周乐衍眼神飘忽,在整个客厅里游走了一圈,就是没敢落在泊禹身上。
“许教授也辞职了。”
“嗯。”周乐衍假装漫不经心地回应,末了,还补了一句,“这不是好事吗?”
“你干的?”泊禹沉默片刻,忽地开口。
周乐衍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是松了口气,大方地开口承认。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瞒不过泊禹,他对自己太了解了。
泊禹也没有很高兴,看起来也不像很生气的样子,只说让周乐衍讲讲是怎么做的。
周乐衍把事情的原委悉数告知给泊禹。
他前几天找了路程,让他利用在娱乐圈的人脉找两个演员,一个最好是年龄说的过去,能扮演校领导的那种,一个最好是能扮演公司hr的。
一个以另外一个高校领导人的身份去挖那个许老头,告诉他自己学校正缺像许老头这样的精英老师,希望能聘请他任院长。
许老头那种人,人菜官瘾还足,面对这种事,第一时间肯定不会考虑是不是陷阱,更多的应该是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肯定乐颠颠地同意。
这样一来,他想去那所学校当院长,就只能从宜大离职。
至于那个学生,现在学生最怕的可不就是毕业即失业吗?他只要用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工作offer,就能哄得楚怀音从学校办理退学。
“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