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萧并不知道顾鸿心里想了这么多,忽然听到顾鸿这样的表白,高兴极了。
因着他们相拥的姿势,盛萧现在看不到顾鸿的表情了,他语气中忽然有些调皮之意:“哥,我现在已经毕业了。”
顾鸿笑:“嗯,我知道你已经毕业了。”
盛萧答辩完领了毕业证可以离校的时候就是他去接的。
“我们不做更亲密的事吗?”
“不做。”
“好吧。”盛萧不假思索,“你……”
他想问的是,你和你前男友也不做吗?
盛萧及时熄声,显然现在不应该说杂七杂八的事情来破坏氛围。
在这种甜蜜温情的时刻,不应该提这些。而且他也并不关心。
只要现在顾鸿是和他在一起的就好了。
“你是珍惜我。”盛萧轻声地嘟囔,他能感觉到。
顾鸿有种莫名其妙地欣慰。
正值夏季的六月,周末,和心爱的人一齐从床上醒过来。
这就是盛萧理想中的生活。
等到两个人躺够了,起床来到客厅,看看好烦怎么样了。
好烦还在猫窝里眯着眼睛休息,看见他们出来喵了一声,看上去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宠物医院的医生已经嘱咐过,猫在做完绝育手术后的一两天精神状态不好也是正常的,所以盛萧也没怎么担心。
顾鸿给它喂了一根猫条,盛萧就在边上蹲着看着。
盛萧笑:“有种一起养孩子的感觉。”
顾鸿看向盛萧,又看了好烦一眼:“这是我们的独生女。”
两个人傻笑起来,顾鸿很久没有这么傻的笑过了。
好烦绝育完要打三天消炎针,所以今天他们要继续带着猫去医院。
好烦一天比一天精神,开始巡视领地了。
好烦没有因为做了绝育就性情大变不亲近人,反而是越来越黏人,晚上吵着要和盛萧和顾鸿到一张床上。
特别是拆了线也不用再戴伊丽莎白圈之后,它守在卧室门口喵喵叫。
盛萧和顾鸿两个人刚亲上,不得不商量一下让不让好烦进房间上床的这个问题。
盛萧问道:“让独生女进来吗?”
“你说,听你的。”
盛萧心软,听猫这样一直叫就不忍心:“要不然让它进来住几晚吧。”
于是顾鸿下床去把门打开了,好烦赶紧进来:“自从做完绝育,它变得有点黏人了。”
好烦非常有礼貌地等着顾鸿上了床,然后才慢悠悠地跳上床,找他们两个小腿间的位置团成一团打起呼噜来了。
——
周一,顾鸿在门诊坐诊。
下午,一位患者刚看完病出去,顾鸿伸手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脖颈,医院的叫号系统叫了下一位患者的号,一对夫妇推门而入。
顾鸿还没来得及说话,进来的女士开口了:“顾鸿医生,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看病问诊,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最不唐突的方式。希望我们没有打搅到您。冒昧问一下,今天下午您下班之后有时间吗?我们可以找您聊聊吗?”
顾鸿愣住了刹那,他没有理解这个人的意思。
那位男士补充:“我们是为了盛萧而来的。”
他们大概已经有五十多岁的模样,穿的很贵气,说着带着北方口音的普通话。
顾鸿想他大概猜出了他们来的目的,一时间因为这对夫妇的到来而感到有些惶恐。
这对夫妇在诊室里待了不到五分钟。
顾鸿的职业道德让他在下午的半天时间还稳稳地坐在诊室里他应该坐的位置上看诊,但是他的眼皮一直在跳。
下班时间,顾鸿心事重重地从诊室出来去换了衣服,同科室的医生跟他打招呼他都是很敷衍地没怎么理会。
成熟稳重的顾鸿坐到了那对夫妇的对面:“叔叔,阿姨,二位有什么事情找我请说吧。”
第33章
这对夫妇自报了家门,先说明自己不是骗子。这位男士姓宋,这位女士姓于。然后他们说其实是来找回儿子的,拿出了一些报警记录佐证。
一切都要归罪到这位宋先生身上。
看似老实的他,在年轻的时候犯了不可原谅的原则性错误。他在自己妻子怀孕期间出轨了。
第三者怀着孕出现在了快要生产的妻子面前。
他的妻子翻了个白眼。她不可能去成全这对狗男女让他们圆满,是她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小有成就的,她不会将成果拱手相让。
这位宋先生并没有与自己的原配妻子离婚的想法,于是让第三者去打了胎,第三者怀恨在心,将他们的孩子偷走扔掉,然后在自己家里自杀了。
在那个科技和通讯都还不算便利发达的年代,想找到一个刚出生不久的、下落全无的小孩儿犹如大海捞针。
之前积累的矛盾全部爆发,医院病房床头铁皮柜上的水果刀成为了她的武器,宋先生肩膀淌血跪地乞求:“让我来赎罪……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孩子一直没有找到,但他们的事业仿佛是开了挂,莫名其妙地越做越大,越到后来利益牵扯越来越多,于女士也没有再考虑过离婚。
她不会放弃她本应该拥有的让别人去捡了便宜。
听着他们的陈年往事,顾鸿有些五味杂陈。
这对夫妇希望在确认了盛萧确实是他们的孩子之后,然后再见面,既能不浪费感情,也能不打扰到盛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