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两只手一直紧紧扣着。
车子发动后,万穗才从后面玻璃往后瞧了一眼——之前那两个男人还在原地站着,并没追上来。
她松了口气。
也许只是两个普通的被她美貌惊呆的男人。
想要抽回手,邵成握得很紧。
万穗瞅他一眼,提醒道:“你可以松开了。”
邵成“嗯”了一声,不动。眼睛看着前方,正经的不能更正经。
万穗看着他若无其事的侧脸,几秒钟后,转头望向窗外,抿着嘴角无声地笑。
到了机场,下车时,被握着的手才终于松开。
办了托运,登机,万穗照惯例开始自己的护肤环节。一通忙活完,她吃了颗睡眠糖,戴上眼罩,准备睡觉时,忽然把手伸向邵成。
柔软的掌心向上,指节纤细葱白。
“要牵吗?”她语气平稳地问。
说完,便察觉到一个比她大一圈的手掌覆上来,扣住,温暖的掌心相贴。
万穗看不到邵成的表情,笑着收拢手指,另一只手把耳塞塞进耳朵。
经法兰克福转机,抵达国内时,下午三点。
太阳很晒。
来接机的是李定。他到得早,干脆进来在到达大厅等候。
瞧见等待的那两个人,李定眼睛瞬间放大,不可思议地瞪着中间十指相扣的两只手。两人的视线投过来时,他迅速恢复,保持着一脸淡定,向两人挥手。
“你好啊。”万穗笑着打招呼。
“你好你好。”李定脸色僵硬,看起来并无异样,内心却是一阵风起云涌。
这才去了几天,成哥就失守了?
这个女人果然手段了得。
几秒钟的尴尬沉默后。
“车在8号站台。你们先上车,我去拿行李。”李定说完,把车钥匙递给邵成,夺过他手里的机票,一溜烟儿跑了。
淡定实在装不下去。
一个人去拿了行李,放进后备厢,回去的路上,李定开着车,不时从内视镜里,偷瞄一眼后排的两人。
被邵成轻飘飘扫了一眼,才收敛。
一路无话,万穗和邵成也没有再牵手。
到了工作室,邵成将万穗的箱子拎下来,送进去。
“姐,邵总,你们回来啦?”小佳和趣趣惊喜得有些过分的声音响起。
邵成温声回了一句:“你们好。”
“干嘛这么激动,没给你们带礼物。”随后进门的万穗道。
“不要礼物不要礼物。”小佳和万穗异口同声地。
万穗笑着扫了反常的两个人一眼:“那太好了,免税店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呢,我自己留着。”
“表姐。”
另一道声音响起。
万穗一顿,视线从小佳和趣趣欲言又止的脸上掠过,落在他们身后另外一人身上。
郑慕穿着一条素雅的连衣裙,笑盈盈地看着她:“早知道你去西班牙玩,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你怎么在这?”万穗微微一皱眉。
“我学校没事了,来给你帮两天忙。”郑慕笑着说。
万穗悄悄瞪了小佳和趣趣一眼,才道:“我这里没有需要帮忙的。你有时间就去玩呗,顺便找工作。”
郑慕笑容不变:“这样啊,那我回家跟我妈和姥姥说一声。她们听姑父说你最近特别忙,让我来的。”
万穗转过身,一个白眼儿翻上天。
邵成就在她身后,将那个翻到极致的小白眼尽收眼底,不禁笑起来。
“笑、屁。”万穗对他做了个口型。
郑慕看着邵成,问:“表姐,你什么时候换的男朋友,怎么不带回家让姥姥看看。”
万穗不想搭理,权当没听见,问邵成:“你明天来吗?”
邵成低头瞧着她:“你想让我来吗?”
又给她打太极。
“那就来吧。以后每天来上班打卡,公司要是有事,让你们来这里找你。”万摊着两只手,“反正我这里地方大。”
“好。”邵成笑着答应。
“那你今天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万穗送邵成出门。
小佳和趣趣连忙去给她煮咖啡,企图通过狗腿的讨好,来弥补自己没有及时通知的过错。
郑慕向门外望了一眼,走过来:“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
“姐的保镖。”小佳说。
郑慕耸耸眉:“保镖长得很帅哦。”
小佳动作一顿,和趣趣对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红包点错了,发了20个100点hhhhhh,看你们谁运气好●▽●
☆、chapter29
万穗跟表妹的关系不大好。
妈妈去世很早, 她与外公外婆、小姨一家, 便少了中间最重要的纽带。
小时候逢年过节, 老万会带她和哥哥一起去看外公外婆。爷爷那边已经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姑姑,常年呆在国外。
头几年,万穗还不怎么懂事, 有时候老万要出差,会把她放在外婆那儿住几天。
后来开始记事,就不愿意去了。
小姨家有个比她小三岁的表妹。
亲戚少, 万穗起初很稀罕她。自己的裙子、玩具, 和许多叔伯阿姨送的礼物,很大方地分给她。
直到她发现, 每次因为小孩子间的琐事小事闹矛盾,无论对错,自己总是被骂的一个。
老爸送她到外婆家, 给她留下的零花钱, 总是被收缴;连那些零食,都分毫不留地转移到了表妹手里。
外婆会叫她扫地墩地, 生气了会扒了裤子用衣架抽她屁股。
而所有这种时候,表妹总是心安理得地坐在客厅里, 对着电视,吃着零食,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其实也算不上虐待她。至少有饭吃,有衣穿。
但和老爸和哥哥捧在手心里的疼爱相比, 落差太大。
某次被外婆骂了之后,哭唧唧地在日记本里写:外po坏,爸爸回来,告诉爸爸。
被外婆看到,一个耳光,抽得半边脸肿了。
那时候,万琛刚升初中,重点中学,住校。
万穗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学校去的,在门口嚎了两节课,保安叔叔挨个班级去问。
后来万琛出来,把她领进学校的医务室,处理了脸上的伤,在教室里藏了一节课。放学后,跟老师请了假,带着她回家。
之后便从住校转了走读,每天自己接送她上幼儿园。
那之后,万穗就很少去外婆家了。
每次过年,都要老万哄很久、许诺很多好处才愿意去一趟。
跟表妹郑慕的关系,反而是长大后开始恶化。
起初,郑慕喜欢翻她的包,并且一说就哭,外婆便会来骂她。
但从小时候那次离家出走之后,有好一阵老万没跟他们来往,外婆已经不敢再动手;而万穗脸皮厚,根本骂不动。
后来郑慕改掉了坏习惯,他们依然不对付。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总是无法和平共处,什么都能吵起来。
郑慕比她有心眼,也善于在长辈面前使用心眼。所以每次“错”的,都是她。
也有一年,外婆大寿,万穗用自己的小金库买了千足金的吊坠送给她。最后不知怎么成了郑慕的功劳。当着许多亲戚的面,外婆指桑骂槐地,讽刺她没良心。
万穗那时候已经长成了一盏不省油的灯,走过去把发。票往郑慕跟前一拍,指着自己的名字。
“这两个字念郑慕?”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转向外婆,“项链我买的,本来打算送给你,现在不送了。”
说完,从她手里拿回项链,去退掉。
被老万知道,自然是好一通数落。
那之后,跟外婆一家的关系便降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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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穗送走邵成回来,小佳和趣趣已经帮忙将行李搬到楼上。
郑慕将咖啡端给她:“表姐,坐这么久飞机累了吧,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喝了咖啡还休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