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那些精致漂亮的摆件,动辄就几万甚至几十万。
在这之前,程知虽然知道林冬序是林氏的大少爷,是个切切实实的富家子弟,但对他到底有多有钱并没有很清晰的认知。
所以此时,在她亲眼看到他住所里的一切后,还是猝不及防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林冬序回头见她模样有点呆,笑问:“怎么了?”
程知将目光落到他身上,毫不掩饰惊讶的情绪,回问他:“你没闻到吗?”
林冬序被他问懵,“闻到什么?”
程知深吸了口气,“金钱的味道啊!”
林冬序被她逗乐,低笑出声。
“随便转随便看,”他说:“我给你磨杯咖啡。”
“你家的咖啡肯定是好东西,我要等着品尝品尝。”
程知说着,跟他去了吧台那边,大大方方地坐下。
然后她就真的双手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等起咖啡来。
林冬序拿出咖啡豆放到她面前,含笑道:“看看。”
尽管知道他家的咖啡豆绝对是顶级好货,可在看到牌子的那一刻,程知还是吃惊地睁大了眼。
“天呐,”她感叹:“瑰夏!这可是咖啡中的‘拉菲’!”
林冬序又被她的话惹笑。
程知说:“你别笑啊,我说的是实话,2000块钱一杯难求。”
林冬序回她:“你喜欢的话,带点回去自己磨着喝。”
程知摇头,“不了,我在这儿尝一杯就行。”
“人不能太贪心。”她笑。
在等他做现磨咖啡的时候,程知注意到吧台上放着一个小音响。
她“诶”了声,拿起小音响来,对林冬序说:“我家也有这个,一模一样。”
“是么。”林冬序应了声,然后道:“可以放歌听。”
程知眉眼弯弯地拿过手机,“让我来操作一下。”
她打开链接音响的app,暂时断开了自己家里的小音响,然后连接上手边这个。
随后,她点开名为“我喜欢”的歌单,开始播放。
歌曲前奏一出,林冬序就淡笑道:“这首歌我知道。”
“《one and only》,adele的。”他说:“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欸……”程知略拉长音,满脸惊喜,她开心道:“你也喜欢啊!我超喜欢这首歌的!”
林冬序轻挑眉梢,“咱俩品味相同。”
程知笑说:“我也觉得。”
“没准一会儿你还能从我的歌单里听到你喜欢的歌。”
“不是‘没准’,是一定吧,”他说:“你的歌单里绝对有《最爱》和《beautiful in white》。”
程知乐不可支,“还有昨晚你在车里放的那首《他不懂》。”
林冬序听出她话语间的揶揄,轻叹了声,无奈解释:“当时我不知道会那么不凑巧地刚好放到那首歌。”
“没关系啦,”程知说:“还挺应景的。”
她沉了口气,脸上漾开的笑意变淡了些,“他就是不懂我。”
程知这样一说,林冬序忽而想起了昨晚她发的那条朋友圈。
他问:“昨晚你回去后又怎么了?”
“嗯?”程知不解地疑问。
“那条朋友圈。”林冬序提醒。
“哦,”她瞬间明白过来,跟他坦言:“陈周良莫名其妙地又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被他气得直接把他给拉黑了。”
“结果他跑到我跟前对我说,他那个相亲对象约他出去,问我他要不要去。”程知说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出来,一字一顿道:“他、居、然、问、我!”
林冬序把磨好的咖啡放到程知手边,“那你怎么回的他?”
“我反问他——她约的是我吗?他还得意洋洋地回我说‘你想什么呢,人家约的是我’,我就骂了他一句。”
“啊?”林冬序觉得很稀奇,“你还会骂人?”
“瞧不起谁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程知说完就抿了口咖啡。
林冬序回她:“不是瞧不起,我是觉得你脾气挺好的,一般人不会把你惹急。”
“这么看来,陈周良还挺有本事啊。”他揶揄。
尝到咖啡味道的程知活像只餍足的小猫,神情瞬间变得无比享受。
“唔,”她感叹:“好好喝,好香啊。”
说完就又尝了一口。
林冬序垂眼看着她,嘴角噙上笑。
“带你逛逛?”他温声问。
“好啊!”程知端着咖啡起身,跟着林冬序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两个人从客厅转到会客室。
会客室和客厅完全就是两种风格,是一套名贵的大红酸枝沙发组合。
沙发和桌凳上都刻着精致又繁复的浮雕,每一处木纹都很饱满,单人沙发的扶手是祥龙图案,触感格外顺滑。
程知抿了口咖啡,问他:“这套家具得是收藏级别的了吧?”
林冬序语气含笑回她:“差不多。”
随后,俩人又去了书房、健身房、影音室,甚至他的收藏间。
收藏间里有一面很大的欧式雕花实木玻璃柜,里面放着他从小到大收藏的各种手办和模型。
另一边放着一个宫廷风酒柜。
程知不由自主地走到复古奢华的酒柜前,细细地打量起来。
林冬序来到她斜后侧,低笑说:“这里面有你说的拉菲。”
“喝吗?”他问。
程知连忙摇头,“还要开车呢,不能喝。”
她说完,慢吞吞地喝了口温热的咖啡。
从收藏间出来,程知又踏入了简洁明亮的琴房。
她看着琴房里那架斯坦威经典款彩色三角钢琴,不知道自己今天第几次被惊到。
上百万的钢琴啊!
而且,还不止有钢琴。
程知的目光落到放在柜子上的小提琴盒上。
“你会钢琴和小提琴?”虽然心里大概猜到了他会,但程知还是问了出来。
林冬序点头,“会一些,不算精通。”
程知幽幽道:“我觉得你在谦虚。”
林冬序笑,很客观地说:“没有谦虚,是真的不算精通,但也确实都学过。”
“小时候倒是有经常练,长大后反而懈怠了,没能坚持。”
“但基本功应该还在吧?”程知说:“你要不要试试?”
林冬序垂眸看着她,失笑道:“是你想听吧?”
程知的计谋被他识破,她也并不觉得尴尬,莞尔说:“被你看穿了。”
“哪个?”林冬序问她:“钢琴还是小提琴?”
程知瞬间开心道:“这次就小提琴吧,等下次我来,再让你弹钢琴。”
林冬序走到柜子前,打开小提琴盒。
他背对着她,一边拿琴一边问:“程知小姐,你确定不把握好这次机会吗?很可能没有下次了。”
程知立刻“呸呸呸”起来,然后语气正经道:“林冬序你不要乱说话,肯定会有下次的。”
她说:“你要等春天来,看风也开花,知道吗?”
林冬序失笑低叹,没有回她,只不紧不慢地耐心调音。
过了会儿,他调好音,便转过身对程知说:“那我就献丑了,先说好,拉的不好不准笑。”
程知已经站到了窗边,正伸出手指拨弄纯白色的轻薄纱帘。
听到他的话,她笑道:“好,保证不笑你。”
林冬序这才抬起持琴的左手,将琴放到左侧锁骨位置,而后持弓的右手把弓落下来,缓缓拉动。
登时,熟悉的旋律在琴房响起。
他拉的是《月半小夜曲》。
这首歌的曲调本就透着淡淡的哀伤,这下配着小提琴的低回婉转,格外如泣如诉,听得人心颤想哭。
程知站在窗边,望着正在认真专注拉小提琴的林冬序。
他今天穿着米白色的毛衣,裤子是宽松版的休闲黑裤。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此时的他有魅力到,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