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不想听穆靖再说下去,打开门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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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捎着魂都不知道去了哪了的gaga回到自己家,把gaga安置在沙发上。
“我明天要去p市,家里连半个鸡蛋都找不到,泡面能吃么?”她脱下外套,看着gaga,无奈地问。
“喝水都行,”gaga的声音轻飘飘的。
菱画去洗了手换了衣服,三下五除二弄了两碗泡面出来放在茶几上。
“我先整行李,”她自己扒了两口泡面,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周多余,你再这么半死不活的我就把你赶出去了我跟你说。”
gaga揉了揉眼睛,“有你这么安慰失恋的死党的么?难道不应该是温柔地抱着我听我痛哭流涕一整晚才是正确的板子么?”
“失恋?”她把箱子打开放在地上,往里面扔衣服,“你有[恋]过么?”
gaga一口气没接上来,“……你怎么现在嘴和chase一样毒?”
一听到这个名字,菱画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你说什么都行,再提这个名字我就真的把你赶出去。”
gaga漂亮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观察着她的脸色,犹豫了很久,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问道,“……我是不是得给你五万现金了?”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你现在拿得出你就给。”
gaga把她这句话反复咀嚼了一会,脸上的神色从刚刚的难过瞬间变成了惊恐。
“别,”她在gaga张大嘴巴快要叫出声的那一瞬间抬起手,“周多余,别。”
于是gaga硬生生地在她恐怖的脸色下,把自己嘴里的话吃了下去,可表情依然是仿佛被天雷劈了一样。
“我箱子都快要理好了,你还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菱画把充电线放进箱子里,敲了敲茶几,即刻转移话题,“穆靖到底是怎么了?被你抓|奸在床了?还是对你动手了?又或者是他不行了?不行就去男子医院看病啊。”
一听到“穆靖”的名字,gaga又马上变成了那只斗败的公鸡,大概做了整整五分钟的心理建设,她才艰难地开口道,“……他有妻子。”
菱画的脸也变了。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菱画看着gaga通红的眼眶,过了半晌道,“周多余,这事不是开玩笑的,有妇之夫怎么能搞?就算上吊你都不能再和他有联系了。”
“可是他说他……”
“他说什么你都不需要听,如果他没有否认这个事实,那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gaga的眼睛彻底地黯淡下去,眼泪从眼眶滑落下来,“我知道。”
菱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抱住gaga,觉得自己下午动手没有动错。
gaga被她抱住之后,整个人就仿佛彻底崩盘,带着哭腔伏在她的肩膀上说,“小画,我一开始是没想和他怎么样,可是其实我心底里还是抱着一丝期待,期待着他会说我们可以开始真实的情感联系,而不仅限于身体关系。”
这些句子听在耳边,就仿佛打在她的心脏上,让她的神色也渐渐越来越黯淡。
“他也让我感觉到他是在意我的,可是可能过了几天这种感觉就又消失了,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被折磨,一直到我发现他有妻子这件事,”gaga泣不成声,“我都没心思工作了,回到家只能躺着发呆或者哭,一看到他就会很高兴但又很痛苦,你不明白我有多讨厌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拍了拍gaga的肩膀,可那只拍的手却微微有些发抖,“因为你爱他。”
gaga没有说话。
菱画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发麻,眼睛落在虚空中的一处,“你会变得不像自己,只因为你爱这个人。”
会因为他不经意的笑容而欣喜,因为他绝情的举动而难过,整天脑海里都想着他,见到面又手足无措,他可以轻易地操控你的情绪,轻松得宛如操控一只木偶。
没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场游戏从最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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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她和瞿溪昂一起坐飞机去p市。
一路相安无事,除了必要的公事之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他甚至连看都没怎么看她一眼。
和他们上次来p市时一样,一下飞机他们就直接驱车前往gunter所在的办公大楼,gunter也早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们,和他们一一握手。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gunter看看瞿溪昂,又看看她,开玩笑道,“rene,怎么感觉你和上次见到时不一样了,是不是被chase摧残得不行?”
菱画心里百味俱全,表面上只能装得云淡风轻地把玩笑开回去,“gunter,你是想说我变老变丑了是吧?”
“没有没有,”gunter爽快地大笑,和他们一起往会议室里走去,“你在我们的领域现在可是越来越有名了,很巧,今天还有一位你的旧识也在。”
旧识?
她疑惑地蹙了蹙眉,自然地就抬头看向瞿溪昂,想看看他是否知情,可他面无表情,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似的。
菱画在心里别扭得咬牙切齿。
进到会议室,她立刻把目光放去,想看看这位她的旧友是谁,可目光一触到坐在会议室最里面的那个人时,她的脸色猛然大变。
“hi rene,”只见那人站了起来,温和地朝她摆了摆手,“好久不见啊。”
温和的,沉稳的声音。
竟然是ken。
是被她亲手捅了丑闻,在仕途鼎盛期被迫离开克伯宫的,她曾经的恩师ken。
“hi chase,”ken也朝瞿溪昂打了招呼,眼睛里满是意味深长,“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