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六点五十分,菱画没有定闹钟就已经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打开微博,一直轻轻用手指刷新。
七点整,一条新的讯息跳了出来。
【克伯宫最有望接替下任总裁的国民好首席ken,意想不到的风流韵事——从事地下行业的私生子?】
随后,大概也就是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她关注的许多微博大号,全部在转发这条微博了。
打开手机新闻,置顶头条。
微信公众号,头条。
……
她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去洗漱、穿衣服、吃早饭。
来到克伯宫的时候,从进玻璃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感觉到组织里的所有人都在骚动,走过路过的人都在交头接耳,ken的名字不知在她耳边被提及了多少遍。
经过ken的办公室时,她的脚步顿了一顿,他人不在。
奇怪的是,瞿溪昂今天早上也有会议,可他却不在她帮他定的会议室里,也没有任何消息通知她更改行程,从早上开始她就没有如平常一样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来到她的座位上,她看到gkang的幕僚小迪朝她走过来。
“rene,”小迪神色严肃地说,“chase还有其他人都在和gkang开会,这个会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你最好把chase今天的行程全部都调整一下。”
“好,”她干脆地点头答应。
“你知道那件事情吗?”小迪顿了顿,问。
她微微点头。
“我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真不知道是哪个人爆料的,这种爆料克伯宫是管不了的,毕竟只是针对私人……”小迪挽了挽自己的头发,“我很意外,也觉得很遗憾,他看上去不像是这样的人啊,我一直都很尊敬他……”
菱画没有说话,只是敷衍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他们会议结束了我再通知你,”小迪见她没有想聊这件事的意愿,朝她摆了摆手。
没过多久,gaga也过来找她,gaga是很清楚ken和她的关系的,所以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问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了蛋糕和咖啡在她的桌上就走了。
从早晨、正午、一直到日落西山。
瞿溪昂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其他管理层也没有出现过,周围的人已经毫不避讳地在以正常音量讨论ken这件事情,她却没有参与任何一个团体的讨论。
八点多了,办公室几乎都没有什么人了,她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麻木地处理着邮件,中饭吃了几口,晚饭到现在也没吃,却也不觉得饿。
就在此时,小迪发来了微信:他们结束了。
她看着这条消息,微微颤抖着合上了电脑,起身朝ken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走到附近,便看到ken的幕僚正站在ken的办公室门口,地上放着很多打包需要用的纸箱子,那个平素冷静的四十多岁的女人手里捧着一个箱子,看着办公室里的ken默默地流眼泪。
有一些高层陆续进ken的办公室与他握手告别,可也有一些人避如蛇蝎地从他的办公室门口绕开,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她一直等在附近,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包括gkang,包括最后一个与ken握手告别的瞿溪昂。
他和ken握了握手,低声对ken说了几句话,ken始终微微笑着,回应他,并目送他离开。
瞿溪昂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附近的她。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情绪,她的目光也冷静平淡,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几秒,他转身离开,像是没有看到过她。
菱画觉得自己支撑了整整一天的情绪,在他的这一眼之后,已经快要彻底崩盘瓦解。
她直直地站立在原地,就这么看着,还是没有走向ken的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里的ken安慰了一会自己的幕僚,然后开始取下挂在墙上的印章和照片,动作之间,ken的目光一瞥,看到了站在门外不远处的她。
在ken的眼神一接触到她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再多犹豫一秒,转过身就走了。
几步的距离,她越走越快,高跟鞋因为沉重快速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制造出一系列的声响,她死死咬着牙关,到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连头也不敢回。
快要走到瞿溪昂的办公室门口时,突然有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猛地拽进了办公室。
随着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她惊恐地看向手臂的主人,随即撞入了一双熟悉的漆黑瞳孔。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那只手紧紧扣着她的手臂,她试着挣了挣,他却没有放开。
菱画感觉着他手掌心源源不断的温度,因为奔跑和紧张而急促地呼吸着,她沉默地僵立在原地,脑中疯狂思考他想要做什么。
然后,她听见他用如常般冷淡的声音道,“报道传播到了所有的渠道,引起的反响如我预期所料,诚然说到底这只是克伯宫一位大人物的私事、并非是战略上的漏洞,可却也是无可比拟的丑闻,民众是不可能接受由这样的人来引领他们的。”
“经过今天一整天的讨论,直接决定了将他请离克伯宫。”
认识他到现在,这应该是她听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了。
而从昨天把报道交给报社接头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预料到了他刚刚说的这些。
“你做得很好,滴水不漏,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她以为他已经说完了,可谁料到,他最后又说了这么一句。
菱画的心脏越跳越快。
她想,从她被他刁难的第一天开始,性子不服输的她那么努力、最想要听到的,便是他对她的一句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