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绎心:“爸。”
陶嘉月的嘴巴成“o”状,她立刻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沈绎心。
what?!
你别乱认亲戚啊!
咱做错事就做错事,乱喊爸爸干什么?!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
老阎王冷哼了一声。
“当然不敢忘啊!”沈绎心立刻堆笑,然后指着陶嘉月说:“爸,这是中秋,这是嘉月。”
爸,这是您孙子,这是您孙媳……呸!儿媳妇!
陶嘉月满脸懵逼的看了一圈,最后在办公桌上看见了老阎王的大名。
沈寻平!
老阎王……不不不,沈寻平直接忽略掉沈绎心,将目光落在陶嘉月身上。
他说;“小陶,我看你平时也挺聪明的,怎么找男朋友的时候就犯傻了呢?”
说完,沈寻平用一种“太可惜了,你怎么找了一个智障”的眼神看着陶嘉月。
沈绎心堆笑的脸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
老爸啊,不带你这样坑队友的啊!
陶嘉月轻咳嗽两声:“沈院长,您误会了。”
中秋在这个时候突然把脑袋又抬了起来,喵喵的叫着。
陶嘉月立刻把这个烫手猫塞回沈绎心怀里,然后大步朝旁边走了几下,刻意拉开距离。
沈绎心很无奈。
他用怨恨的小眼神看着沈寻平。
老头子,我回家要和我妈告状!
你把我媳妇吓跑了!
沈寻平照旧忽略沈绎心。
“小陶你今年过年还是不回家么?”
陶嘉月作为这几年容和市最抢手的律师之一,为人认真勤奋,原本就很得沈寻平的欣赏。
虽然乍看见她和沈绎心有牵扯,沈寻平有点惊讶,但是再想想,他们家这个混小子要是能娶到陶嘉月这种类型的女人,也算是沈绎心的福气了。
这么一想,老阎王看着儿媳妇的眼神温柔了好几分。
陶嘉月打了个打哆嗦。
这几年的职场生涯里,虽然不敢说自己能够百分百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至少也是百分之八|九十了。
可是站在老阎王面前,自己的小鬼属性暴露无遗!
老阎王眼神这么温柔干嘛?
他想干嘛?
是不是自己今天法院上犯了什么特别基本的错误?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救了?!
“不回家。”
陶嘉月内心九曲十八弯,最后也没想出个什么缘由,照实回答沈寻平的问题。
“那除夕夜来我们家过怎么样?”
沈寻平我心甚慰!老婆天天盼着儿媳妇,晚上回去可以在她面前邀功了,ohyeah!
what?!
黑人问号脸。
陶嘉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超级茫然地看着沈寻平。
老阎王你到底想干嘛?!
自己这是犯了多大的过错,以至于在办公室都说不出来,要私下说?
老阎王不会是想把自己赶出律师这个行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老阎王:媳妇媳妇,我今天帮我们家儿子找了个媳妇,有没有特别乖呀?!
☆、第16喵
除夕。
陶嘉月在两套黑色正装外套之间徘徊。
不知道该选哪一套去见老阎王比较好。
虽然……两套看上去区别并不大。
好吧,是根本没有区别。
陶嘉月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又在回忆,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老阎王了嘛。
不会是因为沈绎心吧?
陶嘉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沈寻平会不会是那种不愿意见自己儿子被狐狸精勾搭,然后让陶嘉月上门,借此用自己家的钱砸她,表示两家之间的差异如此之大,让她主动退出。
如果她不退出的话,就把她赶出律师界,赶出容和,从此以后听不到陶嘉月这个名字?
陶嘉月记得自己以前就接到过一个人要求她拟一份合同,大概就是说母亲给了女方一笔钱,让女方离开自己的儿子,并且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她儿子面前。
当然,陶嘉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这种合同就算是拟了,将来对方不照着做,打官司也不见得能打赢,到时候罪过还在她身上。
“那老阎王,到底想给我多少钱呢?”
陶嘉月突然想到了整个问题的关键地方,唇角一勾。
愉快的开始化妆了。
钱嘛,天上掉下来的干嘛不要?
·
陶嘉月正拿着眉笔画眉毛。
她的眉毛颜色比较深,据她母亲说,在婴儿时期特地剪掉然后再长出来,就会是这种乌眉。
可惜现在流行的都是浅色眉毛,能够突出女孩子柔弱可人的美。
不过也无所谓,对于一个律师来说,要柔弱可人干嘛?
右边画完,陶嘉月又开始画左边。
突然手机铃声以异乎平常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陶嘉月的手轻微一抖,眉笔画到了额头上。
陶嘉月对着镜子努了一下嘴,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妈,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她母亲每次都是掐着点打电话,要么中午12点半,要么晚上八点半。
基本上不会有变化。
“嘉月啊,你弟弟有没有去找你?”
中年妇女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她能够想象,母亲一人独自在家,战战兢兢地模样。
其实陶嘉月这个名字并没有沈绎心想的那么高大上,出自什么《楚辞》、什么《九怀·危俊》、什么“陶嘉月兮总驾”。
只不过是她老爹对着天空,对着月亮起得而已。
所以,她叫嘉月,她弟叫明星。
陶明星从上初中开始,就不止一次和家里反对自己的名字,说同学都嘲笑他,说他这么矮又丑还敢说自己是明星!
陶小弟每反对一次,母亲就拿着鸡毛毯子满世界追着他打。
“你老爹起得名字你还敢改!你再说一次!我把你皮扒了!”
母亲一边追,一边眼冒泪光,那个时候父亲已经不在了。
后来陶小弟化悲愤为食欲,拼命吃拼命跑步,锻炼身体,就想着长高长高,把敢嘲笑我名字的都揍一顿!
后来陶小弟也争气,到了高中之后身高猛长,那张脸也不长痘了,五官一下子就长开了。
走在学校里,那都是横着走的。
“没准他就是跑出去玩了吧,你别担心。再说了他这么大人了,走到哪都不会被欺负的。”
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陶嘉月内心补充了一句。
母亲说素来爱睡懒觉的陶小弟,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中午也没有回来吃饭,怎么都找不到他了。
陶嘉月想问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母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陶嘉月也就不再追问。
刚把母亲的电话挂掉,门铃就响了起来。
陶嘉月算了算时间,估计是沈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