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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铭渊坐在车里,膝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仍亮着,但他早已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清浅。
秦川回过头,看着他疲惫的脸色,深知他不可能睡着,于是到底还是忍不住轻声说道:“傅总,要不要上去等?”
“几点了?”
“八点十五分。”秦川看了看手表,又忍不住透过车窗去看楼上那间仍然没有灯光亮起的房间,暗暗叹了口气。
自己在泰和集团工作这么久,从没有过一次出差会如这次一般争分夺秒。自家老板不眠不休,把所有工作都压缩在了最短的时间内,为的不过就是早一些回江城,等在楼下送上一个惊喜。
傅铭渊的爱情,在秦川等一切知悉他过往的人看来,简单直接,却又小心翼翼到……近乎笨拙。
只是,在车里枯等三小时之后,随着傅铭渊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本以为会见证“惊喜”的秦川,也难免越来越心惊胆战起来。
傅铭渊睁开眼睛,沉默的看着膝上的电脑屏幕,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着,不久之后,吩咐司机开车。
傅铭渊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等待的时间稍长,时思的声音才响起来。听着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说笑声,傅铭渊靠在座位上,重又闭眼上,掩起眸色中的一片晦暗,声音温柔:“在外面吗?”
“和同事在外面吃饭。”时思轻笑,“你忙完了吗?是不是想我了?”
“嗯。”傅铭渊唇角微勾,“在哪儿?我去接你。”
时思又惊又喜的声音顷刻间响起:“你回来了?”
傅铭渊抬手轻揉眉心:“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所以提前完成了工作,刚下飞机。”
时思报上地址之后,两人简单说了两句便收了线。秦川正从后视镜中小心翼翼的觑着傅铭渊的脸色,下一秒,傅铭渊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白晓然已经走了?”
“是,今天中午的飞机。”秦川听他语气平淡,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童越那边,门路也都已经堵死了。”
傅铭渊沉默片刻,吩咐道:“和他的合作找别人出面去谈。”
秦川点点头:“好的。那什么时候让他知道比较合适?”
“签完合同之后,”傅铭渊微微睁开眼,“到时候他会找上门来的。”
秦川答应着,又想到什么:“纪城和苏澜的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整理一下,明天拿给您。”
“嗯。”
傅铭渊的话音刚落,车子已经在桑南河边一家越南餐厅对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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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思接完电话,重新推门回到包厢里。众人正吃喝谈笑,气氛热络,苏澜见她回来,靠近了些笑道:“怎么,傅总来电话查岗了?”
“哪有查岗这么夸张。”时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苏澜小声说,“不过……待会儿唱k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啊?”苏澜有些奇怪的问道,“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怎么这么早就回家?”
“傅铭渊为了早点回来,把工作提前赶完了……他刚下飞机,现在正在来接我的路上。”
苏澜实在不得不感慨傅铭渊的用心,她看着时思面上羞赧的笑容,忍不住拿肩膀撞了撞她:“小别胜新婚,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吧?”
时思伸手就想去掐她,可见她不躲,到底也下不去手,两人靠在一起,顿时都笑了起来。
不久之后,时思和同事们打了招呼提前离开。她出门之后,一眼便发现了街对面熟悉的车。只是她还未走近,傅铭渊已经下了车。他微笑着站在车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微微张开手臂,迎接她的拥抱。
时思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有些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想你了……”
“我也是。”傅铭渊的回应宛若叹息,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吻着,笑道,“走吧,我们回家。”
“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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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剩下的几个同事收拾了东西,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续摊。有同事想起提前离开的时思,问一旁的苏澜:“时思怎么又提前回去了?不是说她男朋友出差了么?”
“出差也可以提前回来啊。”苏澜一边往外走,一边答道。
有人顿时笑道:“看得真够紧的。”
而他的话立即遭到了鄙视:“你懂什么,为了爱情,牺牲一点自由又怎么了,你以为豪门是那么好嫁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晚了……但还是决定无耻的求留言_(:3」∠)_
第22章
半开放式的厨房里,橄榄油的香气已经渐渐蔓延开来。事先煮熟的意面被放进锅内,混着洋葱鲜虾一并炒熟,傅铭渊左手拿了食谱,颇为仔细的看完最后一段,右手从一旁拿过香草汁,轻轻滴了几滴在意面上。
他那从来都高高在上的清贵优雅,却似乎和眼前烟火气息浓郁的厨房并不违和,看久了,两者之间甚至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时思坐在外面的餐桌前,看着傅铭渊慢条斯理的动作,唇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扬起,笑容里满是暖意。
傅铭渊在樱园的家显然比时思的那一套大上许多。只不过他原本色调单一刻板的房子里,如今阳台上的懒人沙发、客厅里的卡通抱枕甚至厨房里颜色各异的冰箱贴……无一不显示着时思光明正大的“侵占”。
又按食谱放了罗勒点缀之后,傅铭渊终于把面端上餐桌。时思看着眼前令人食指大动的意面,实在不敢相信,这份成果竟然仅仅来自于他的第一次尝试。
时思越来越觉得,傅铭渊这个人……似乎无所不能。而在一起时间愈久,便愈发意识到他的光华璀璨,于是她在看着他的时候,也就越来越移不开视线。
“如果你继续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我,我一定会忍不住吻你的。”傅铭渊把叉子递给她,眸中带笑,“毕竟你知道的,在你面前……我的自制力总是显得很薄弱。”
与他的调笑中,时思永远占不了上风,于是她接过叉子,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娇嗔:“吃饭!”
傅铭渊却吃的不多。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时思:看她拿叉子卷起几根意面,看她吃完一口之后忍不住赞叹似的点点头,又看着她拿纸巾轻轻拭去唇角沾染的酱汁……直到看得时思抬起头,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不吃?”
在时思的催促中,傅铭渊从善如流的重新拿起叉子,与此同时,他亦觉得,似乎整颗心都被一种温热的情绪充满着,时思的存在,使得那些曾经缺失的部分,正在被一点一点重新弥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