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心笑了一下,准备放下手机。可还来不及锁屏,“叮咚”一声,宁则的头像忽然多了个未读消息的标识。
这个巧合让白倾心十分意外。
宁则:“两天没见,有没有感觉如同隔了三秋?”
死性不改啊!白倾心笑了笑,回:“哪里只隔三秋,五六七□□十秋。”
“这样啊!”宁则又回,“我也是呢!”
他总是这样,逮着机会就撩。
可是,谁怕谁呢?
“兄弟,”白倾心用偶像剧的口吻发了条语音,“你这是玩火。”
宁则回的是文字:“我乐意引火烧身。”
没等白倾心回答,紧接着又是一条语音:“你明天要去法庭?”
白倾心一愣,想着他怎么知道?可又一想,昨天还跟东方有炮聊过这事,所以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对。”说道案子,白倾心收回了开玩笑的口吻,“祝我好运吧。”
“好,”宁则又说,“祝你好运。”
“这就没了?”白倾心笑道,“小伙子不够心诚。”
如何心诚,白倾心也不知道。可是宁则安自己要求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她觉得这是敷衍。然而这个敷衍是应该的。
“等会儿聊。”宁则没有接白倾心的梗,“我先去看看病人。”
丢下这句后,微信又趋于平静。
好吧,白倾心吐了一口气,心情居然好了不少。
其实她是有压力的。吴小江千叮咛万嘱咐的必胜,方序毫无理由的信任,逼得她不得不把胜算坐到半分百。
可是和宁则聊了几句之后,感觉轻松了不少。
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gt;
邓小鱼上来的时候,白倾心正在看资料。蛋糕放在一边,一口未吃。邓小鱼见了,说她:“你怎么不吃?”
“等你。”白倾心合上资料,“放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邓小鱼走过去,打开蛋糕:“赶紧吃吧你,特意给你做的。”
切开漂亮的蛋糕,邓小鱼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吃蛋糕时的样子来。那个时候她父亲已经死了,跟着大伯一起生活。那一天,白倾心手里拿着块奶油蛋糕,走到路上时遇见拿着两把白菜的邓小鱼,然后她把蛋糕递了过去:“给你。”
那是贫穷的邓小鱼第一次吃到蛋糕,软软的,很甜。
再后来,很多时候,都是白倾心在帮忙。就连离开鲤县来到贡城,都是白倾心给的车费。
白倾心从来不跟她计较,甚至不遗余力的帮忙。人生得此朋友,足矣。
“我明天去法院门口等你。”邓小鱼说,“要是能够旁听更好了。”
“别,”白倾心挖了块蛋糕,“天气热,你别去。再说了,小案子而已。”
“好吧……”邓小鱼面带笑容,“我们家倾心以后会成为大律师的,这点小场面,不足挂齿。”
白倾心:“可不是嘛……”
两人一块儿把蛋糕吃了。
白倾心觉得功课已经做足了,于是也不再看资料,爬到床上休息起来。
邓小鱼也换好衣服,爬上去。
“对了。”邓小鱼好像记起了什么,“我前两天跟宁则聊天了,还提到了你。”
“嗯?”白倾心问,“提到我什么了?”
邓小鱼:“就说你要出庭的事呗!宁则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和邓小鱼的聊天中,宁则三句话离不开白倾心。
“我错怪大炮了!”白倾心翻过来,伸手抓住邓小鱼,“我还以为是大炮泄的密呢!”
“这……这不能说吗?”邓小鱼很奇怪。于她来说,有白倾心这么一个律师朋友,非常值得炫耀。
“你说呢?”白倾心伸手挠了邓小鱼一把,“小间谍……”
邓小鱼怕痒,被她这么一挠便哇哇大叫起来。
“我觉得他挺好的啊……”邓小鱼一边笑一边在床上翻滚,“而且又是医生,以后看病都不用去医院啦……多省钱!”
“因为省钱就要做小间谍啊!”白倾心一边笑一边扑过去,“过来我还要挠你痒痒……”
“不!”
两人闹了一会儿,白倾心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白倾心放过邓小鱼,接通:“喂?”
“您好,”是个男声,“您点的肯德基送到了,麻烦开门签收一下。”
“嗯?”白倾心捂住电话,转头问,“小鱼你点肯德基了?”
“没。”邓小鱼说。
“您送错了吧?”白倾心对着电话说。
“没送错。”送餐员很笃定,“是一位姓宁的先生点的。”
白倾心:“……”
下楼,开门,送餐员满头是汗。盒内的食物暖暖的,白倾心抱着它往回走。
不用问,白倾心便明白了宁则的意思。
“小伙子不够诚心。”这是刚才白倾心在微信里开的一个玩笑。没想到除了那句“祝你好运”之外,他还真的付诸行动了。
上楼,邓小鱼在等她。
“什么东西?”邓小鱼扑过去,“给我看看。”
肯德基的鸡腿、几块、薯条以及奥尔良烤串。“你看,”邓小鱼说,“你看他肯定对你有意思吧!”
是的,有意思。这个意思可有意思了!
“不!这种一见面就表示好感的人……”白倾心调皮的朝邓小鱼眨了一下眼,“肯定是贪恋我的美貌!”
“……”邓小鱼撇撇嘴。
好吧,你美你说什么都对!
作者有话要说: 容我打个小小的广告~~《引“狼”入室》by坚持君
☆、012 长夜
街道静了。
本不是主道的小街因夜晚的来临而寂静了许多。白倾心甚至还听到空调冷气呼呼吹的声音。邓小鱼睡得比较早,这会儿已是呼吸均匀,进入梦乡。
白倾心还坐在桌子前。
旁边放的是未吃完的肯德基,还剩几块鸡块。白倾心转头瞄一眼,又伸手拿了一块。
她有些懵了,觉得宁则玩得大了一点。
第一次见面,就想法设法索要微信。后来,又多次示好。说实话,白倾心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以前不信,现在不信,以后也不会信。
宁则这么做,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一时兴起之后,便想着征服。
刚咬了一口鸡块,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新消息出现在屏幕上,宁则问:“睡了吗?”
白倾心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以往这个时候,她正准备睡觉,然而今天,竟然没有半点睡意。
点进去,白倾心回:“没有。”
“我刚下班。”宁则回,“车子绕个弯,可能二十多分钟到你那里。”
宁则住的地方和蛋糕店根本不在同一个方向,这哪是绕个弯儿这么简单?白倾心正想问问他过来做什么,可字打好了以后,又把它删掉了。
过来做什么其实两人心知肚明,只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将手机锁屏,白倾心没有再回复。
邓小鱼还在睡,她打理蛋糕店,比白倾心要累些。所以每每都是她先睡,而白倾心,不是挑灯夜读,就是坐着发呆。
约莫二十分钟,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为了不打扰邓小鱼睡觉,白倾心早就把铃声给关了。此刻,手机发出的光亮在暗黄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眼。
又有些温暖。
白倾心按下接听键:“喂?”
“在你家楼下。”宁则说。
白倾心撩开窗帘,看到宁则站在路灯下,朦朦胧胧。而宁则也看到了白倾心,朝她挥了挥手。
虽然看不真切,可白倾心感觉他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等等,”白倾心对着电话说,“我换件衣服。”
随手套了件长款白衬衫,白倾心穿着拖鞋走了下去。
凌晨,街道的车辆少之又少,偶尔又几辆,也是呼啸而过,并不停留。走近,白倾心问:“现在才下班?”
“病人病危,忙着急救。”宁则想了想,又说,“不是很忙的时候下班会早些。”
“哦,”白倾心笑了笑,又问,“那忙的时候多还是闲的时候多?”
宁则:“忙的时候多。”
所以很多时候,宁则跟白倾心聊着聊着就没了下文。好在白倾心也不计较,多未因此有什么不快。
“走走吧。”宁则说,“没记错的话前面有个小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