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吟继续说:“我不是那种用钱就可以随便打发的人。”
江放:“…………”
江放不知道她这又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有且仅有在她这里,他感觉到对女人没辙。
——屡次。
钟吟没有理会他的心情,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自顾自地说道:“我要去上班了。”
江放眉心沉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我送你。”
……
两人乘坐电梯到底下停车场。
按照以前的约定,江放把她送到医院附近的那个街口。
车子停稳以后,钟吟想下车,门把手却上了锁。
她疑惑地回头看着驾驶座上的人。
江放隔着一段距离凝视她,妥协道:“喝药的事儿,我再想想。”
钟吟心里其实也没有标准答案,但是对于江放会给出的未知答案,难免期待。
她心间涌出一丝愉悦的情绪,点了点头,双眼亮晶晶的。
“去吧,”江放把车门锁打开,“拜拜。”
钟吟对他挥了挥手:“拜拜。”
……
不知是因为江放刚才说的那句可信度不算太高的承诺,还是因为心里一直以来在纠结的事情轻而易举地被疏通了,钟吟今天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就连走路的时候,脚步都更轻盈了。
跟她交接班的方医生见状问道:“小钟,你家里最近有什么喜事儿啊?”
钟吟歪头说道:“没有呀,怎么啦?”
方医生“噢”了一声:“我看你那么开心,还以为有喜事儿。”
钟吟的表情一顿:“我看起来很开心吗?”
方医生背起包,准备离开。
她把压在包链子底下的头发捋出来,笑着说道:“一般只有老公给我买了礼物的时候,我才会露出你今天的这种表情。”
钟吟:“……”
虽然庸俗了点,但是江放对付女人的那一套,好像还真的挺有用的。
-
把钟吟送去医院后,江放回到公司,开始处理今天的事务,但他心里记挂着别的事儿,总不太能静得下心来。
烦躁地熬了一会儿以后,他拿起手机,翻出和齐霄、王铭风的三人群,敲了几个字发出去。
【江放:怎么哄女人才显得不庸俗?】
……
这实在不像是江少能问出来的话。
以他那样的外表和气质,就算送一套“女朋友感动哭了”的土味套装,似乎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更何况他哄女人的手段花样百出,简直让人忍不住跪下来直呼好师父。
要是齐霄和王铭风能看见这条消息,肯定立刻就回复了。
但他们不知在干什么,过了一刻钟还没动静。
江放的耐心告罄,把手机放到一边,又开始心不在焉地搞工作,预备等过两个小时再来看看。
自从阑尾炎被割,要被迫禁烟禁酒一个月以后,齐霄就开始沉迷网络世界,试图以游戏来麻痹自己、减少抽烟喝酒的频率,江放发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暴躁五排,而王铭风则被他拉去暴躁五排了。
两个菜鸟在钻石匹配赛上连跪六把,才终于决定放过自己。
正准备换吃鸡来打,他们就看到了江放的消息,浑身僵硬在原地。
这小嫂子还真是很有一套,能让江放突然转性、改邪归正不说,还能让他主动去思考这种傻逼问题。
……
等江放回过头来看手机的时候,群里有八条未读消息。
【王铭风:?】
【齐霄:??】
【王铭风:是嫂子吗?】
【齐霄:嫂子牛逼!】
【王铭风:嫂子生气了?】
【齐霄:哄不好了?】
【王铭风:嫂子说你庸俗?】
【齐霄:嫂子威武!】
操。
没一条有用的。
【江放:。】
【江放:你们他妈的唱双簧呢?】
【王铭风:笑死。】
【齐霄:根本不会。】
江放两指按住太阳穴,烦躁地把手机丢在一边。
自己的老婆,还是得靠自己想办法哄。
作者有话说:
下面还有一更!(叉腰)
第27章 小情话
夜晚的急诊科,忙碌才是常态,医生们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超负荷的运转。
等到钟吟结束最后一台手术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两点。
她从医院里走出来,翻出通讯录给司机打电话。
但是对面还没来得及接听,电话就被她眼疾手快地挂断了。
路边停着一辆深蓝色的超跑,外形惹眼,大概是江放的车。
车里的人也看到她,闪了闪车灯。
钟吟快步小跑过去,猫着腰钻进副驾驶座。
她边系安全带边说道:“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呀?以后直接让司机来接就好了。”
钟吟将插销放进安全锁扣,发出“啪嗒”一声清脆的响。
接着,她的左手被他的右手握住了,男人沉越的嗓音从侧面传来。
江放:“我是不是说下班了要给我打电话?”
钟吟点了点头。
江放又问:“那你打过没有?”
钟吟缩了缩被他握住的手,但他没有放开,她只好说道:“我之前都打给司机了。”
江放眉梢轻抬:“那能一样么?”
他把右手收回来,启动车子:“你不打,我只好过来等。”
钟吟一直没发现江放居然还有忠犬属性。
她忍住笑,小声说:“我以后会打的。”
语毕,又补充了一句:“辛苦你了。”
江放:“……”
她还真把他当司机了。
江放眉心跳了跳,敷衍地应了一声。
……
只要在手术台上,医生就必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没有任何能摸鱼的时候。
是以,钟吟每天工作都很累。
她刚去上班的时候还有心思想喝药和“动力”的事儿,可是到了现在,她满脑子只想着回去早点睡,连自己下午看过中医的事儿都忘了。
到家以后,江放同样只嘱咐钟吟早点儿休息,又给她热了杯牛奶端上去,别的都没再提。
第二天上午醒来,钟吟缓缓地回忆起喝药的事儿。
她觉得江放可能是还没想到“动力”,所以暂时不能要求她喝药,她还可以避几天。
这么想着,钟吟快乐地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粉色兔子拖鞋到卫生间里洗漱。
这时候约莫中午十一点,不知道江放有没有起床。
钟吟准备下楼去给自己弄点儿吃的。
然而,她才刚走到客厅,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苦涩药味就强势地飘了过来。
钟吟的脚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