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琴键,微微沉吟。
都快忘了上一次什么时候摸钢琴了。
八年前,陆肃清几乎将陆家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了他,他为了一项价值百亿的项目飞往美国,谈妥好项目后在去机场的路上被人袭击了。
那一场混战中,他中.枪了。
伤势很重,他被自己的心腹紧急送往了医院抢救。
抢救了三天三夜,陆述白才从鬼门关回来。
而他的死讯已经传回国内,陆述白干脆将计就计,他隐姓埋名在美国生活了八年。
这八年来,他流连于华盛顿的地下赌场和纽约的华尔街,去过俄罗斯的贝加尔湖和克里姆林宫,他纵情声色,又能迅速在欲望中脱身,冷眼旁观。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无趣了。
让人厌倦。
他合上琴盖,“铮”的一声。
他看向了二楼,唇角弯起。
或许他该早点回国找这只小松鼠的。
闻意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才出来。
那个浴池泡的实在太舒服了!
闻意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平常洗澡也是淋浴,已经没这么舒舒服服的泡过澡了。
闻意从浴室出来,带了一身的水蒸气。
把头发吹干,闻意直奔蓬松柔软的大床。
她往床上一跳,然后……然后……
……这个触感有点不大对劲。
她呆呆抬眼,撞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陆述白穿着睡袍,领口微微散开,露出一大片紧实的胸肌。
而她的手正撑在他的胸口,触感一片温热。
闻意惊的赶紧收回手。
“述白哥……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等等。
这话说的好像也不对。
她睡这间房,但是在陆述白眼里这栋别墅都是他们俩的婚房,那岂不是他默认他们俩一起睡?
一起睡?!
果然陆述白看着她,轻轻挑眉:“我以为,这也是我的房间。”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
最后闻意闭上眼,让了一步:“那我……去……我去睡客房吧。”
好吧,她放弃这个松软的大床。
说着她从床上爬起,挣扎着要下床。
陆述白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扯,闻意就被扯到他的怀里。
这一摔把她摔懵了,陆述白虚虚揽着她的腰,气息将她完全侵占。
“小意,你是在害怕我吗?”他声音低沉。
闻意愣了一下:“没……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跟我睡?”
闻意怔住了。
她绞着手指,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你觉得婚前同居太早了是吗?”陆述白挑眉,问。
“也不是……”闻意纠结极了,“就是……”
她发现她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拒绝。
陆述白是她的未婚夫,很快他们就是合法夫妻。
算了。
她眼一闭,干脆将心里的顾虑说出来:“我就是……就是有点害怕。”
陆述白看着她,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不用害怕。”
“我尊重你的选择。”
“还有。”他冲她眨眨眼,促狭道,“其实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而已。”
闻意脸烧了起来,她将脸埋在枕头里。
所以……是她想的太多了吗?!!
陆述白站起来:“这间房间留给你,我去睡隔壁那间客房。”
他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住。
“小意,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闻意头还埋在枕头里,她抬起被闷的通红的脸。
“没有……什么了啊。”
“有没有一个晚安kiss?”他微笑着,温声提醒她。
混沌的大脑顿时豁然开朗,她哦了一声,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陆述白面前。
然后她发现陆述白很高,她才堪堪到他的胸口。
闻意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
“你……你弯下来一点。”
陆述白配合地俯身。
闻意迅速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闻意红着脸退开:“这样,可以了吧?”
陆述白摸了摸自己的唇,轻笑了一声。
在她讶异的目光摇头:“不行。”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脑袋,下一刻他强势地吻了上来。
他完全掌握着主权。
直到闻意快喘不上气,他才微微退开了点。
“怎么接吻还是不知道换气。”他莞尔。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曾经接了无数次的吻。
闻意眼泪都要憋出来了,颤巍巍地瞪了他一眼。
陆述白含笑看着她。
她胸口起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红晕,唇也蹭的微微发红,浓黑纤长的睫羽轻颤着,如同展翅欲飞的蝶。
她就像是件精致的玻璃制品。
柔软,乖顺,充满了破碎感。
这样的闻意,只会让男人催生去占有她的破坏欲。
难怪他那个同父异母冷血薄情的弟弟,也会把她带在身边八年。
他同样也是。
“晚安,小意。”陆述白说。
陆述白走了。
闻意松了口气,她躺在床上,怔怔看着天花板。
想到什么,她去翻她从医院带回来的行李。
她找到一本笔记。
翻开笔记,上面有一句话“和自己的恋人接吻,或许能刺激脑电波,找到失去的记忆”。
她用红笔在这一条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
完全没用。
刚刚她和陆述白接吻时,她大脑空空,完全想不出任何一点回忆。
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和畏惧感。
闻意叹了口气,将笔记合上,丢在一边了。
果然,百科全书也不一定全对!
闻意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她在床上赖了一会,才从床上爬下来。
客厅的桌上摆了一份三明治和豆浆,闻意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陆述白的身影。
她走到餐桌前,发现豆浆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小意,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别墅大到空旷,闻意吃好早餐,把餐具洗好放到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