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那不是爽了,长得怎么样?
周泽野脚尖点地,把椅子翘起来,回道:长得不聪明,比我还像个高中生。
不过挺漂亮的。
好友鲜少听到他夸别人,周泽野本身条件就很好,体育生、长得不错、有钱多金,极优越的高度,让他根本瞧不上别人,更别提夸一个无关的人。
比母猪上树的几率还小。
好友面色诧异,讷讷道:不会吧,你喜欢这种类型?
周泽野眯了眯眼,又想起外面的omega。
那omega全身不是白就是粉,超出了他对男生刻板的印象和框架,说话很小声,问他话,要停几秒才慢吞吞回答,奇怪的是他总能让人耐心等下去。
我不喜欢笨的,但也没那么讨厌。
周泽野打完电话,把闻恬送到了华际大厦门口。
临近马路边,闻恬正要打车时,不小心崴了下脚,一张漂亮小脸全白了,嘴唇都咬出白道,看样子疼得不轻。
周泽野蹙紧眉,很着急地问:脚扭到了?
闻恬疼得说不出话,雾着眼看向自己的右脚,那里红了一片。
周泽野表情担忧,这应该走不了路了,老师,你家地址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去。
闻恬多少有点防范意识,小小抽了口气,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叫朋友来接我就好了。
周泽野眼里闪过一丝不虞,但很快恢复,顺从道:好,那我等老师朋友来了再走,先坐到椅子上吧。
闻恬小声说了声谢谢,被扶着坐到路边长椅上,掏出通讯器给江璟发了条信息。
闻恬:上将,您能来华际大厦接我一下吗,我脚不能走路了
等了大概十分钟,江璟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应该是在忙,闻恬不想打扰江璟工作,又发了个不用了。
他抿唇想了下,把刚才的短信复制一遍,改掉称呼,发给了曲玉。
这次很快得到回复,曲玉让他在原地乖乖等着。
曲玉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个孟朝。
他们穿着运动t恤,额发还带着未干的汗,明显是打球的时候收到信息,匆匆赶来的。
曲玉老远就看到坐在长椅上的闻恬,你脚怎么回事。
闻恬眼圈又湿又红,睫毛微黏,哽咽着说:刚刚不小心扭到了。
闻恬穿着帆布鞋,小腿很细,雪白袜子覆裹住的微凸裸骨明显肿了好多,僵在那儿一动不能动。
曲玉皱起眉,刻薄道:你是猪?三岁小孩都比你会走路。
闻恬埋着头不说话。
他表情怪可怜的,搞得三个男人忍不住凑近,问他有没有事。
这场景其实很怪,三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个子,把闻恬围起来,衬得他又娇又小。
闻恬缩了缩肩膀,轻声道:已经没那么疼了。
周泽野双手撑在膝盖上,瞄了几眼他肿的地方,嘱咐道:回去以后要用冰袋敷一下,不要随便走动。
闻恬乖乖点了点头。
曲玉这才注意到周泽野。
刚才以为是个路人,现在听他语气,根本不像。
曲玉脸色变黑,咬着牙问道:闻恬,这是你新找的男人?
闻恬:?
曲玉语气很臭,你还要找几个,两个你是嫌太少了吗。
太大声了,闻恬撑在椅子上的手指都颤了下,有些磕巴道:不、不是,我没找
闻恬是个道德底线很高的人,很乖,像同时找几个男人这种事,他从来没想过。
也不懂曲玉为什么对他凶。
刚刚还好好的。
现在都玩上高中生了,我之前真是小瞧你,涉猎挺广。
曲玉语气还算平稳,实际上都快爆炸了,就差指着闻恬鼻子骂,但看见闻恬无助的表情,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瞥了眼表情无辜的周泽野,脸黑的吓人,分不清是妒火还是别的。
孟朝站出来打圆场,算了,先把人带回去。
孟朝正想搀起闻恬,一只微鼓着青筋的漂亮手臂,在他之前伸了过来。
那手提着闻恬的后领,把人拉了起来,手的主人面上没什么情绪,薄唇微张道:不用了,我带就行。
*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太保守了
第35章 甜o被罚 好好想想
闻恬侧过头, 看见了江璟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衣冠齐整, 眉眼疏冷又薄淡。
闻恬嘴巴微张,样子有点呆,上将,您怎么在这里?
江璟居高睨着他,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淡声道:接你。
闻恬愣愣哦了下, 挥了挥手和其他三人说再见,下一秒被江璟握住了手。
闻恬手指秀气干净,有浅浅的指窝,握起来很舒服, 闻恬任由江璟握着, 直到上了悬浮车, 才被松开。
闻恬坐上车, 乖巧抬头望向江璟,上将,您看到我的短信了?
江璟沉沉嗯了声, 你在华际大厦做什么?
闻恬揪了揪衣角, 小声道:我去做家教了, 谢谢您来接我。
江璟顿了顿,又是嗯了一声,除此之外,没再说什么。
一路上都异常安静,闻恬百般聊赖地找事做, 在某个红绿灯口, 忽然听到江璟说:你好像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江璟声音一贯冷, 闻恬没察觉出什么,脸蛋微白着,侧头啊?了声。
我和你说过了,你缺钱想买什么,去问裴恩要,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听不懂。
闻恬眨了下眼睛,可是,我也不能一直用您的
他不想给别人制造麻烦,也不想增加负担,不想什么都用别人的。
江璟目光敛了敛,没再说话。
闻恬下午没有课,不用回学校,但江璟还有一大堆事,是抽空出来接闻恬的。
他把闻恬送回公寓楼,又去公司处理事情了。
闻恬翘着右脚,艰难地从冰箱里拿出冰袋,坐到床边,把冰袋敷到肿得吓人的踝骨上。
袋子上的薄冰很快被体温融化,流到绷起的足弓处,闻恬痒得睫毛都抖了抖。
他忍过那阵凉意,打开桌子上的光脑,登上星博想看看有什么新闻。
登上去就看到私信栏显示有99+。
闻恬自从上过几次热搜,星博的号就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了出来,经常有人给他发私信,闻恬很有礼貌,不管多少条,他都会挨个回复。
他脑袋冒着烟,回复了一堆毫无营养又露骨的私信,然后翻到下一条。
[@每天都在想怎么泡恬恬:呜呜呜呜宝贝,我好想你,你快去苏狗直播间和我们说说话吧]
闻恬想着现在也没事干,回复了个好,然后打开游戏软件,没开麦也没开视频进了直播间。
入目便是靠在椅背上的苏令郁,神情懒散。
苏令郁补死一个人,惯例瞥了眼弹幕,恰巧看到闻恬进到直播间的横幅消息。
他怔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抿开点笑意,拖长调子调侃道:大忙人总算舍得来了。
屏幕也很快炸开,都在说超想闻恬之类的,苏令郁的精彩击杀都吸引不了他们。
[几天了!大半个月了,可算来了]
[兄弟们我现在很激动]
[呜呜宝你再不来,我都怕苏狗爱上别人了]
苏令郁收起枪往安全区跑,一边跑一边放出个定时炸/弹,我确实有喜欢的人。
[????说谎排位加倍掉分]
[真假?!上次才说没有,这次就有了?]
[呜呜呜呜呜快说这是假的]
[封心锁爱,水泥封心,这辈子再也不嗑cp]
这下不仅是弹幕炸了,闻恬也有点发愣,他都不知道苏令郁有喜欢的人。
可惜他有男朋友了。
等弹幕炸完一轮,他又爆出另一个重大信息。
苏令郁风流翘着唇角,一双桃花眼勾人又蛊惑,上次去玩密室,别人在前面解密,他在后面被男朋友亲到腿软,口水都流出来了。
闻恬怔了怔,莫名觉得他说的事有些熟悉。
苏令郁瞥见某条弹幕,语气悠哉悠哉地:长得怎么样?还行吧,不过挺呆的,说话也慢。
闻恬这下知道苏令郁是在说他了。
拿他开玩笑有那么好玩吗。
[有个事不太懂,你怎么知道他流口水了。]
因为他笨,亲完不知道擦嘴。
苏令郁把枪子弹上满,露镜狙了个人,又慢慢悠悠补充:都快流到下巴了也不知道。
闻恬:
也、也没那么夸张吧。
脸皮薄的闻恬被苏令郁和弹幕你来我往的对话,弄得脸都没法看,尴尬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好半天才翘起小脑袋,悄咪咪露出眼睛看弹幕。
[呜呜呜呜呜我要继续嗑,虐恋我也嗑的下去,be又怎么了,我能闭着眼睛欺骗自己]
[恬宝别难过,渣男不爱了还有直播间几十万人等着接盘]
[我第一个冲好吧,今年24,月入两万,专情是我的代名词,老婆看看我]
[我年薪几百万,能给宝贝足够自由,在外面给我戴多少个绿帽都行]
[我180]
[]
[恬恬别急,妈妈粉在挨个挑选,女婿要选最好的]
闻恬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一个游戏直播间,现在搞的像花里胡哨的相亲节目似的。
他小脸微红,羞于见人似的,几乎是颤着手指打下我走了,然后光速离开了直播间。
在床上自我蒸发了一会儿,闻恬才坐起来,一瘸一拐去厨房拿热好的牛奶喝。
喝完他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正要去洗漱,曲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闻恬抿掉嘴边的湿濡,纤细手指按下接听键,有点困倦地问:曲玉,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腿好点没。曲玉劈头盖脸问道。
闻恬抱着被子,脸颊被枕头压下去一点,声音也有些含糊,好很多了,谢谢你。
曲玉模模糊糊嗯了声,摸了摸后脖颈,假装若无其事道:你和那人认识多久了。
闻恬表情呆呆的,那人?
就那高中生。曲玉啧了声,像是说三个字都脏了自己嘴似的。
闻恬恍然大悟,虽然不知道曲玉为什么问这个,但他还是老实说:刚认识一天。
才一天,果然是刚勾来的。
曲玉表情变得生硬,你别勾高中生了,军校里那么多alpha,没有一个你喜欢的?
闻恬拧起眉尖,被他说得耳垂炙热,小声反驳道:我没有勾。
你还不承认?那高中生他妈的眼神都快要扒了你衣服了。
闻恬:
从下午起,曲玉就一直说他在勾周泽野,饶是闻恬那么好的脾气,也有点听不下去。
闻恬舔了下嘴唇,认真道:曲玉,你别老胡说八道。
曲玉磨了磨牙,头发都要冒火,行,我不说了,我再管你我就是纯正傻逼,你勾个老男人我都带不管你一下的。
闻恬还没反应过来,通讯器就显示被挂断,嘟嘟的待机音充斥着耳廓。
闻恬:
曲玉每次和闻恬打电话都这样,没说几句就把自己气得要死,最后撂下狠话,再气冲冲挂断电话。
还得闻恬哄他几句,示个弱,他才矜持地回复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这次也一样,闻恬哄了很久,一再保证自己和周泽野没什么,曲玉才说出那句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闻恬哄完感觉好累,去浴室刷完牙就想睡觉,出来后软绵绵趴到床上,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应该是江璟回来了。
没等他细听,他的通讯器又响了几声,这次是周泽野。
闻恬抿了抿唇,有点不解。
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们都不用睡觉的吗,怎么都在给他打电话啊。
不过面对将来要给他钱的对象,闻恬仅是困惑了一瞬,就接通了电话。
周泽野干净清爽的声音传出来,老师,我有道题不懂,能问问你吗?
闻恬:
大晚上给他打电话,就是想让他讲题?
闻恬沉默了几秒,嘴唇微张,怠惰道:能不能明天再问,我好困。
这样啊,那好吧。周泽野的声音明显低落下来,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受伤的神情,像耷拉着耳朵的狗狗。
闻恬本来想说明天他会早点起床给他讲,一个字刚说出来,门口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闻恬吓了一跳,赶紧并拢膝盖坐起来,弱声叫道:上将。
嗯。
江璟应该刚从浴室出来,领口被头发蜿蜒滴下的水打湿,他身上只有沐浴露的味道,干干净净的,没有奇怪的异味。
他撩了撩眼皮,声音比以往都要哑,你在和谁说话?
闻恬本能地把通讯器往后藏了藏,小脸低下,有些做贼心虚地说:没谁,一个朋友
他知道江璟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
但江璟更能看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都不用拿他通讯器去求证,也知道他在撒谎。
江璟眼尾挑起,紧盯着闻恬的脸,低声道:又在说谎了。
闻恬一惊,急急仰起小脸,又马上低下,我没有
这话他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连脑袋都不敢再抬。
在他低头躲避的一刻,江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干净的手指碰了碰他的嘴唇。闻恬一惊,身体本能向后仰,因为背部没有支柱,后脑一下抵到了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