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靳寒不以为意,“还来么?”
“......来个屁。”陈南征连输四局,脸色不太好看,“不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针对我呢,池鸢的车怎么一次都没翻?”
徐靳寒:“哦,我忘了你们是队友。”
陈南征:“......”
“行了行了,我们要不去玩别的?那个射击看起来还可以。”段瑜见势不对,出来打圆场。
“谁要跟他比射击,比得过吗?”陈南征臭着脸,拉起池鸢的胳膊就走,“我们去那边,不跟他们一起。”
没了比赛看,身后的人差不多都散了。
段瑜在原位上坐了会,看徐靳寒有些心不在焉,轻声问:“你还想玩什么,我陪你。”
“不好意思。”他离开座位,把钱篓递给她,“你先玩,我去一下洗手间。”
“可是我...”段瑜还想说什么,徐靳寒却已经走远了。
另一边,池鸢跟着陈南征从游戏厅出来。
他们本来想去试试那款新上的体感跳舞机,可奈何排队的人太多了,只好先坐在观战席等了一会,池鸢看见门口闲置的几台抓娃娃机,就想过去打发打发时间。
陈南征看她感兴趣,也走过去。
第一局,抓手还没把玩偶扔进洞里就松开了,游戏结束。
池鸢接着又扔了两个币进去。
“我帮你。”陈南征毛遂自荐,指着橱柜里两种模样的玩偶问,“想要哪个?”
池鸢想了想,“就那个戴眼镜的熊猫吧,近一点。”
陈南征笑笑说:“小瞧我啊?”
“毕竟我还不知道你的实力嘛。”池鸢也扯了抹笑。
“行啊,看好了。”说完,他驱使手摇臂跟随轨道开始滑动,校对位置后,在倒计时结束前,按下抓取键。
这次抓手也是在靠近洞口前松开了。
“...没关系。”池鸢继续弯腰投币,“我们再试一次。”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眼看钱篓里的硬币用掉了一半,两个人手里还是空空如也。
“要不...我们试试另一台吧?”池鸢提议道。
陈南征似乎也被这娃娃机折腾得有些挫败,揉揉眉心,“那你再选一台。”
池鸢转头扫过其他没人的娃娃机,正欲过去,陈南征的手机忽然响了。
“没事,你先接吧,我自己再试试。”她笑了笑。
陈南征没说什么,接起电话走出去。
池鸢发现他按下接听键的时候,整个人都似乎松了口气。
待人走后,她又继续试了几次。按理说,投钱达到一定的数额之后,娃娃机的抓手就不会这么松了,怎么她抓得这两次还是不行。
就在池鸢对着柜体里的熊猫一筹莫展时,身边有人走过来。
“没抓到?”徐靳寒扫过她写满郁闷的脸蛋。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池鸢还是点点头。
“这个娃娃机是不是坏了?”她忍不住拍了拍投币口,“吞了我那么多钱,怎么一个娃娃都不出来。”
“我试试。”徐靳寒从她的钱篓里拿出两枚硬币,扔进去。
池鸢把操作台让给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摇臂的行驶轨道,直到摇臂的晃动幅度缓慢减弱,徐靳寒目测了一下抓手跟玩偶的距离,按下红键。
这一次,抓手一直到出口之前都没有松开爪子。
“......”池鸢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忍不住皱眉,“这个娃娃机是不是在耍我?”
徐靳寒弯腰取出那个戴眼镜的熊猫玩偶,递给她,“还抓么。”
“抓。”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技术太菜,继续投币,“肯定是我刚刚给的钱够了它才出来的,你再试试。”
三十五秒后,另一个款式的娃娃也顺利落入出口。
“.......”池鸢抱着玩偶走到另一台娃娃机前面,“试试这个。”
总共试了五台机器,徐靳寒说一不二,指哪打哪。
五分钟后,池鸢怀里的娃娃多得都快放不下了。
徐靳寒找前台要了个篮子,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水。
池鸢转完一圈早就累了,在跳舞机那找空位坐着,接过水喝了两口,“你说实话,是不是瞒着我偷偷练过抓娃娃?”
徐靳寒笑了声,“有这时间,我不如练点别的。”
池鸢想想说:“那倒也是。”
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还真的从没见他刻苦练过什么,好像不管做什么他都格外游刃有余,跟其他人不一样。
想到这,池鸢难免又有些发愁,“可是陈南征刚刚一个娃娃都没抓到。”
徐靳寒看过来,仔细分辨她脸上的表情,“所以?”
“所以等下你就说这些都是我抓的,跟你没关系。”她说。
得到这样的回答,徐靳寒倒是有点意外,“为什么。”
“人家今天过生日啊,刚刚玩赛车你就把他气得够呛,现在抓娃娃又把他比下去了,换作是我,肯定很难过。”
池鸢语重心长的说:“我也是在为你着想,能找到个和得来的朋友不容易,要懂得珍惜。”
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徐靳寒难得没反驳:“好。”
池鸢笑起来,凑过去小声捧他的场:“但是话说回来你真的很厉害,比他厉害多了。”
徐靳寒看着她,女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幼圆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星子般耀眼。
他原本想说陈南征不会计较这些,也许他表面上看起来有些不爽,但这些并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情谊,本就是无坚不摧的。
但徐靳寒不会告诉池鸢,她也不必知道他曾见过的苦难。
他的姑娘,应该这样一直生活在阳光里。
无忧无虑,永远灿烂。
第8章 黏人精
晚上九点半,陈元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池鸢刚从电玩城出来,站在扶梯上讲电话:“我现在去坐车,到家估计十点左右。”
“英语角开到这么晚。”陈元明显不信,“池鸢你说实话,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她无言以对,正想着该怎么解释,陈元的车轱辘话又开始滚动播出。
直到实在受不了,池鸢把手机把前面的人手上一塞,理直气壮地说:“你让我来玩的,你去跟我妈解释。”
徐靳寒突然被委以重任,顿了顿,把手机贴到耳边,“陈姨。”
听见换了人,陈元那边立刻收住话头,亲切地问:“是靳寒啊,你跟鸢鸢在一起吗?”
“嗯,吃完饭正好碰到。”徐靳寒温声解释,“我们现在准备回去。”
池鸢努努嘴,俯身凑到他旁边偷听。
陈元的声音从听筒透出:“不急不急,你们可以到外面再玩一会,有你在阿姨就放心了。”
徐靳寒:“谢谢陈姨。”
“......”她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从商场出来后,段瑜叫了车先走。
陈南征临走前要了池鸢的微信,说下次有空再约着一起,池鸢也没拒绝。
她原本以为,能跟徐靳寒玩在一起的人,应该跟他是一种类型的人。
不过接触下来觉得,陈南征虽然长得挺招人的,但个性还算风趣,不怎么高冷,接触起来要比徐靳寒容易得多。
通过好友之后,池鸢第一时间将陈南征的名片推送给了徐司媛。
暑假里,整个九月徐靳寒都在家休息。
他难得在家待这么久,陈元跟过节似的,每餐都是大鱼大肉的做,徐靳寒吃不了这么多,到最后大半都进了池鸢的肚子里。
以至于在那样高强度的学习进程中,她还长胖了两斤。
除了身体上的变化,这段时间,池鸢也被各种习题和考试弄得快要崩溃,减去吃饭睡觉的时间,每天一睁眼就被鞭策在高考倒计时的压力下,考试做题都快形成条件反射。
徐靳寒给她制定了三百六十五天的学习计划,针对她的薄弱科目进行重点复习,几个星期下来,池鸢的理解能力也逐渐跟上,不再像一开始喜欢开小猜。
很快到了十一国庆,高三在九月末迎来又一次的全年级月考。
池鸢的刻苦补习初见成效,在这次月考中进步了十五名,一下从吊车尾进入全年级中下层,连班主任给陈元打电话的时候都忍不住夸她,甚至在班上点名表扬,让她再接再厉。
陈元看她最近学习辛苦,终于同意在十月中旬给她放两天假。
池鸢早就跟徐司媛计划好,要利用这两天去看偶像的演唱会,等磨到陈元同意,她立刻去官网订了票。可是徐司媛却在出发前一周打来电话,说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那怎么办,我票都买了,你就不能抽一天的时间吗?”
星期四一早,池鸢在上学途中接到电话。
徐司媛:“教导员突然布置了任务,同学都在,我也不好搞特殊。不如你先去,我到时候看看,如果可以我马上请假过来。”
“那万一你请不了假,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去。”池鸢想想就觉得难受。
徐司媛考虑了下,“要不,让我哥陪你一起去?”
池鸢:“他又不喜欢看这些,再说都开学了,也不知道他到时候有没有空。”
“哎呀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徐司媛突然降低音量,“有同学在叫我,先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