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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桉路过,冷笑一声,“估计在里面挨打呢,也好,是该好好教训他了。现在敢撒谎,诬陷别人,以后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和晏保宁一样。”
  晏桉说完,去找了温郁,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
  晏桉比温郁还了解他的生物钟,在学校时温郁早上七点就开始吃早饭了,然而现在已经八点多了,温郁的房门还紧闭着,他敲了好一会儿,温郁才带着一脸睡意和紧张开了门。
  “小郁,先喝点牛奶吧,是温的。”晏桉道。
  他的好意让温郁很不好受,“晏桉……不用,这样……”
  “本来我早上都要给晏桐热牛奶的,他犯了错也喝不成。”晏桉说着趁机进去温郁的房间。
  温郁没有来得及拦住他,所幸晏珩山已经离开。
  晏桉状似漫不经心地和温郁讲话,却四处打量着,很快落到了那张床上。
  平整的床面像水纹一样皱着,床边处扭结在一起,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攥过,摆放的两双枕头都有枕过的痕迹。
  温郁睡相很好,宿舍里的床铺一晚上下来还很整洁,怎么一到他家床铺就这么凌乱了。
  联想到昨天晚上隐隐约约看到的影子,晏桉面色十分不好了。
  “小郁,你怎么变得和晏桐一样,睡觉睡得这么不老实,你看床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乳白色的液体在杯中晃荡,温郁一口都喝不下去了。
  他们下去吃早餐,管家不知道温郁的口味,中西两种早餐都准备了。
  过了一会儿,晏珩山下来,晏桐跟在他身后。
  晏桐不复昨天的犟劲,一脸哭相,嘴巴可怜地抽动着,他走到温郁面前,忽地弯下腰。
  “……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
  “金项链没有丢,是我偷偷藏起来的,不是你偷的!我不想让你给我当老师,所以才故意诬陷你的!”
  说完,晏桐哇呜一声哭了出来,他还是个孩子,哭起来的眼泪像决堤了一样,是飙出来的。
  晏珩山切了一块面包,“还有呢。”
  晏桐抽噎着,稚嫩的脸蛋上愧疚极了,“小郁老师,真的对不起,你不是小偷,请你原谅我!”
  温郁侧过身子,正对着他,温郁虽然因为小偷的事情而伤心,可并不会真的和他置气,况且他大概也明白了,明明第一次见自己,晏桐并不是任性的样子,这次性情为何突然反常。
  “原谅,你,不哭……”温郁慌忙道。
  “也就是他不跟你一般见识,要是别的人,非要揍你一顿不可。”晏桉脊背往后靠,冷哼一声,晏桐身上没有外伤,晏珩山没有打他,应该只是对他进行了思想教育,不过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被晏珩山冷着脸一番谈话,和打一顿的效果差不多。
  晏桉想着看向晏珩山,晏珩山放下刀叉,喝了一口茶,而后目光盯向晏桐和温郁的方向,之后便没有移开过了。
  一开始晏桉还以为晏珩山在看晏桐,后来才发现他看的是温郁,从温郁的侧脸流连到脖颈,再看温郁的粉红的耳朵。
  有那么一句话,爱意贫穷和咳嗽是世上掩饰不了的东西,此刻晏桉就在晏珩山目光里看到掩藏不住的爱意,这种爱意甚至是涵盖着包容和欣赏的,他的眉梢也在为这样的肆无忌惮的注视而愉悦。
  晏桉猛地坐直了,扶手椅因为他而发出噪音。
  他的动静打断了晏珩山的注视,晏珩山朝他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心虚之色,那么直白和袒露地和他对视,接着继续注视温郁。
  一个念头隐隐地浮上来,晏桉却不肯相信,脸色难看的去了厨房。
  晏珩山并不是悠闲的掌权人,他全年无休,每天都要去公司,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没有以往走得着急,换鞋换了很长时间。
  晏桉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温郁从玄关那里过来,腮颊上泛着浅淡的红晕,目光是涣散的。
  ……
  晏桐被晏珩山教育过后,已经完全意识到了错误,温郁上午给他上课时,他虽然精神不济,但还是配合的。
  到了休息时间,温郁小心地摸了摸他的头。
  晏桐虽然任性,但是本性并不坏,他知错能改,温郁看见他总是忍不住想到盛怀乐,讨厌不起来他。
  晏桐没有躲,开始扁嘴,哭了起来。
  他今年十岁了,却没有像别的小朋友去上学,而是待在家里,正是在学校的时候,被比自己年龄大的小孩子威胁欺负过,早上晏珩山告诉他,他的行为和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怎么样严重的错误。
  “小郁老师呜呜,真的对不起,爸爸和哥哥很喜欢你,我害怕他们不喜欢我,我才欺负你的!”晏桐脸蛋涨红,哭得伤心极了。
  “不会的,爸爸和哥哥,永远爱你……”好像也体会到了晏桐患得患失的心情,温郁焦急地安慰他,“我只是,一个,客人。”
  昨天他说了那么残忍的话,也并没有怨恨他,还这样担心地安慰他,晏桐耳根发红,猛地扑到温郁怀里,“小郁老师!”
  之前晏桉和温郁说的就是周六和周日补习两天,昨天晚上下了暴雨,温郁没办法回家,今天继续留在这里补习一天,中午吃饭,温郁和晏桐一起下楼。
  晏桉上午在家没事情做,又不能去打扰晏桐上课,只好和管家一起做饭,他和温郁一起吃过很多次午饭,熟悉温郁的口味,知道他吃不得辣,最喜欢吃花梗菜和土豆,用这两样搭配着牛肉炒了两道,然后又给晏桐做了喜欢吃的煎烤小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