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小姐姐有些语塞，“就……心中的美好？”
靳语汐原本也不是要追根究底询问的，见宋熠言不反对，就点头，“就这个吧。”
“好的。”小姐姐稍稍松了口气，抱着本子出去了。
*
等到包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靳语汐才发觉，刚才喊他来吃饭的举动，好像有点太冲动了。
她怎么就脑子一热想着择日不如撞日，然后就坐在了这里呢……总觉得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人已经坐在了会馆里，之前也是说好了的，也只能克服心里的那一点不自在。
小鱼姐也把之前打听的结果也告诉了她，说她要是想私下见宋熠言是可以放心的。
小包间里也是圆木桌，只是比常规的小一些，她和宋熠言之间的距离都能再坐得下两三个人了。
又不能全程沉默，总得找些话题聊一聊。
靳语汐决定还是聊一聊和吃饭有关的话题，总不会出错。
“这个新菜单还挺有意思的哈，你的朋友还挺厉害的。”
“是么？”宋熠言抬眼看她反问，“你觉得这个不错？”
“嗯。”靳语汐诚恳地点点头，“很厉害。”
能想出这样的创意点子，和会馆的整体风格也融为一体，又考虑到了很多来会馆吃饭却不能喝酒的客人，实在是个人才啊。
下一秒就听到宋熠言说，“这是我想出来的。”
靳语汐楞了一下，可见不能在背后说人，要说也只能说好话。她忽然庆幸自己刚才是在夸人。
靳语汐尝试开口，“那你真的好棒棒？”
宋熠言难得地对她笑了，附和她的语气，“被人肯定的滋味还挺好的？”
靳语汐配合笑了下，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开始无意识地用手指摸着桌上的桌布。
“其实刚才她没有说全‘恍然一梦’的介绍。”宋熠言又道，“后半句是：让人梦回当年，好像见到了心里忘不了的那个人。”
靳语汐动了动眉毛，玩笑道，“宋老师还挺严格啊，你别因为人家忘词了，就让你朋友扣小姑娘工资。”
“不会。”宋熠言有些意有所指，“这么有眼力见的小姑娘还是挺难得的。”
“呃？”靳语汐不解，这怎么就能体现出小姑娘有眼力见了？
宋熠言慢条斯理和她解释，“一般来说，梦回当年、心里忘不了的那个人，这些语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初恋。”
靳语汐忽然明白过来小姑娘的语塞了，莫非这小姑娘是担心自己说了这句介绍，她就会误会宋熠言？然后怕他想起初恋、再因为这个和他吵架？
所以才生生地收回了后半句话。
靳语汐觉得小姑娘好像……想太多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关系的。”靳语汐有些讷讷。
不过就是一句推荐的词，她还不至于脑补那么多。
“是没什么关系。”宋熠言附和她。
靳语汐还想着，就算是一会儿，宋熠言在饭桌上主动和她聊起自己的初恋，她都觉得没什么关系。
她并不关心宋熠言的情感生活，也不是喜欢打听八卦的人。
结果却听到他说，“因为我也没有初恋。”
“我就说没关系嘛……呃？”靳语汐忽然顿住，不明白宋熠言为什么说起这个来。
宋熠言不易察觉地弯了下唇角，“而且，我也没有女朋友、更没有其他任何……有不正当关系的异性。”
靳语汐心里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宋熠言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该不会……
“如果你想打听和我有关的事情，最好的方法是来直接问我，你有我的微信。”宋熠言瞥一眼她的手机的方向，“而不是让你的经纪人打听。”
靳语汐抬手掩面，小鱼姐打听的动静到底是有多大？怎么连本尊都惊动了。
“小鱼姐也是出于多种情况的考虑，并不是想刻意打听宋老师的隐私。”靳语汐觉得自己还是要为小鱼辩解一下，“毕竟我们都是圈里人，你也知道的，那些营销号特别喜欢乱写。”
宋熠言没有反驳什么。
他说起前面那番话的时候，也没有因为被打听而产生的恼怒，反倒是很真诚地建议她一般，语气又温和了些，“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听到他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好像有一些奇异的感觉。
像是能安抚不安的心的暖流。
*
靳语汐想换个轻松些的话题，觉得还是保险一点、和他讨论讨论菜单比较好，“不过我觉得，这段词可以修改一下，”
但凡只要是向客人介绍起这款产品，都不可避免地要说出这段介绍词。
如果就像刚才那位小姐姐那样考虑的，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倒不如换一段词。
“你觉得换什么好？”宋熠言问她。
靳语汐一手支着下巴想了想，“既然是‘恍然一梦’，那说明梦里的都是幻影，过去的事情也不用抓着不放，等到梦醒了，还不如‘怜取眼前人’。”
来一起吃饭的也是“眼前人”，这样介绍总不会出错。
宋熠言低声重复了一遍，“怜取眼前人……有道理。”
“打扰一下——”有小姐姐端着盘子进来了，这个话题就告一段落。
总觉得宋熠言刚才好像特意看了她一眼似的。
是……错觉吧？
会馆里的菜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听闻老板挖了位米其林的厨师过来当主厨。从摆盘、创意，到口味，都别具一格。
这样美味的食物也容易让人放松神经。
也就渐渐觉得，好像和宋熠言面对面吃饭也不是什么不自在的事情。
靳语汐去前面结账的时候，看到账单还有些惊讶，“这么便宜？”
这个价格……不太符合会馆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风格啊？
收银小姐姐笑得甜美，“老板说您也是他朋友，所以就打了折。”
靳语汐思考一瞬，也就明白了，老板大概还是因为宋熠言的原因才给她打了折，毕竟宋熠言说老板是他的朋友，她又不知道老板是谁，那只能是看在宋熠言的面子上了。
怎么感觉……好像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作者有话说：
凤箫声动是我们这里的一款茶的名字，上面的配方是我编的，恍然一梦也是我编的（不知道红茶＋石榴汁能不能放一起喝，不要轻易尝试哈）
*
小宋os：我没有初恋，也没有女朋友，你懂我暗示了吗？？
第13章
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早说
靳语汐结完账后顺便又去了下盥洗室。
顺着走廊走下去，在尽头就是目的地。等她解决完之后推门出来，发现有人正在镜子前面补妆。
“赵萌萌？”靳语汐多看了一眼，发现是熟人。
正是《汀雨楼》里面饰演她同父异母姐妹的女配，便一边去洗手，一边打了个招呼。
“靳姐。”镜子前的人通过镜子看她，也对她回应了一下。
因为正在补口红，所以那表情显得有些奇怪。
靳语汐在心里暗暗嘀咕，如果没记错的话，赵萌萌比她还大吧……在剧组里也没见她这么喊，一口一个姐的……
年龄什么的，对于女艺人来说真的是很在意啊。
她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为了表示客气。
上一次就是因为赵萌萌突然有事缺席了《全民星期天》的录制，节目组才临时找了宋熠言来救场。
“你跟剧组来吃饭的吗？”靳语汐客套问了句。
喜欢来会馆的制片人和导演挺多的，赵萌萌要是跟着剧组来的话也不奇怪。
“你呢？你是为什么来？”赵萌萌不答反问，手上合上口红的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哦，我和朋友来吃饭的。”靳语汐不在意地说道。
“真好，你是和朋友来吃饭。”赵萌萌似笑非笑的样子，“而我是赶场子。”
靳语汐被她的表情和语气搞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没去细究那个赶场子的含义，只当她是要忙着赶饭局。
之前在剧组的时候，虽说赵萌萌演的是她的姐妹，但她们俩的对手戏并不是很多，很多时候也看不见她本人，算不上关系亲近。
这会儿出于礼貌已经打过招呼了，靳语汐率先拉开门，“先走了。”
赵萌萌跟着她一起走出来，并行到某一间包间门口，抬眼看了一眼前方，又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靳语汐有些莫名，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宋熠言站在不远处走廊的另一端，没看她们这个方向。
可是这……？靳语汐不理解赵萌萌的神情，她也没说自己和谁来吃饭，赵萌萌的联想不至于这么丰富吧？
好在赵萌萌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打开包间的门进去了。
靳语汐便快走几步过去，“你怎么出来了？”
“看你半天不回来，所以就出来等你。”宋熠言解释。
“难道你还担心我会逃单？把你留在这里做抵押？”靳语汐难得的和他玩笑。
宋熠言神色自若，“那倒不是，如果我留在这里的话，就不一定需要付钱了。”
靳语汐：“……”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早说？！
宋熠言认真道，“我担心你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