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在他们身后低声回答:“这里是华晖公司邱主管的小舅子开的店,秦总顺便关照生意呢。”
薛丽抽了两张纸巾,把自个面前的桌面擦了几圈,“做生意不就是这样,表面一层,内里千丝万缕,没有私下的关系,谁给咱活儿干。”
她看向似乎什么都不懂的沈逸,“以后跟华晖打交道的时候多了,我们得跟秦总学。”
“华晖是这几年新成立的公司吗?”沈逸之前并没有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可它的名头却遥遥领先不少有实力的大公司。
余林摆手,“不是新成立的公司,顶多算是改了个名而已。”
薛丽继续给沈逸解释,“它之前叫华瀚后来被收购改成了华晖,不过听说是泽盛集团在背后注的资,也就是它背靠这座大佛。”
“……”
沈逸感叹,看来这几年泽盛集团已经把兴北市的大部分建投业都纳入囊中了。
秦佑辉和饭店老板聊完后,才慢悠悠进到包间,坐到了正对门的主位上。
见到秦总坐下后,人事才开口让服务员上菜。
包间不大,关上门开着空调,没多会儿服务员就端菜上桌,秦佑辉将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衣,他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沈逸身上,笑着说了句,“等久了,动筷子吧。”
人事听到秦总这头发话,立马招呼着大伙吃菜,一时间整个包间都热闹起来,男同事之间都忙着想要给秦总倒酒敬酒。
秦佑辉推说自己要开车,直言拒了他们的酒,之后也就没人再给劝了。
沈逸是新来的,自然成了其他男人眼里的软柿子,他们今天在公司那些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中,已经听了不少夸新同事的话了。
嫉妒心作祟,当着女同事的面,也都想让她们看看沈逸酒量如何,说不准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所以逮着机会,一杯接一杯的跟沈逸喝了起来。
来者不拒,沈逸只将这当作男同事间拉近关系的方式,从头到尾都笑着跟他们每人喝了一杯。
结果聚餐结束,沈逸喝了不少,但他还算清醒,倒是有几人已经找不着北了。
薛丽像是看了场自不量力的好戏,捂着嘴偷笑,出饭店的时候问沈逸住哪,方便的话顺带捎上他。
“不用,我已经叫了车。”沈逸用手机提前叫了车,他今晚喝了酒只想早点回去休息。
就在沈逸站在饭店外等车时,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他的面前。
“去哪,我送你。”降下车窗,秦佑辉对沈逸说道。
刚刚吃饭见他喝了不少,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回去。
沈逸既然来蓝禾诚建上班,就是秦佑辉手下的员工,哪有员工喝了酒让总经理送的道理。
他刚要婉拒秦佑辉的好意,路边就有辆打着双闪的沃尔沃停在秦佑辉奔驰车的后面,还接连按了几声喇叭。
沈逸看了眼那车,说道:“秦总,我叫的车来了。”
“行吧,明天周六你也正好能休息一下,我们周一见。”
等秦佑辉走后,沈逸才快步走向那边不停打着双闪的沃尔沃,估计着让人等的不耐烦了,他忙拉开车门,正要跟司机道歉,车上的人却让他愣了神,“……”
这时沈逸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刚准备接,就听车里的人语气没有起伏的说,“跟我走,今晚直接过去。”
沈逸顿了两秒,按下接听键,“师傅不好意思,我暂时不走了。”
“上车。”周峪白命令的口吻说道。
早去晚去反正都得去,沈逸也懒得跟周峪白计较,他们当时说好的是周五晚上还是周六早上。
沈逸神情冰冷的拉开车门,直接坐上了副驾驶位,周峪白从他身上闻到很大一股廉价酒水的气味。
他皱起眉,对才入职几天就喝的满身酒气的沈逸感到一丝生气。
周峪白没有关窗,他只想着让这股不适的味道快点随风散出去。
可本就喝了酒的沈逸却被窗外的这阵风一吹,头变得隐隐作痛起来。
沈逸没有说话,他强撑着闭眼忍住不适,周峪白只以为是自己在沈逸聚餐后堵他,让他不高兴,所以一上车就闭眼也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
等周峪白将车开到了湘海林墅车库后,他才发现沈逸好像不太对劲。
“沈青……沈青……”叫了几声,都不见沈逸回答,周峪白急忙把沈逸扶下车,带回房间后就给相熟的家庭医生顾晨打去了电话。
他甚少慌张着急的声音,让顾医生以为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人已经走到玄关处准备出门了。
结果周峪白说完始末,顾医生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在电话里反复跟他保证道,“周总,您朋友应该只是喝了酒加上坐你的车吹风,受凉感冒了。”
周峪白在柜子里翻到治感冒的药,看着药盒上面的说明,再三跟顾医生确定,“那他吃了药就会没事吧。”
顾医生对周峪白这位少爷缺乏的生活经验感到深深的无奈,“放心吧,吃完药睡上一觉就会好起来的,保管明天活蹦乱跳。”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周峪白因为别的人给顾医生打电话,他倒是十分好奇周峪白口中说的这位朋友到底是谁。
听到顾晨说是因为喝酒吹风的缘故,周峪白自责的坐在床边,看着因为身体难受而眉头紧锁的沈逸,心里极度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