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年龄向来是顾靳言非常在意的点。
有情人之间可悲的无过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十二年的差距,何其多。
他甚至恨不得舍掉满身的金钱权势,时光逆流,再入轮回,只求得一个机会。
一个同她一起长大,踏着校园的朗朗书声,相伴相守着女孩最青葱的岁月。
手臂肌肉突然鼓胀,只握住那柳条似的腰肢,轻轻一拢一挑,就把她抱过来跨坐在自己腿上。
她身上穿着黑白细格长裙,随着动作,裙摆漾出一层轻波。
瑜笙小声惊呼一声,捂着嘴压抑着惊叫,惶恐的回头去瞧。
助理早就极有眼色的升起了车内隔板,严丝密合的隔开封闭的空间。
空气都似乎被男人眸底的灼热点燃。
顾靳言修长的手指从花瓣般散落的裙摆钻入,摸到小腿上摩挲了两下。
感受到细腻的触感,绷紧的唇角才稍微放松了下。
“嫌我年纪大?”
他声音丝丝缕缕的钻进脑海里,但是危险的模样充斥了迷人的禁欲。
瑜笙心里一动,就不知死活的继续招惹。
纤长的手指戳了戳男人的心口,一下一下,虽没用力,却扔隔着西装蔓延到了皮肉里。
“你可是大我一轮呢,说不定以后我还要给你推轮椅,你说是不是啊,顾叔叔?”
网上有个段子怎么说的来着?
老头好老头好,找个老头有低保,老头没了还能找。
她眸底的笑意太坏,像只憋着坏的小狐狸。
扬着毛茸茸的尾巴,搔刮着心底最柔软的软肉。
在长裙的掩盖下,手指惩罚性地往上滑了滑,用力一抓,只觉满手馥郁。
下了点力气吻她的唇角,吞掉她满口的呜咽。
虽然暂时无证上岗,但好不容易厚着脸皮住进了女人的小屋。
目前,正处于小心谨慎修复,跟小奶团子父子之情的关键时刻,大尾巴狼不得不藏起了浓浊的占有欲。
生怕太过黏腻女人,同小奶团产生矛盾,给岌岌可危的关系再添一道伤痕。
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同她亲近了。
这一沾上,食髓知味。
他也不深入,只浅尝辄止的啄吻她的唇珠,带着点讨好的小心翼翼。
“你去见别的男人,我吃醋了。”
瑜笙正被他身上的荷尔蒙熏得微醉,留恋在相触之地的缱绻温情。
不妨猛的听到这压抑的低沉之语,细听之下,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行动快于反应,她抬手落在男人后脑勺安抚的摸了摸,极短的青黑发茬跟柔软的指腹接触,十分……
嗯……怎么说呢……
反正就是十分奇怪的感觉。
痒痒麻麻的。
“我让苏子衿把东西送到家里。”
还没等男人眉宇间积聚愠怒,她就接着开口。
“说的是你常住的别墅地址。”
她的家是他的别墅……
这个念头堪堪划过脑际,欣喜滑落,激动了满心的涟漪喜悦。
“不,那已经是你的别墅。我已经委托律师,将名下所有的不动产都冠上了你的名字。”
“……”
瑜笙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啊这,太猝不及防了。
京城太子爷的身价,恐怕动用她匮乏的数学知识,光是数小数点都要数好久吧。
她哼了一声。
“不至于啊,我们俩这非亲非故的,万一我携款跑路,你这风险可大。”
顾靳言单手搂在她后腰上的臂膀紧了紧,另一只手早就在不知道的时候探进西装口袋。
抚摸着天鹅绒触感的盒子,里面正安稳的躺着一枚三年前就准备好的婚戒。
他手指紧了紧又松开,松开又再次握紧。
终于抿着唇,将这份沉淀三年的心意铺陈在她面前。
像是剖开胸腔,将热血淋漓的心脏展露在她眼前。
“三年前未完成的事,我如今还能弥补吗?”
打开的盒子中,静静躺着一枚钻戒。
很低奢的设计,中心雕刻的玫瑰花中心立着一枚不大不小的粉钻,粉嫩剔透,没有一丝杂质。
折射着男人眸底浮动的光华,一小子就抓住了瑜笙的眼球。
完美的戳中了她所有的喜好。
试问又有谁能拒绝得了粉嫩的颜色呢?
不过,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他,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可,目光对上男人面上的沉凝。
他睫跟轻颤,从说完这句话后,捏着盒子的手指紧攥,周身弥散一股紧张的气压。
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瑜笙看不得他这般,记忆力的他向来是矜贵傲然的,这种堪称低微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他这种男人身上。
心口一阵酸似一阵。
她启唇,别扭,“这戒指也太丑了。”
听她语气中的松动,顾靳言猛的抬头,趁着她还未反应过来的间隙。
拉过她的右手,将求婚戒指套到了细长的手指上。
尺寸刚刚好。
随后裹着她的小手,捞进了大掌里,不容许她丝毫的拒绝。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选个好看的结婚戒指?”
得,什么委曲求全,什么卑微在尘埃里,全是她一个人的颅内风暴。
不要脸的劲一上来,她还没答应呢,连结婚行程都定好了。
不过瑜笙原本也没打算抽出手指。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逝。
她下巴搭在男人的肩头,小手一指,佯装抱怨。
“我粉上你的第二年,省吃俭用,好不同意凑够了钱去接机,结果还没见到你。”
提起往事,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隔着久远的时空,当时的不平又涌上了心头。
她挣扎着要从男人身上下来,不给他抱。
“可你就坐在车里看着我们!”
顾靳言又哪会放走温香软玉,只大手一捞,她登即就软在他的怀里。
“当时我看到你了。”
瑜笙只当他花言巧语,故意哄她开心,嘴角的不屑还未勾起,就听他继续道。
“穿的是刺绣印花的羽绒服,脚上蹬着棉鞋,整个人裹得很暖和。”
瑜笙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记得我?”
这也太玄幻了。
不管他为什么会记得她,当年的求而不得,在此刻,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圆满。
正想看着他的眼睛寻求答案,不妨他突然移开视线,面色不大自然,仿佛出口的话是多么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