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车门打开,一个乌黑发亮的皮鞋首先着地,后而,西装革履的莫御现身了。
傅浪生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跟着下车,把东西交给佣人,面对管家看过来的视线,微笑着点了点头。
“少爷,傅先生,请进。”管家已经见过一次傅浪生了,没像上次那样发愣,很快推开了门,微微弯了腰,请两个人进屋。
莫御板着那张好看的脸,一手插着裤袋,一手若无其事地牵起了傅浪生的手,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管家对于莫御的主动非常诧异,又想到少爷这是开窍了,低了头忍不住偷笑,这才领着那几名佣人跟着进去了。
这是傅浪生第二次来莫家老宅,上次进客厅时,还只有莫老夫人、莫爸和莫妈。这次的长条沙发、单人沙发、旁边的椅子,都坐了人。他率先看向了莫老夫人,刚叫了声奶奶,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全部一拥而上。
两个人相牵的手被断开了,莫御看着已经被团团围住的傅浪生,心里不悦的皱起了剑眉。
傅浪生被围在中间,非但没别扭,反而有些得心应手,把佣人拿着的礼物一一送了出去,亲戚也叫了遍。
亲戚们都收到了礼物,又被叫了大姑二姑等等,就觉得傅浪生会说话会来事,性格也很和善有礼貌,一时间满意极了,笑的合不拢嘴。
“好了好了,你们这样成何体统。”最终还是坐在轮椅上的外婆发话,那头银灰色的短发,以及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让她看着既有学问又有风度。
莫老夫人只是慈祥笑着,倒也不开口。
虽然这是莫家,但性格原因,外婆可比莫老夫人威严多了,这话一出,团团围住傅浪生的那些亲戚,只能放过他,端端正正地坐好。
“来,过来外婆这里。”外婆冲着傅浪生招了招手,眼镜片下难掩锐利。
不愧是名牌大学的教授,傅浪生拿着礼物走过去,在她面前微微弯了腰,两手递上礼物,“外婆,这是您的。”
“嗯。”外婆轻轻点头,把礼物收在腿上,便推了推眼镜,审视着傅浪生了。
傅浪生面皮子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里冷冷淡淡,但他偏偏不躲不闪的和外婆对视,纵使虚伪的笑着,也虚伪的坦坦荡荡。
莫御沉默不语地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牵住了傅浪生的手。他知道他外婆的眼神有多大的杀伤力,这个举动显然是无言的维护。
在场的人也不傻,都看得出来,外婆自然也看出来了,心想莫御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的挺快,绷着脸,也不说话了。
“上次浪生过来,也没来得及熟悉家里的环境,这次趁着离晚饭还有些时间,让小御带你去吧。”莫老夫人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默。
莫御点了点头,牵住傅浪生的手就出去了。
“看来这小两口的感情是真的好。”莫老夫人端着有玫瑰香味的茶,细细品尝一口,欣慰道。
外婆的眼睛也随着她的话柔和下来,又有些不满的皱了眉,“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小御就忍不住维护了。”
“你的眼神可是比刀子都利,你问问这些孩子,哪个不怕被你看着。”莫老夫人瞟了眼客厅里连连点头的莫爸和莫妈,以及一些亲戚,再次轻啄了一口茶,“小御会维护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觉得那个叫浪生的孩子怕我。”外婆可是清楚的记得傅浪生和她对视的神情,明明白白的让她看出来是假笑,但好像露出这点假笑,愿意对她演戏,就已经是看重她了。她摇了摇头,也倒了一杯茶,“小御怕是压不住他。”
其他亲戚,什么?莫御不能是下面的那个吧!
而莫老夫人,早已看透。
差不多看透的莫妈,默默地举手,“他们都还没睡过,只要下对药,小御还是有机会在上面的。”
莫老夫人准备了两种药,前者吃了能诱发人的欲望,不发泄几次就停不下来;后者则让人浑身发软,只能软绵绵的任人宰割。
她听莫妈的意思是,让莫御吃前者,傅浪生吃后者,有些意味深长道:“小御要是真的压不住浪生,就是按照你说的方式用药,也无济于事。他确实有机会在上面,但那个上面,可能不是你想的上面。”
各位亲戚差点被莫老夫人这段话绕晕了,仔细品了品,恍然大悟,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莫妈的上面,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攻。
有一种上面,它叫骑乘位。
别墅的后面,还有一个后院,傅浪生和莫御已经来到这里了。
后院更是奢华,是个地地道道的四合院,抄手游廊连接各处,还有垂花门,月亮门多个,荷花缸,鱼池,假山等配置。
傅浪生有些兴致盎然,没有摄影机,拿着手机就拍摄了起来。
傅浪生面对他时,可从来没拿出过这种兴致,莫御撇了撇嘴,双手抱住他,像个树袋熊缠在他身上,冷着声音说:“它们没我好看。”
傅浪生在生活中,有个人选择,喜欢欣赏一切美的人事物。但面对摄影时,个人选择就不存在,美丑也没有界限。
或许一朵花在生活中看来是极其丑陋的,衰败的。但在摄影师的镜头中,它的丑陋和衰败,正是意义所在。
他不可能因此放弃它。
傅浪生有他的摄影原则,莫御也并不能和这些荷花啊鱼啊放在一起比较,当下失了兴致,把手机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