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就把你吵醒了。”帅哥温柔而笨拙地帮我把外套拉好。
就算我们都不提,帅哥还是对把我留下独自面对奥黛西的事情耿耿于怀,哪怕他不说,我也能感觉得到他心里自责的情绪其实并未消失,只是不影响后续的工作而已。
这是个心结,没有那么容易能解开。
帅哥难得对除了军队以外的事情如此上心,就是因为那颗蛋在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救过我。
成长总是伴随着挫折,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帅哥也是一样的。一味的进取有时并不是个好方法,偶尔也要停下来学会反思。
我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将这个挫折化为人生的经验,彻底战胜它,变得更加的强大。
嗯,听起来像一锅文艺的鸡汤,实际上简单来说,就是——帅哥终于意识到打仗并不能靠一马当先解决所有的问题!
前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基本上帅哥都是第一个冲出去,或者在先锋部队指挥作战的。
因为他的后方有我在,我能帮他将能源、补给、后继兵力之类的问题完美解决。
可是如果像这次,后方直接出了问题怎么办?
幸好当时我还能利用空余时间指挥大家避难,和保护好自己。要是战队里只剩下一个指挥官,指挥官却在前线,无法兼顾后方该怎么办?
以前帅哥手下只有一千多人,这点人倒是很好指挥,但将来他要面对的是十万、百万的军团,他还能这么干吗?
这个问题以前我也不是没有意识到,不过也是我对自己太有自信,忽略了还有被奥黛西偷袭的可能性。
——换成任何一名S级的机甲战士,都别想能靠近我们的主舰,只有奥黛西是例外。
这点,我也需要反思。
“啊,蛋要破了!”我视线一转,陡然看到蛋壳上比较明显的裂缝开始扩大。
冥冥中有种奇异的感应,我觉得这只蛋是感受到我俩的情绪都有些低落,才这么迫切地想要出来的。
这种感觉没有任何证据,但我就是如此认为。
我紧紧抓着帅哥的手,紧张地盯着房间里的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裂缝越来越大,一道道能量的白光从里面钻出,帅哥及时用手帮我挡住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细而稚嫩的哭声。
“……蛋呢?”我问。
“你……自己看吧。”帅哥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很失望,但好像也不是太高兴。
我好奇地拉下帅哥的手,往里一瞧。
就见,碎蛋壳中,躺着一个赤裸的,婴儿。
婴儿!
是个人!啊!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表情。一个人,从蛋里面,破壳而出……这又不是在写魔幻小说!
婴儿哭得声嘶力竭,小脸通红,我和帅哥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推门而入,以极其不熟练的姿势抱起了他。
没错,这是一个小男孩。
神奇的是,当我抱起他时,婴儿就不哭了,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我这才留意到他的长相:黑眼,褐发,五官虽然还没长开,但多少能看出未来美男子的胚子……
“你怎么了?”帅哥见我神情不对,皱眉问我,“这个孩子有问题?”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用一种难以表述的表情对他说:“帅哥,你上网查一查,亚瑟陛下的幼年照,最好是婴儿照……”
“你是说,这个孩子有可能是……”
“也不一定,没准是我认错了。”我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
帅哥迅速在终端上查找,最后,竖起一块光屏将亚瑟陛下的婴儿照放大,放在我怀里的男婴脸旁边。
简直是,一模一样。
““人体重塑计划?!””我和帅哥异口同声。
所以在我现在抱着的,真的是亚瑟陛下!
“小陛下……?”我尝试叫了下他的名字,然而婴儿的眼底仍然干净纯洁,一点都看不出他有记忆。
“这不对啊。”我说,“不是说人体重塑是能保留记忆的吗?而且重塑之后,也不是回到婴儿时期,应该是壮年时期吧?”
帅哥思索道:“会不会是,因为这颗蛋提早破壳了?”
对啊,蛋是因为帮我挡住了奥黛西的攻击,才会出现裂痕的!
我突然有一个猜测:“如果蛋没有受到攻击,那么它破壳的时间应该就在我们拿到七号部件的时候……真偏心。”我撇撇嘴,想明白以后,我忍不住捏了捏婴儿的脸蛋,“等七个部件全部拿到,陛下本人也重回星际,到时候我们的一切辛苦全都给他做了嫁衣!”
“咿……呀呀……”小陛下完全不怕我,还以为我在跟他玩,伸出两只小短手乱挥。
帅哥摇摇头:“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以查理亲王的个性,这个可能性很大。”我不高兴地说,“他留下那管血的时候,就没告诉过你们用途是什么,而且星域图的标尺也很隐晦,除非是智商很高运气又很好的人,否则根本没那个本事破解他的千年谜题。”
而有运气又有智慧的人,无论如何都有本事雄霸一方,甚至可能并不比他们差。
可是在查理亲王眼中,这些人却都是被利用的棋子,到时候亚瑟陛下想留就留,想杀就杀。
这次我完全跟上了查理亲王的思路,神情无比严肃:“查理亲王根本没有那么好心,会拿毁灭级舰炮去造福陌生人!六号部件拿得这么容易,正常情况下会刺激我们一鼓作气,在短期内拿到七号部件。然而我猜,七号部件除了能够刺激蛋的孵化,还被亲王设置了机关,只有亚瑟陛下能够启动它,甚至是启动完整的毁灭级舰炮!”
单一的舰炮部件就不用说了,就算是一到六号所有部件的组合炮,经过测试威力都不及当年毁灭级舰炮的千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