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瑄气得都说不出话了,手又被他攥着,根本奈何他不得。
嘴里说着任她收拾,可抓着他的手却一点儿都没放松。简直是不要脸到极点,厚颜无耻,厚颜无耻啊!
“你们在干什么?”冷不丁李慧从前面探出个脑袋,一脸奸笑地看着他们。
两人同时松开了手,杭瑄下意识打了他一巴掌。不过这巴掌轻飘飘的,虚弱无力,倒像在**,摸了他一把,撒娇意态十足。
李慧啧啧道:“郎情妾意啊,今晚你俩要不睡一个帐篷得了。”
杭瑄跑过去,伸手就掐她脖子。
李慧大叫一声,惊慌失措地抱头鼠窜。
就这点儿胆子,一张嘴却偏偏要逞能。
帐篷扎好后,一行八人围在了一起,用打火石点燃了篝火。
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跋涉了一天,精气神严重欠缺,都有些萎靡不振。
再看隔着十几米远的凌一凡一伙人,也没好多少,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愁容满面,连句话都不说。
薛明神色黯淡地说:“我刚刚过去问了,他们的信号也都失联了。我想,可能这儿有什么磁场在干扰吧。出发前,上面不是勘探过,这地方应该是有信号的。”
周伯年说:“就算有干扰,也只是某一两个小区域而已,不会是大面积的干扰。这片森林本来就不大,环境也尚可,事先清过场,没有大型的猛兽,所以,只要我们走出信号干扰区域就行了。”
肖扬见他如此笃定,有点不确定:“真的吗?”
虽然他知道周伯年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也知道上面不会安排他们去危险的地方。可是,想象和实际是两码事,就跟掉进水里的人,分明知道水最深的地方只有两米,只要脚尖一垫就淹不死,可还是会胡乱挣扎是一个道理。
当局者迷,人怕死,真轮到自己身上,那些理论上的什么临危不惧都是狗屁,什么求生常识啊,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周伯年扬起声音:“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瞧瞧你们现在这副样子,咱们和总队失联了,肯定有人会来找我们,这儿离市区又不远,虽然地方偏,总范围才多大?就是一直走,走上个几天也能走出去。又不是缺粮断水马上就要死了,至于吗?弄得一个个都要上刑场似的。丢人现眼的孬!”
几人被他这一刺激,又打起了精神。
周伯年一一扫过去,嘉许地笑了笑,随手捡了根树枝,在手里比划着:“这就对了,一个个都抬起头来,有个人样。”
一帮人叹着气,挺起了胸膛。虽然是装的,好歹是抬头挺胸了。
只有李慧从始至终精神奕奕,甚至还有些兴奋:“班长,咱们来玩游戏吧,不然太无聊了。”
“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啊。”
“俗——”一堆人吐槽。
李慧不甘示弱,一一瞪回去:“你们倒是给我想别的啊。”
周伯年说:“规则?”
李慧破颜一笑,细细长长的眉毛扬高了,嘚瑟地想了会儿,然后说:“一个个轮过去,说出一个咱们八人中其余人谁都没有只有她自己有的东西,说不出来的,就要惩罚咯。”
“好像有点难度啊。”刚才还不屑的肖扬皱起眉。
“怎么,不敢啊?”
“谁不敢谁是小狗!”激将法虽糙,对于这种好面子的小男生来说,还是百试百灵的。
游戏开始了,就从薛明开始。薛明想了老半天,一拍脑袋说:“我现在想拉屎,你们其他人谁都不想。”
“我靠!”
“太低俗了,不算!”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想拉屎啊,有本事你当着大家面儿拉啊。”
“不行不行,换个,这玩意儿没法检测。”
“对对对,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
在一群人的抗议下,薛明只好乖乖受罚。
轮到周伯年,他很淡定地说:“我是左撇子。”
有人不信:“没见你左手写过字啊。”
陆琛这时说:“这我可以作证,他从小就是,只是一直练习用右手写而已,两手笔迹不一样,这事儿没必要说谎,让他当场写几个字就行。”
周伯年提了手边的树枝,在沙泥地里写了两个字。
本来就是没有多想,下意识写了。
写出来一看,所有人都傻眼了。
清晰的规整的两个大字——杭瑄。
李慧第一个没绷住,贱兮兮地冲他挤眼睛:“我说班长,你是不是每天半夜都在偷偷地肖想咱们小瑄,每天回家都在本子上写她的名字啊。这熟练的,真叫人叹为观止啊。”
周伯年神色不变,放下了树枝:“我就是随手一写,爱信不信。”
周围嘘声一片。
真当他们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