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烤鸡翅。”
“我要吃烤羊腿。”
周凌川转头看她,图子歌憋著嘴,好生委屈。因为这些打她怀孕后便戒了,但现在是真真馋得很。
周凌川叹了口气:“就一次。”
图子歌猛点头,小脸乐开了花。
撸串的地儿是图子歌挑的,车停下,就街边的大排档,周凌川眉头蹙著,他并不挑,但图图怀著孩子凡事得多注意些。
“胖哥,来二十羊肉,二十肉筋,两个鸡脖子,两个鸡翅,辣炒蛏子,一份菜卷,二瓶啤……”话没说完,被周凌川扯住。
“二瓶花生露。”图子歌改口改得相当快。
找了个椅子坐下,图子歌紧了紧大衣,这天儿还真有点冷。
周凌川回身打开车后座,拿出件衣服出来,直接披在她身上。
图子歌道了谢,胖哥把热好的两瓶花生露拿过来,“图图,你和你哥好久没来了。”
“可不,馋得紧。”她说著,拿过桌边挂绳绑著的瓶启子启开花生露,推给周凌川一瓶。
“你要点什么不?”
周凌川摇摇头。
“给你来俩羊腰子吧,补补肾。”图子歌抿著唇坏笑,后来绷都没绷住,掌心撑著额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十九章
这种小日子无聊中倒也觅得些乐趣。
两人之间的互动越来越多, 周凌川偶尔毒舌她几句她时不时怼怼他, 每天也是乐在其中。
她这人,没乐子也能找乐子。
周凌川说她是自海型的。
关于羊腰子那梗, 让图子歌乐了好些天。
只是每次周凌川都黑脸, 不过她有时也会琢磨, 周凌川除了出差之外从来不会夜不归宿,那么, 他那方面是没需求还是?
***
盛浅予几乎是半个月回家一次,这次放假回来直接打电话给她,说卡已经办好了, 让她回去拿。
图子歌开著车出来回了正安胡同, 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拐到盛家。
“图图来了。”盛浅予的母亲丁文新丁教授正穿著围裙给她开门, 一手的面。
“阿姨,我这是赶上午饭点了?”图子歌嘿嘿一乐,举起手里的烤鸭,“路上捎带脚买的。”
“腊肉馄饨, 小图图最有口福。”丁教授接过烤鸭, “你个小丫头还客气上了,买什么东西呢。”
“总不能每次都白蹭饭,人家良心会痛哦。”图子歌换了鞋,双手搭在丁教授肩上往里走,“我去找小予。”
盛浅予正在收拾东西,“卡给你。”她说著起身从钱包里拿出卡递给她,“密码你生日。”
她接了过来, 冲盛浅予使了个眼色,然后把自己带著的背包打开,盛浅予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床边,低头一看,“哇,这么多钱?”
图子歌唇角微挑,“前几天跟周凌川朋友斗地主赢的。”
“斗地主赢这么多?”
“这帮丫的一把一万的。”
“有钱人真会玩。”盛浅予拍了下她的大腿,“你也是有存款的人了,姐姐我还从家里伸手要钱呢。”
“得,咱俩能一样?”图子歌踢掉拖鞋盘腿坐在沙发椅上。
“欸,待会陪我去存起来。我现在有五十几万了,你说,我得攒到什么时候能攒一套房子呢?”
“你要买房子?”
“等攒够了再说吧。”
午饭图子歌没少吃,她现在超级能吃,丁教授被她的饭量惊到,她吃了三碗馄饨。
而且饭后,她又吃了一个苹果,咔吧咔吧脆的啃著,盛浅予在旁边一脸嫌弃的看她。
肚子不见大,饭量大得惊人,都吃哪去了。
吃完就瘫在沙发上,用她的话,饭后瘫会儿消消食。
两人从家出来,图子歌开著车去了银行,盛浅予觉得她这怀孕都五个多月的人,在外根本看不出怀孕。
图子歌哼赤著附和,谁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确实已经有些变化了,最近这一周有点猛涨的趋势,她以前的裤子穿不了了。
想到这儿,她还得去买点孕妇装。
排了好长的队,图子歌枕著盛浅予的肩昏昏欲睡,后者只能给她等叫号。
大约四十左右分钟,图子歌存好了钱,拽著她去买衣服。
就近的商场楼上有母婴专区,俩人转著孕妇装还没看,却被那些小孩子的东西吸引住了。
“你说,我该买这些东西了吗?”
“好像我生过似的。”
图子歌上扬著眸子,眼底晶亮,她拿出一件小衣服,这个好看不,又拿另一件这个好看不,又拿小鞋子这个好看不,又拿玩具这个好看不……
当有售货员过来接待她时,她才知道这些根本不是新生儿用品,新生人需要买些什么半背啊,和尚服啊,小包被啊,襁褓衣啊,尿布裤啊,……
图子歌和盛浅予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大包小包回了家,图子歌累瘫在床上,周凌川回来时,她冲他勾了勾手指,指了指沙发上几个大袋子。
“什么?”
图子歌弯著嘴角,一轱辘就下了床,身后的周凌川提醒她小心些。
她急于跟周凌川分享她的收获。
“看看这个。”她拿出一件机器猫的半背衣,一件粉色的襁褓衣,然后又扽出一条粉色的小裤裤……
“你在准备孩子出生的衣服吗?”
“今儿原本是要给我自己买几条孕妇裤,看到小孩子的衣服太太太可爱了,好看吧。”
周凌川从她手里接过一件又一件,末了开口:“为什么都是粉色居多。”
“因为我肚子里一定是个跟我一样聪明伶俐肤白貌美的大美女。”
周凌川轻笑出来,图子歌剜了他一眼。
***
这天,许久没联络的程清如突然打电话给她,低落的情绪在电话里传了过来。
图子歌心疼她哥,也心疼程清如。
她挂了电话就找衣服,周凌川从书房回卧室就看图子歌穿衣服。
“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清如姐打电话给我,心情很不好,八成跟图子安有关系,我去陪陪她。”
“多穿点,现在外面零下了。”
“恩。”
图子歌换好衣服拿著棉服往出走:“回来会晚些,不用等我。”
“有事打电话给我。”
图子歌下了楼,发动车子驶了出去。
酒吧位于工体最繁华街道,会员制,她以前蹭过一朋友的会员来这玩过,现在再来,一点兴奋劲都没了。
一是怀了孩子玩不起来,再者她是来安慰程清如的。
程清如让人去接她进来,穿过拥挤嘈杂的疯狂人群,上了二楼往里走,二楼围杆旁的沙发座位上,程清如正一手拄著头,一手拿著杯子轻轻晃动。
半瓶xo,一个酒杯,其它什么也没有。
“你喝了半瓶?”
“你来啦。”
程清如抬眼看向她,图子歌秀眉紧锁,“为了个男人你至于吗。”
她把程清如当好朋友,即使那个人是她哥,也不希望看到她这样糟蹋自己。
“我不知道到底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呀?我哥那人木头,没钱还没劲。”
“是啊,木头,没劲,可是,我就是喜欢。”程清如靠在椅背,掌手捂著眼睛,喃喃著。
图子歌紧抿著唇,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清如的悲伤,那么难过那么凄婉那么让人心疼。
“木头,没劲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程清如歪著脑袋看她。
“没钱。”
程清如冷哼出来:“他没钱我有,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要的是男人,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就行了,这难道还不够。”
“我在周家什么情况你大致能明白,何况图子安是个男人,他这人没别的就是骨气硬,我们家境情况特殊,那些年累死累活也不求人,这就是他活著的骨气。”
“旁人的非议,异样的眼光,硬骨气,倔强,我连这些都比不上,你说说我还有什么?”
“你有钱。”
图子歌每一句话都往针尖上说,句句实话句句扎心,这些就是现实,这些就是他们之间没办法跨越的那道关卡。
她拿出手机给图子安发了条信息:程清如喝多了,我在劝她不要喜欢你了,因为你没劲又木头,最重要的是你没钱。
图子安看到信息时,正坐在冰冷的院子里喝著冰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