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楠的嘴角往两边翘,知道是一回事,可被在乎是另一回事。
边泊寒看见了周泽楠的笑,反应了过来,他也不恼,他去牵周泽楠的手晃了晃:“真的只有你一个。”
周泽楠逗了人,这会忍不住地为边泊寒的小动作心动,他也拉着晃了晃手,笑着说:“知道了。”
周泽楠转开话题:“不带着我参观参观?”
边泊寒做起了小主人,带着周泽楠从玄关开始参观。边泊寒家整体的色调都十分温馨,木质地板,原色或米色的柜子,阳台上还有许多植物。
边泊寒顺着带周泽楠一一参观,还附带讲解,这是我经常写剧本的地方,我偶尔会在这喝酒,厨房我很少用,顶多弄个咖啡……
走到卧室门口,边泊寒想起里面挂在墙上的风筝,他不想这时候唐突地送给周泽楠。边泊寒没打开门,拉着周泽楠的手直接参观下一间:“这是我卧室,有点乱,等我收拾好了再给你看。”
周泽楠也没坚持,卧室毕竟是别人的私密空间,他和边泊寒也才刚开始。他笑着说:“好。”
家里一圈绕完,也才十几分钟,边泊寒把周泽楠拉到沙发上坐好:“我去看冰箱里有什么喝的?”
周泽楠想让他不用忙,又看着他心焦的样子,了解边泊寒是第一次带男友回家,想极力做到最好,又只好放着他去。
边泊寒还没来得及让阿姨添置食品,冰箱里空空如也,连瓶矿泉水都没有。他走出来,面带羞赧地和周泽楠说:“家里什么都没有,你想喝什么吃什么,我去买。”说完一副立马要走的气势。
周泽楠赶忙站起来拉住他:“我不渴,我也不饿,你陪着我说说话就好。”
猛烈的情绪过去之后,边泊寒开始止不住地担心,自己还没有表白,就把恋爱的亲密事提前了,周泽楠会不会感到不舒服?
周泽楠像是看出了边泊寒的担忧,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坐好。沙发柔软,人跟着陷下去。
周泽楠笑得一脸温和,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边泊寒在外那么耀眼,那么不可一世的人,此刻只觉得自己笨拙:“我刚刚吻了你,我觉得不对,我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或者不受尊重,我很……喜欢你,很喜欢,我……”
边泊寒把话说得七七八八,可周泽楠听懂了,因为喜欢,所以不想让对方觉得轻浮、不珍重。
周泽楠笑着,靠近了,在边泊寒唇上映下一吻,头顶着头,两只手放在他的脖颈处,低低地笑着说:“那这样呢?我还回来一个,可以吗?”
边泊寒愣了愣,脑子里炸出了无数的烟花。岂止可以,甚至想多来几个。
周泽楠喜欢看边泊寒因为自己脸上透出的小小懵懂、天真和隐藏不住的兴奋,像极了一颗亟待被人探寻,剥去外壳,汁水饱满的荔枝。
周泽楠探过去,郑重地怜惜地落下一吻。
边泊寒迎了上去,抱着周泽楠的腰,把几秒前的担忧抛之脑后,他动情地忘我地和眼前人交换爱意。
这个吻很快就分开,两个人四目相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周泽楠摸着边泊寒的头发,用接过吻后不稳定的低哑气音说:“我喜欢你,也喜欢你的吻,我很高兴你吻我,边泊寒。”
边泊寒的睫毛扑闪着,不受控地屏住呼吸,他害怕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会被听见。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好了,好得像一场从未做过不敢想的梦。
可能是因为江郎提到那一天,边泊寒才拥有,心里有个奇异的声音不自觉地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边泊寒抱着周泽楠的手不自觉收紧。
周泽楠察觉到他轻微的变化,把边泊寒揽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哄着边泊寒,说:“别害怕,我会一直一直爱你。”
边泊寒“嗯”了声,周泽楠的怀抱宽广又安全,让激烈的、挣扎的心缓下来。边泊寒贪婪地享受这一刻。
周泽楠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你一直都这么好,这么棒。”
边泊寒听过许多人说话,却是第一次听情话,他想起那个遥远古老的传说,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只好回家围坐在火塘边,慢慢地把话烤来听。
他们两个人的胸膛相贴,左心房贴着右心房,右心房贴着左心房,边泊寒感受到,他们的心跳是一致的。
边泊寒无声地笑了笑,周泽楠也为他着迷。
边泊寒把脸埋进周泽楠的肩头,鼻腔里全是周泽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新的植物香气,混着属于秋天的桂花香气。
他在此时此刻,想把沉寂多年,无人知晓的心事倾泻而出。
他趴在周泽楠肩头,露出一对眼睛,他像跪在神庙前的信徒般虔诚告解:“周泽楠,我的父母不像外界写的那样,恩爱有加。其实,他们早就分开了,他们离婚是我要求的。”
尽管边泊寒曾在月色的麦田里向周语鹤坦诚过,但周语鹤从未对周泽楠透露过一个字。周泽楠也是今日边泊寒开口才得知。
周泽楠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诧,他只是越发觉得怀里的人很勇敢。他低头去找边泊寒的眼睛,想通过这双眼去找到从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