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予天绕开茶几跟上去，“我送您。”
沈国成没拒绝，身体刚一转，余光似乎发现了什么，又回头看了眼，目光深邃。
他脸色微变，没说话，任沈予天搀着他出门，走到电梯口停住，按过按钮后——
这才嫌弃的开腔：
“把你腿脖子上缠的东西拿下去！”
沈予天怔了下，低头一看。
宋可恩的性感灰色长丝袜…正暧昧的缠在自己的裤脚？
他尴尬的赶紧扯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解释。
老爷子也是过来人，也有过血气方刚的时候，说多了反而矫情。
沈国成见儿子没说话，自己也是欲言又止。
他沉沉的在嗓子里哼了一声，随后踏进电梯。
可门关上前那一刻终于还是忍不住交待：
“男人，要学会克制点儿自己！”
……
这位前辈的经验给的也太直白了。
沈予天仔细琢磨回味着沈国成严肃中又带些可爱的表情，尽管总是故意摆出一副高冷严父的姿态，但他能感觉到父亲的真心。
这一刻，也是第一次觉得，似乎和父亲的距离微妙的拉近了。
百味陈杂，他摇头笑笑，拿着丝袜往回走。
那疯到差点出洋相的熊姑娘还在里面。
因为，十分钟前的场面是这样的——
被反压的宋可恩从沙发上挣脱开来，用丝袜套住沈予天的脖子：
“嘻嘻，你来追我呀，追到我我就跟你嘿、嘿、嘿。”
沈予天一正常需求的男人，难道会在这种智障游戏上认输？
于是在堆满文件的办公室里，一个下面真空状态的瞎跑，一个被诱惑丝袜缠着各种追，不小心逮到了她的裙角，她还戏精上身的佯装喊救命。
这本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可万万没想到，就在最后一次把人抓到抵在墙角准备干柴烈火时，高灵敏听觉的沈予天听到了外面开门的声响。
眼神那么一交汇，几乎是三秒钟内，两人赶紧整理好衣服，一本正经的坐到自己位置上，工作的工作，看杂志的看杂志。
逼真的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沈予天怎么都没想到，一场差点就被骗过去的戏，最终被一条丝袜给暴露了。
回到办公室，宋可恩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
“你爸亲手扼杀了他孙子的投胎机会。”
沈予天四处看了看，找到被沙发垫压住的小内，递过去：
“收拾收拾咱们回家吧。”
“诶呀。”宋可恩不怀好意地笑，两手合掌击打出啪啪声：
“回家…继续？”
想起沈国成说的话，再看看眼前这个没事就爱招惹自己的女人，沈予天也是各种无奈望天。
所以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这种激情燃烧的伴侣到底要怎么克制？
*
杂志经过连续三天的会议，终于定稿最后一期的主题为民国时代的复古潮流与现代时尚的重叠制造。
虽然不算是特别有新意，但胜在这是向来被称为复古圣手的宋可恩一贯拿手的风格，在这种时间不充裕的选择下，做新不如做稳。
确定好了主题，再就是确定封面人物，这同样是一个重要的命题，一本周刊的封面能决定至少五成的销量。
选用当红的娱乐圈明星，时尚周上崭露头角的新人，还是新晋的人气设计师，杂志高层众说纷纭，始终未能统一意见。
就在这时候，hela最大的广告商突然来了消息，会在下期重金赞助，条件是——空降一名自家捧的小模特登上封面。
这种事在平时并不少见，本来hela就已经在亏本经营，突然有广告商愿意重金赞助，光是这一笔收入，只要宋可恩点头，就足够完成对沈国成的许诺。
但矛盾冲突的是，封面也将失去亮点。
小模特长相很一般，就算临时打造出适合她五官气质的造型，没有市场人气加持，只是第一眼印象，杂志很难有销路。
眼下的问题是，保住让杂志继续做下去的机会，还是拼一次，彻底改变杂志的风格挽回人气。
宋可恩很难决定。
在这之前她只是一个造型师，什么市场什么数据她压根不懂，光是这两个星期的突击功课已经让她疲惫不已，现在还要做这样难选的题目。
她能看到接受赞助商的后果，是有利可图，虽然口碑或许会更low更差，挽回人气更艰难，但沈国成起码会兑现承诺让杂志继续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