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外面请勿使用的警告牌吗?”
靠近门边的两个女生,探出身体查看情况,猝不及防看见正在被她们议论的女主角。
作恶的女生一阵心虚,见郁筱来势汹汹,再看看她身后被一脚踹变形的不锈钢门,不由得挪开视线退后几步。
郁筱径直来到她们中间。
她发育比较晚,个子比其它高中女生稍矮,穿鞋勉强有155。
面对穿内外增高的女同学,必须抬眼仰视她们。
纵使如此,郁筱周身依旧笼罩着强大的压迫感。
她拿出现场遗留的纸钞,目光扫视四周,“这是谁的。”
“不知道啊,你问我干吗?”
“你不是最缺钱吗?收下偷着乐呗!”
郁筱闻言,目光锁定说话的女生,用平静却让人毛骨悚然的方式问,“是你的吗?”
女生吓得后退几步,背靠厕所隔间挡板,慌乱地骂,“你、你有病啊!离我远点!”
郁筱丝毫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步步紧逼,再次询问,“是你的吗?”
“不是!我说不是!”女生感知到危险,连忙撇清关系,“是她,她掰了你的手机!”
被指控的女生高举双手,当场甩锅出卖队友,“不怪我,她让我这么做的。”
“我只是把衣服扔到泳池里,没有碰你的手机。”那女生连忙替自己辩解,“再说,我还给你留了钱。”
听到这话,郁筱眼中神色明显冷淡几分。
她把整理好的纸钞,全部交回女生手里,硬邦邦地说,“我不要。”
作恶的女生面面相觑,不懂郁筱几个意思。
她特意闯进厕所,难道只是为了把钱还给她们吗?
还是说,郁筱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女生们偷偷瞄了眼被踹坏的门,内心发出哀嚎。
假如真的打起来,恐怕她们一起上,也未必是郁筱的对手。
“你、你想怎么样?”某个女生鼓起勇气问了句。
“我……”其实郁筱并没有想好。
按照她的常识,队内冲突需要告诉教练,再由教练商量处理方案。
可是,郁筱不想告诉岳韶。
她记得岳韶把手机送给自己时,脸上笑盈盈的,如母亲般慈爱,“我一把年纪,对手机不太了解。听说现在年轻人都用这个型号,我给你买了最贵的,希望你能喜欢。”
“你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的,发生大事小事,多跟我说说。”
“谢谢教练。”郁筱接过手机,分为珍惜。
除了向岳韶汇报训练和生活情况,其它时候不敢乱用,生怕弄坏。
结果,她万分珍视的礼物,却被搞成那副样子。纵使郁筱生性温和,从来不与人交恶,此刻也无法容忍她们的作为。
可是,应该怎么办呢?
“难道你想报警吗?”某女生见郁筱久久没有出声,试探问了句。
恰好为郁筱提供新思路。
“好。”她点点头,决定接纳对方的可行性建议。
“好什么好?”女生们慌了神。
即使她们家境殷实,报警后顶多通知家长交保释金,并不会进拘留所。
但警察叔叔通知家长后,被父母知道他们在学校里霸凌同学,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事情不是我们做的!”有个女生为了脱罪,竟矢口否认。
“反正你没有证据!”
“对,你报警也没用,跟我们没关系。”
她们洋洋得意,叽叽喳喳替自己脱罪,自以为占了上风。
“警察可以验指纹。”郁筱冷静地提醒。
国家运动员需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郁筱以前在省队时,经常有公职人员给他们普及法律知识。
“还可以检验脚印,毛发,血迹等等。”
郁筱每说出一个字,几个女色脸色就会苍白一分,如临大敌。
没等她们想好狡辩的话,女厕所外突然飘进来一道男声。
“不用那么麻烦。”殷若夏单手插兜,堂堂正正大步闯进女厕所,另一只手拿着平板,屏幕中正在播放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内,几个女生潜入储物间,怎么撬开郁筱的柜子,又怎么毁坏她的私人物品,全部作案过程记录得清清楚楚。
殷若夏一脸王之蔑视,冷眼嘲讽,“连里面有监控都不知道,一群傻比。”
“我、我……”被骂的女生们神色尴尬,不知如何反驳。
郁筱默默抬头看她一眼,又看看外面的标识,真诚地提醒,“这里是女厕所。”
“哦。”殷若夏应了声,听起来竟然有点乖巧。
他转向外面,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罗皓和方乙坤,带上其他几个男生,硬着头皮冲进来,把那帮女生拖出去。
女生们意识到大事不妙,拼命反抗,然而没有什么用。
“我、我已经赔钱了!”她们垂死挣扎,极力辩解。
“呵,赔钱就行?”殷若夏觉得荒谬,“那我把你打个半死,再给你赔钱行不行?”
郁筱听得皱起眉,严肃地说,“不可以。”
“……我随便说说。”殷若夏无奈了。
为何他每句用来撑场面的话,郁筱都能精准拆台?
她有毒吧!
女生们终于见到棺材,个个哭得梨花带雨。
“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我们只是想给淇淇出气。”
“任淇淇?”殷若夏重复这个名字,挑了下眉。
几个女生对视一眼,小幅度点点头。
“行吧。”殷若夏摆了摆手,示意自家小弟放开他们,“我这次不跟你们计较。”
“谢…”
女生道谢的话还没说完。
又听殷若夏凉飕飕抛下几个字,“等学校处分吧。”
说完,殷若夏带着罗皓他们离开,潇洒转身的背影深藏功与名。
走出十几米——
罗皓用力搓搓手,可怜兮兮说,“我刚才摸到她的脸,蹭了一手粉,还被踹了好几脚,谁有我惨啊?”
方乙坤被挠了好几下,脸上写满生无可恋,“殷哥,你平常都不跟女生计较,今天怎么了?”
“管得着嘛你?”殷若夏见他们一副身心遭受创伤的可怜样,难得良心发现,豪爽的放话,“下周请你们出海。”
“坐你家的游轮吗?”
殷若夏应,“嗯。”
“好耶!”
“等等,下周是殷哥的生日吧?”
“你想要什么礼物?”
殷若夏听见‘生日’两个字,语气极其不耐烦,“不要,别搁那儿自作多情。”
过去十五年,他一直不喜欢过生日。
自己的诞生,纯属父母为了完成家族任务。
没有人真心希望他生下来。
方乙坤知道殷若夏的心结,跟罗皓交换眼神,默契地达成共识。
算了。
换个场合送他生日礼物吧。
殷若夏打发掉自己的狐朋狗友,独自回到操场,找到刚跑完四百米决赛并且拿下第一的任淇淇。
“郁筱那件事,是你指使的吗?”
“你在说什么?”任淇淇脸上写满无辜,“我不知道。”
“你最好真的不知道。”殷若夏凉凉警告。
她认识任淇淇太久。
小学时期,任淇淇不喜欢家里请的钢琴老师。
便故意在他合琴盖时,把手伸进去。
后来那位钢琴老师赔偿任家一大笔钱,还因此名声扫地。
初中时期,任淇淇仗着家世和出众的美貌,到处蛊惑人心。表面看似清淡如菊优雅大方,其实,全校上下都由她摆布。
“任淇淇,收起你的小心思。”殷若夏眯起眼,冷声警告,“再有下次,我才不管你爸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