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左手食指戴的红宝石戒指摘下来,放在吧台上面,语气平缓说道:“从我和他的关系上讲,他应该叫我一声‘婶婶’。”
说着,她像是现在才想到:“对了,刚才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陈舟的未婚妻,宋臻儿。”
酒吧经理神情一凛,毕恭毕敬说道:“宋小姐,我这就带你过去。”
陈家少爷确实得罪不起,可是论能力、论地位,陈深这位小少爷远远比不上陈舟这位“太子爷”。
即使双腿残疾,他的手里还握着半个陈家。
……
陈深和他的那群朋友是在包厢里玩的,酒吧经理带宋臻儿过去,到了包厢门口,宋臻儿让酒吧经理先回去。
酒吧经理有些迟疑。
宋臻儿斜了他一眼:“放心,不会闹出人命的。”
酒吧经理心里一惊。
宋臻儿:“不过我建议你先叫救护车。”
不等酒吧经理反应,宋臻儿推门而入。
喧哗嘈杂的声音瞬间铺满走廊。
不过这些喧哗嘈杂的声音很快就消停了,因为包厢的门又被关上了,把里面外面的声音,隔绝为两个世界。
包厢里的所有人都要那么一瞬间停顿,他们看了一眼,以为是谁谁又叫了人过来,没有太在意,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宋臻儿径直朝陈深走过去,顺手拿了桌上一瓶已经开盖的啤酒。
第20章 我知道我正在做什么。……
陈深似乎喝醉了,仰着头坐在沙发上,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喝醉,睡过去了。
宋臻儿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径直向陈深走过去。
有人看到这小姑娘要过去勾搭陈深,大声笑道:“妹妹,你死心吧。陈深今天失恋了,没心情陪你喝酒,过来,哥哥陪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玻璃瓶撞击破碎的声音淹没。
所有人愣住了。
宋臻儿手里拿着玻璃的啤酒瓶,就这么突然砸在陈深的头上,发出沉闷破裂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深原本醉得不轻,啤酒兜头流下,啤酒瓶敲打带来的阵痛,让他瞬间清醒不少。
他气得不轻,抬头往那人看去,脑子还没反应过去,拳头就已经动了:“宋臻儿,你是疯了吗?!”
只是在拳头落下之前,宋臻儿扯着陈深的衣领,用力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宋臻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脚踩着他。
宋臻儿:“陈深,你酒还没醒是吗?要不要我帮你醒醒酒?”
从宋臻儿进来,到陈深被摔到地上,整个过程不超过15秒。
在场的人初初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深被这个女孩踩着,直到他们看到陈深脸上流淌的啤酒,和地上的玻璃碎片。
那个刚才调笑宋臻儿的男人冲了过去,“哪里来的疯婆娘?不知死活——”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闭嘴!”宋臻儿手里还拿着碎了大半的玻璃瓶。
她指着男人,冷漠说道:“我是陈舟的未婚妻,要收拾我,你先掂量一下自己。”
听到她自称陈舟未婚妻,那个男人有些迟疑了。
陈深握着宋臻儿的脚踝,将她的脚挪开。
他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流淌着淡黄色的啤酒液体,样子有些狼狈。
他抬眼看着宋臻儿,气得不轻,狠狠骂道:“疯子!”
虽然气在头上,但是陈深没忘对他的那群猪朋狗友说:“没事,你们继续玩。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们不要管。”
那些人都犹豫了一下,看到宋臻儿和陈深像是不会再打起来的样子,最后听从了陈深的话。
玻璃碎片划破了陈深的额部皮肤,有红色渗出来,他重新坐回沙发,旁边有位女生战战兢兢递了一张手帕过来。
陈深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陈深用手帕擦了擦头上流淌的啤酒液体,冷眼看着宋臻儿。
莫名其妙冲进来砸他,要不是看在四叔和藤井先生的份上,他早就让人收拾她了。
这疯婆娘最好给他一个说法,不然他和她没完。
宋臻儿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但她并非冲动行事,她十分清楚她正在做什么。
她垂眸看着陈深,说:“柏棠失联了。”
陈深猛然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宋臻儿,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我亲眼看她离开的,她不是回学校了吗?”
宋臻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监控显示她是在20:44被人带走的,你说的‘离开’,应该是比这个时间更早吧。”
她说:“她可能回来找你了,没找到你,然后被人带走。”
宋臻儿看着陈深,语气十分平静:“陈深,你一不该让棠棠来这里,二不该让她自己回去,她和我不一样,遇到事情她没有办法应对。”
陈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但看到那双冷漠的焦糖色眼眸,终究是对柏棠的担忧占据上风。
陈深:“是我的过错,棠棠她现在怎样了?有线索吗?”
宋臻儿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带着冷讽嘲笑。
她说:“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和这群人醉生梦死对吧?柏棠怎样,又与你何干?或许她现在被陌生男人带到酒店,或许被人拖到郊远的废气仓库,再往坏的方面想,或许此时此刻她已经被抛尸野外。”
宋臻儿:“陈深,不管今晚如何,都给你长点教训。还有,你那些尿检阳性的渣滓朋友,我奉劝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她看都不看陈深一眼,转身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
柏墨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关系,很快就找到那个带走柏棠的男人,入住的是哪家酒店、哪个房间。
柏墨第一时间带人过去。
柏棠很有可能喝了含有他达拉非或雌二醇的饮料,所以他带了医生过去,把能准备的药物都备上了。
宋臻儿给他拨了电话,报了酒店名字和地址。
柏墨问她:“你怎么查到的?”
宋臻儿:“如果我想知道,总有办法的,只是效率问题罢了。”
听出那边似有风声呼啸,宋臻儿问:“你是在过去的路上吗?”
柏墨“嗯”了一声,嗓音有些低沉,就像他的心情一般:“我已经到酒店了,现在正在上去找棠棠。”
宋臻儿:“我也快到了,……开门以后先让女服务员进去看看情况,你们不要贸然进去。”
她担心柏棠日后想起,可能会有更大的心理阴影。
柏墨顿挫,知道宋臻儿的意思,“嗯,我知道的。”
terrace dream酒吧距离那家酒店大概15分钟路程,宋臻儿觉得去停车场找司机、到酒店又要停车,耽误时间。
柏墨叫她不要过来,他让司机送她回家。
宋臻儿直接挂了他的电话,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抱着,然后提腿就跑起来了。
她是跑着过去的。
柏棠和柏墨他们在7楼,宋臻儿坐电梯上去的。
在电梯里,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祈祷着柏棠不要出事。
不然她就真的忍不住动手打人。
电梯很快就到7楼,电梯门打开,宋臻儿抬脚,按照提示往7035房的方向走去。
拐了个弯,宋臻儿看到柏墨、柏棠等人在走廊。
柏棠的情况不太好,肩上披着柏墨的西装外套,脸蛋浮着不太正常的潮红,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胃部,弯腰呕吐着。
看起来,也不算太糟糕?
宋臻儿朝他们走过去,小声喊了一下柏棠。
又是喝酒,又是激素类药物,肠胃受到刺激引起呕吐症状是比较常见的。
柏棠被男人带到酒店,就开始吐了。
男人嫌她脏,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柏墨找上门了。
得知事情真相,宋臻儿陷入短暂沉默。
柏棠又哭又吐的,不知道是喝醉的缘故,还是药物原因,开始的时候有些神志不清,柏墨看柏棠情绪稳定了一些,准备带她去医院做个周细检查。
房间里还有个男人要收拾,柏墨打算让宋臻儿陪柏棠去医院,他留下来处理。
宋臻儿抬头,焦糖色的眼眸看着柏墨。
她说:“柏墨先生,你送棠棠过去医院吧,我留在这里等警察过来,我可以的。”
柏墨想说什么,宋臻儿打断他的话:“棠棠更重要,作为哥哥,你应该陪她。”
她没有义务陪伴柏棠。
她完全可以拒绝。
柏墨没有要求她为柏棠做任何事情的权利。
柏墨看着宋臻儿,看着她那双焦糖色的眼睛,由衷说道:“臻儿,今晚的事情很感谢你。”
宋臻儿却说:“没事,应该的。”
柏墨今晚在公司加班,忙得忘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