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说暂时不想杀她了,卡蜜拉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受到无比伦比的愤怒。他不杀她,无非有两个原因,首先是他觉得她无法构成威胁,这是卡蜜拉不能接受的,因为这是对她能力的极大否定。赫尔曼看不起她,他根本不把她视作对手。
她只是一只苟延残喘的草履虫而已。
第二个原因,那就更简单了,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放过一个本该赶尽杀绝的女人……卡蜜拉是情场上的老手,当然能分辨出赫尔曼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厌恶,却又欲望满满。
米契尔和加百列的背叛让赫尔曼异常震怒,也让他对卡蜜拉萌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和征服欲,他想看看,这个诡计多端的王女,究竟有什么本领,可以让他的下属都为她鬼迷心窍。
卡蜜拉以为赫尔曼会把她软禁在监狱里,然而摩因却把她带到了一处郊外的府邸。元老院临时有事,赫尔曼动身去了议政厅,临走之前,他把摩因留在了卡蜜拉身边。
“看管好她,不要让她再耍花样。”赫尔曼这样命令摩因道,“也不要像加百列一样犯蠢。”
摩因鞠躬回应,面容却波澜不惊。赫尔曼在警告他,不要被她蒙蔽,不要成为一颗被她利用的棋子。加百列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加百列为了救她出生入死,可事情败露之后,她却只对加百列的下场幸灾乐祸。
赫尔曼是看出了什么吗?可摩因自己都分不清对她怀揣的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摩因知道,他和加百列并不一样。加百列是阿德勒的继承人,无论加百列犯了怎样的错事,看在血缘的关系上,赫尔曼总会饶其一命。但若是自己的行为有了偏差,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
他追随赫尔曼多年,早已成为了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很多情绪都被他自己抹杀了,因为多余的情绪会降低一个人的执行力。刀尖舔血的人,不适合拥有不必要的感情。
摩因看得很透彻,也知道自己命如蝼蚁。所以他只能向赫尔曼献上忠心。
马车在目的地停下了。
“这是赫尔曼大人的私人府邸,你先住在这里,等元老院的事情处理完成后……”说道最后,摩因欲言又止。
等事务处理完毕后,赫尔曼就会回到这里,享用他抓回来的战利品。这些话,摩因无法对她说出口。
“嘶……您抓疼我了,摩因大人!”卡蜜拉的呻吟让摩因如梦初醒,他急忙放开了她的手腕,发现她的手腕上赫然有了一条红痕。
刚才走神之际,他抓握的动作就不觉用力。
卡蜜拉发觉摩因的表情有点阴郁,她还跪坐在软垫之上,他却急急忙忙地拉扯她下车。可她没穿衣服,外面那么多侍卫……摩因突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把之前被卡蜜拉丢在一边的斗篷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
卡蜜拉皱眉掀开了斗篷,又把它丢开了,她嘟唇道:“很扎,不想披那个斗篷……”
她一边说,一边把之前被斗篷磨红的皮肤露给他看。她根本不需要特意展示,因为她一丝不挂,她整个人在摩因眼中都是透明的。
摩因知道她的背上有磨痕,她的脖子上有赫尔曼用鞋尖硌出来的红痕,她的胸前也有一块绯红的巴掌印……还有她的乳尖,也是肿的,被赫尔曼掐肿的,好像还有一点破皮。
赫尔曼不在此处,摩因大可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将她的胴体一览无余。卡蜜拉抬眼看着摩因,有些分辨不出他眼中藏的是什么情绪。她指了指摩因的衬衣,说:“这个,这个的料子软一点。”
摩因看了她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把上衣脱下来,披到了她身上。
卡蜜拉瞬间被暖烘烘的热气包围,她看了一眼摩因的身体,他的手臂线条很有力,肩宽腰窄,还有腹肌……摩因又把斗篷重新披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没穿底裤,卡蜜拉还是觉得走路不方便,于是她试着和摩因商量一下:“要不摩因大人还是把我抱进去,可不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摩因一把抱了起来。摩因抱她的姿势和刚才一样,卡蜜拉面对面坐在他的小臂上,塌着腰窝在他的怀里。
只是这一次,没了那一层衣料的阻隔,卡蜜拉的阴阜直接贴在了他坚实的小臂皮肤上。“你的皮肤好烫……”卡蜜拉不满地扭了扭身体,两片潮湿的阴唇也随着她的动作在摩因的皮肤上吮了吮。
卡蜜拉好似浑然不觉,她始终没能调整到一个让她舒适的姿势,所以她一直在摩因的手上蹭来蹭去,摩因感觉到了湿意,软嫩的,像鲜蚌一样的细肉,流着汁水,给他的皮肤裹上一层腥甜的气息。
“请不要再乱动了,卡蜜拉小姐。”摩因皱眉道,声音里似有不悦。他扶住她的腰,阻止了她的动作。他的每一根手指都蓄满了力量,他这样掐着她的腰,走下了马车,把她抱进了那座宅邸里。
摩因把卡蜜拉带到了主卧,黑白色调的房间让卡蜜拉非常嫌弃,这个房间一看就属于那种忙碌的、没有情趣的男人。
这是赫尔曼的房间。
卡蜜拉还埋在摩因的怀里,她搂着他的脖子,从他的颈间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她这个动作,让上身赤裸的两人贴得很近。她只是把摩因的衬衣披在了身上,却没有系上纽扣,所以她的胸乳是敞开在外的。摩因披着斗篷,胸前也没有任何遮挡。
她一探身体,她的一团乳就贴上摩因的胸膛,他的胸肉是很坚硬的,轻易就把她的乳球挤成一个扁圆。
她的殷红乳尖也恰好和他的咖色乳尖碰到一起,相触的一瞬间,摩因就好似被一道电流击中,从乳尖到心口,都泛起令人胆战心惊的酥麻感。
但始作俑者是没有察觉到的,卡蜜拉的注意力全被挂在墙上的勋章吸引了过去。摩因知道自己应该不动声色地微微后仰身体,离开这样尴尬的触碰。但他的乳尖就像被她的乳尖吸住了,他变成一块磁铁,不肯离开。
他眸色愈暗,却也装作浑然不觉。
“请放我下来吧。”卡蜜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摩因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他如扔掉一块烫手山芋般,飞快地将卡蜜拉放到一张椅子上,心中无比懊恼。
“你就在这里等待赫尔曼大人吧。”摩因交代完毕,就要匆匆离去,却被卡蜜拉拉住了手指。
卡蜜拉用指腹摩挲着摩因掌中的薄茧,又用指甲轻轻刮擦着茧心。感受到摩因手指的收紧,卡蜜拉这才看着面有异色的摩因,温柔地说:“摩因大人能不能告诉我,加百列现在在哪里?”
加百列是前家主的长子,而赫尔曼没有孩子,所以赫尔曼以往都待加百列如亲子。这也是为什么,在赫尔曼发现加百列是个可塑之才时,将他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进行培养。
加百列却背叛了对他寄予厚望的赫尔曼。
米契尔已入狱,直系一脉又人丁衰微,就算是为了阿德勒的未来着想,赫尔曼也不会处死加百列。如果加百列死了,继承人就只能在旁支中重新挑选,那些野心勃勃的旁支们,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赫尔曼不会放任这样的局面出现。
所以加百列不能死,并且赫尔曼还要继续让他担任继承人。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赫尔曼命人断了加百列叁根肋骨,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剥下了他后背的皮肤。
剥皮十分讲究技巧,需要从脊椎入刀,自上而下,一刀划至尾椎,锋利的刀刃就可以将整个脊背的皮肤一分为二。然后用薄刀割开皮肤和肌肉,像天使展翼一样撕开背部的皮肤。
之后再用锁链缠住加百列的手脚,把他吊在了地牢的半空中,背部的皮肤展开,果真宛若天使降临,只是画面尤其血腥。
赫尔曼安排了狱卒每天按时给加百列注射强效营养剂,保证他的骨伤不会留下残疾。同时每两个小时为他泼洒一次治愈药水,防止他的皮肤彻底坏死。
并且,这种治愈药水和曾经用在卡蜜拉身上的是同种药水,它会引发超过人体承受极限的神经痛。
这是绝佳的辅助刑具。
“你就呆在这里,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一个月后我再来看你。”
赫尔曼看着被吊在半空的加百列,他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但赫尔曼的口气中并无半分怜悯,他认为这是背叛之人罪有应得。
“她呢……她在哪里?”加百列忍着痛苦,极力仰起头,金色的眼眸属于一只被困住的伤兽。他的嗓音尤其干涩,像极了伤兽的呜咽。
“她是战俘,也是战利品,而我则是清剿依希切尔的首领……”赫尔曼冷眼看着加百列执迷不悟的样子,淡淡地说,“所以缴获的战利品从来都不属于你,你明白吗,加百列?”
正好两个小时过去,狱卒再次在加百列的背脊上泼洒治愈药水。
剥皮之后的肌肉泛着鲜红的光亮,隐隐可见紫色的血管在搏动,血液淌下来,汇聚在他的脚尖,滴落在牢狱的地板上,发出指针转动的滴答声。
药水淋上脊背的一瞬间,加百列感受到了万箭穿心的疼痛。锁链因为他的挣扎而疯狂颤动着,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间空旷的牢房里回荡着。
哐啷、哐啷……像革命军势如破竹的铁蹄。
加百列回想着她在手术台上之时,是否也是这样痛不欲生,她的亲族全被屠尽,她只会比他更加绝望。
他们阿德勒一族给她带去诸多灾难,而他现在也忍受着她经历过的一部分痛苦,这让加百列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赎罪般的安然。
赫尔曼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只见加百列咬紧了牙关,咬得齿缝里也渗出鲜血,硬是没有在赫尔曼面前暴露出任何脆弱之状。
赫尔曼饱含深意地看了加百列一眼,没再出言击溃他。
“我们走吧,摩因。”话语之间,赫尔曼转身走出了牢房。
摩因跟着出去的时候,最后转头看了一眼加百列。他好像疼得昏了过去,神情焦灼不安,但他依旧被几根锁链悬吊在半空中,背部的皮肤展开,鲜血淋漓。
逆光之下,像极了受难的天使。
摩因知道,其实赫尔曼已经手下留情了。
真正的“血鹰之刑”比这残忍多了,受刑者的肋骨会被一根根掰断,两肋向背后翻开,那才是真正的骨翅。
施刑人将受刑者的肺叶从胸腔中拽出来,并在伤口上撒盐,胸腔的压力和盐水刺激的疼痛,会使得受刑者的肺叶挤压着骨翅剧烈颤动。
受刑者会在窒息和失血中慢慢死去,垂死挣扎的模样仿佛一只血淋淋的老鹰,“血鹰之刑”因此而得名。
……
摩因突然感受到了赫尔曼被加百列背叛的那种恼意。是啊,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向自己示好,她之所以这样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手心,只是为了向自己打探加百列的下落。
加百列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再怎么藐视他人的爱意,也无法做到对加百列不闻不问吧。
关于加百列的情况,赫尔曼没让自己告诉她,也没说不能告诉她。究竟要不要把她心心念念的加百列的现状告诉她,以慰她忧思之苦,全由摩因自己决定。
“抱歉,卡蜜拉小姐,请恕我无法告知。”摩因的语调沉郁顿挫,他放开了她的手,转身走出大门,把她锁在了这座监控重重的宅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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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血鹰刑是据说是维京人发明的,我记得剧版的汉尼拔里有一集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