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露在浴室里洗了四十分钟,皮肤都搓红了,指腹都泡皱了,直到把他残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冲洗干净才愿意出来。
池霜降姿态潇洒地半倚在门边送她,看他笑嘻嘻的模样尹白露气不打一处来,抬脚朝着他胯下狠狠一踹。
池霜降机敏闪身,躲开断子绝孙脚,一把搂住她的腰,让她贴在自己胸前,调侃着道:“在床上还爱得人家死去活来,下了床怎么就拔屌无情了?”
尹白露又羞又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她揪起他的衣领,一字一顿道:“要是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是要让我精尽人亡吗?”他嗤嗤低笑,把指尖贴在她颈脖的肌肤上慢慢地摩挲,让她回想起被一遍一遍揉搓挤压的快感。
尹白露颤栗起来,脸色骤变,狠命推开他,夺门而出。
“你休想甩开我。”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像是有谁打翻了一桶橙色的染料,将天边渲染出一片烂漫的黄昏,尹白露抬头回望不远处高耸的建筑大厦,池霜降仍站在阳台上目送她,他脸部坚毅的线条融化在灿然的天幕中,看得不分明。
尹白露心乱如麻,思绪一片混沌,她明明在和卫清明交往,可半推半就下又和池霜降上了床,现在她居然和两个哥哥都纠缠不休。
一辆出租车驶到她近处停下,卫清明打开车门,满脸焦急地跑向她,他抓住尹白露的手,抬起头细细打量她。
“白露你没事吧?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一句担心的话让她眼眶骤热起来,眼泪差点就坠下来。
她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哥我没事,我们都谈好了,手机静音我没听见你的电话。”
“你怎么说服他的?”卫清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对池霜降态度的转变感到不解。
“就……”她偷偷瞅了他一眼,顿时心虚起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行了,我们快走吧,我好饿啊。”
坐上出租车,卫清明留意到她洁白的脖子上有一处鲜艳的红痕,看起来就像是……他清澈的目光骤然冰冷。
尹白露被他瞧得不自在,拿出化妆镜一照,心里不禁打了个哆嗦,是池霜降留下的吮痕。
“他公寓里蚊子真多。”说着她便拿指甲用力抓挠那处。
“别挠了,小心留疤,回去我给你搽点花露水。”
卫清明轻易相信了她的谎言,这让她的良心更加煎熬。
肩上有点沉,他转头看见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柔软的长发垂下来,摩擦着他的脖子,凉凉的,痒痒的。
修长如蒲苇的睫毛轻轻颤栗,她伏在他肩上很困倦的样子,闷闷地问:“哥,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他笃定地回答。
“哪怕我伤害你了?”
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黑发,轻声道:“哥很没有出息,即便是那样,我恐怕也舍不得离开你。”
她低头蹭着他的肩窝,耳语似的低声说:“哥,我爱你。”
回去以后,尹白露就把池霜降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卫清明值得她一心一意地对待。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池霜降瞬间恼怒起来,把发烫的手机摔得粉身碎骨。
第二天,尹白露怕和他碰面,于是借口痛经躲到医务室避难,没想到池霜降竟不依不饶,杀了过去。
她拿被子蒙住脸,嘴里哼哼唧唧地呼痛,心里期盼他能大发慈悲饶过自己。
池霜降一眼看破她的伪装,既好气又好笑,是吗?哪里疼?我给你揉揉。说着手掌不由分说钻进被窝,摸到胸罩的位置放肆地揉捏了一下她的乳房。
尹白露始料未及险些惊呼出声,要知道隔着一层布帘,护士正在为一个磕破膝盖的男生处理伤口。
你疯了?她条件反射般打掉他的手,压低了嗓音说道。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没看到······
是吗?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一把掀开被子,粗粝滚烫的手指抚摸过她优美的下颌、脖颈,灼热粗重的呼吸扑在她耳畔。
信不信我在这里上了你?逼近她的瞳仁活像一只愤怒的野兽所有,尹白露背上冒出一股寒意,顿时浑身僵住。
池霜降忽然笑了,放柔了声音哄慰她,我开玩笑的。今晚排练结束,来游泳馆,不然我就去找卫清明。
她愣了几秒,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扬手一巴掌抽过去,手腕被他牢牢握住,她与池霜降的目光猝然撞上。
我说过,你休想甩开我。他一字一句地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