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叫人取下孔丽萍的尸体,简单地进行了尸检,“人是早上刚死的,不超过三个钟头……凶器是一把裁纸刀的刀片,落在地上的大滩血液里,刚才没注意到。”公孙站起来,简介地说:“身上伤太多了,有新有旧……具体情况,我带回去尸检完后给你报告。”
“公孙。”展昭突然叫住转身要离开的公孙,“你在验尸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统计一下,死者身上不同时期的伤痕数量?”
公孙微微一愣,点点头,“好的。”
“猫儿,你又有什么鬼主意?”白玉堂伸手搂过展昭的肩膀,“说!”
展昭拍他手,“爪子拿开!”
有些讪讪地收回手,看到展昭左手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白玉堂心里美滋滋。
“呃~~~~”展昭也注意到了戒指,猛地轻呼了一声,白玉堂也是一愣,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孔丽萍的孩子哪儿去了?
迅速地各个房间搜寻了一遍——没有!
“嘘!!”白玉堂突然对众人说,“都别出声!”
其他的警员都安静了下来……现场变得寂静一片……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声音……像是小猫在叫。
白玉堂和展昭循着声音走过去……到了阳台。
孔丽萍家是老式的居民住宅,有一个三平米左右的阳台……阳台上放着一个洗衣机……洗衣机的盖子被一块毛巾隔着,没有合上——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走上前,打开洗衣机的盖子,白玉堂伸手进去,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小婴孩……差不多一岁左右……
那孩子似乎是刚刚醒,好奇地看着抱他起来的白玉堂,小手伸啊伸,似乎是有些不舒服,两只脚也踢啊踢,皱着眉头。
白玉堂双手抱着他,一动也不敢动,问展昭:“猫儿,怎么办?”
展昭摇头:“小白,你怎么这么抱孩子,看着像是在掷界外球!”
“死猫!你别开玩笑……他好软啊,会不会被我捏死~~”白玉堂的手心开始出汗,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
“他好像很不舒服啊!”展昭也有些慌了,“你用小点力!”
“我没用力啊!”
“笨老鼠!连孩子都不会抱?”
“那你来!”
“我不会。”
“那凭什么我就一定要会?!”
“你会做家务!还有你也是哺乳类!”
…………
正在争吵,那个婴孩突然瘪瘪嘴,仰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
“他哭啦!”展昭怒瞪白玉堂,“快想办法!”
“死猫!”白玉堂回头看众人,“有女的没有?”
艾虎等一干刑警彼此望了几眼,摇头。
孩子开始越哭越大声。
“小白!你是不是弄疼他啦?”展昭退后一步,指着小孩问。
“没有吧?”白玉堂头上开始冒汗,“我没用多大力气啊~~谁想想办法!”
“队长!我找到一个摇篮!”艾虎从房间里提出了一个精巧的摇篮。
“快拿过来!”白玉堂如释重负,连忙把孩子放进了篮子里。
孩子躺到摇篮里,摇篮两下,就不哭了,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白玉堂擦了把汗,松口气。
展昭第一次看到白玉堂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好笑。
“孔丽萍干吗把孩子放在洗衣机里?”白玉堂不解,伸手小心地逗逗那个小孩,小孩伸手抓住他的手指。
“也许……”展昭看着房间里四周的图案:“她怕什么会伤到这个孩子吧。”
“猫儿,你刚才让公孙给你统计死者身上,不同时期的伤痕数量,什么意思?”
“你数数,天花板上,图案有几个?”展昭指头顶。
“……”白玉堂数了一下,“十三个。”
“地板和墙壁呢?”白玉堂又数了一下,惊奇地发现,“都是十三个?!”
展昭点头,“你还记不记得孔丽萍去张真真和孙倩的凶案现场烧了一些纸符?”
白玉堂点头,“你是说,这是某种……法事,仪式什么的?”
“孔丽萍的样子,有些恍惚。”展昭说,“她可能被催眠了。”
“催眠?”白玉堂不解。
“你想。”展昭摸摸下巴,“孔丽萍她们当年显然是隐瞒了什么,而且还很亏心……那个魔法阵图应该是她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而且她似乎日子过得也很不顺心,——那么像这种类型的女人,很有可能会去干什么,寻求帮助呢……”
“算命!”白玉堂猛地反应过来,随即又说,“你是说算命的人给她催眠了?”
展昭说,“催眠是无意识的,如果你是孔丽萍,哪天醒来过来时,发现自己家的天花板上画满了这些熟悉的魔法阵图,你会觉得怎样?”
白玉堂笑。“如果当年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肯定会被吓死。”
“然后不久又听到张真真死了。”展昭一步步引导。
“觉得下一个会轮到自己。”白玉堂接,“然后孙倩又死了,她认为下一个会轮到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把孩子藏起来。”
展昭拽他袖子:“小白,你真聪明!”
白玉堂也拽他袖子:“猫儿,你夸我聪明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白’?!”
“不过这只是猜想……”展昭说,“有些大胆。”
白玉堂吩咐艾虎等人帮助彻底搜查孔丽萍的家,并且去她的公司调查,特别问一下她的同事和朋友,有没有听她提起过算命之类的事情。
“对了。”白玉堂突然说,“反正是猜,我有个更大胆的想法。”
展昭看他,笑,“你是不是觉得,卫永的行为,可能也跟那个‘算命的’有关?”
白玉堂笑,见左右无人,凑上去在展昭耳边说:“猫儿,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那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圣诞节要记得送给我哦~~”
展昭脸刷的就红了,抬脚狠狠踩了白玉堂一脚,咬牙:“死老鼠!”
“咳咳~”白玉堂佯装咳嗽一声,说:“回去后,我们也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审卫永。”
展昭转了转眼珠,说:“我想,我们今天先不回去,去另外一个地方。”
白玉堂凑到他耳边说,“现在轮到我猜了,是不是去沈潜的那个,娱乐城开幕活动?毕竟他昨晚是最后一个见过孔丽萍的人!”
“哼!”展昭挑眉,“蛔虫!”
白玉堂一听,乐了,笑得别有深意,压低声音说,“你肚子里的?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闭嘴!”展昭红着脸抬脚就踹,“死老鼠,恶心死了!!”
“走吧。”白玉堂拿出车钥匙拉了展昭就走,却听艾虎叫,“头儿!你们把孩子带走啊!”
“哈?!”展昭和白玉堂张大了嘴。
艾虎屁颠屁颠地把摇篮提了过来,塞到白玉堂手上,说:“等现场封锁后,就没人带他了,你们带回去吧,他也算目击证人,按程序是归你们的。”
白玉堂苦着脸接过孩子,和展昭一起下楼上了车。
“艾虎这小子,长进了啊!”白玉堂磨牙,“还知道走程序!”
把摇篮放在腿上,展昭笑呵呵,“还不是你带出来的,你白少爷手下哪有肯吃亏的?”
“他怎么不哭了?”白玉堂发动车子,好奇地瞥了一眼小孩。
展昭伸手轻轻戳了小孩的肚子一下,引得那他“咯咯”笑了起来。
“真好玩!是软的。”展昭又戳了几下,最后一下估计戳疼了,那小孩抿抿嘴,又“哇”一声哭了起来。
“玉堂!哭了!哭了怎么办?”刚才还玩得兴起的展昭立刻慌了手脚。
“玉堂没哭!”白玉堂幸灾乐祸。
“怎么湿了……”展昭摸摸摇篮下面……“呀!尿了!”说完,一把把摇篮拿开。
“猫儿!淋车上了!”白玉堂惊!
“我裤子上都是,你还有空关心车?!”展昭苦着脸哼哼。
“裤子湿了?脱下来!”
“好!………………你去死!”抬手就把摇篮推过去。
“喂~~猫儿!我开车……拿开,衣服上都是了……”
“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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