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苏明礼让苏绩送姜柳回家。
倪韵蓝虚虚地挽着苏明礼的手臂,同他一起站在别墅门口送客,她顺着苏明礼的意思,嘱咐苏绩照顾好姜柳,俨然一副长辈叮嘱小辈的姿态。
苏绩面上闪过不悦,但他见苏明礼没表态,像是已经默许了他这位“后妈”的身份,便也没有直接拂她的面子。
姜柳和苏明礼礼貌道别后,便坐进了宾利后座,高档轿车很快就驶离了别墅区,往帝景小区开去。
见宾利已经没了影,倪韵蓝收回自己复杂的目光,但语气仍泛着酸,这姜柳也是好福气,整天板着张脸,跟谁欠了她钱一样,也就我们苏绩吃她这套,要是换做……
倪韵蓝察觉到身边人忽然停了下来,咬着嘴唇不说了,苏明礼捏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娇艳的脸由白转红,他年纪虽大,但手劲不小,看着倪韵蓝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快要被他玩死的宠物。
我们家的事,也轮得到你说话?
他手上使了劲,像是要把手里那块骨头给捏碎,倪韵蓝想要维持的最后那点面子在他阴狠的眼神下分崩离析,她痛楚地摇着头,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似朵风中摇曳的花。
苏明礼见她求饶,这才放开了她,他未发一言,只是欣赏她大口喘气的狼狈姿态。
良久,他看够了,才抬步往里走,刚走到门口,手臂处便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一只纤细胳膊,倪韵蓝眼眶泛红,语气却依然如情人般娇嗔道,人家错了嘛,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另一边,宾利开到半路,闭眼倚在车靠背上的苏绩忽然问姜柳,刚才在院子里,她都和你聊什么了?
姜柳心一颤,但一想到她和倪韵蓝说话的时候,周遭确实是没有人的,便稍微放了心。
她没泄露出内里的紧张,装作无意道,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见苏绩没说话,姜柳又硬着头皮补了句,她问我工作忙不忙,辛不辛苦之类的……
谁料苏绩忽然笑出声,他的手扯起姜柳的裙摆一角,甚至还拿到鼻尖嗅了嗅,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柳,随便聊了几句,她就泼你一身红酒?姜柳,你这说谎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烂了啊!
姜柳被他拆穿,不说话了,她仍由他玩弄着自己的裙摆,无所谓,反正他又不会对她造成什么身体上的伤害,哪怕她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想必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不过就是被阴阳怪气地内涵几句,她怕什么?
见姜柳不理他,苏绩又觉得好没意思,他撕开她那块被红酒浸润的裙子布料,在姜柳怒而不发的神情中把那块薄如轻纱的布料扔在脚下,他语气玩味,脏了,还不如不要了。
姜柳索性扭过脸去,没再理他。
就这样到了小区门口,姜柳刚要下车,却忽然顿住,她瘦削的后背忽然绷得紧紧的,苏绩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在紧张,于是他顺着窗外看出去。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高挑精壮的男人正站在前面不远处望着车子的方向。
苏绩心里忽然欢呼了一声,他前倾着半个身子,帮姜柳打开车门,甚至还关切地提醒了句,快下车吧,天太黑了,我送你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