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璨坐在他大腿上,除了以手环颈勾搭,还刻意的将上身倾贴于他胸膛,微微蹭着,一缕眸光皎如秋月,灿笑如花,眨呀眨的,还刻意挤出一抹魅惑的笑容。
见她如此讨赏,他抿嘴微笑,笑容里透出的宽慰,是稳住他不安的定心丸。在生活上,他知道自己有多需要何千璨,而这三年来,她确实帮忙了很多。
「均承,可以吗?」她有所暗示,将唇靠近他。
他顺势的迎合她的亲吻,不过也就这么轻啄一下而已,如蜻蜓点水,浅浅痕影。
仅仅一瞬,他便收敛了。
不过,何千璨一点也不满意,她的唇贴附在他耳畔边,细语廝磨,柔情倾诉着。
「交往三年了,我们都没有……」一层朦胧眸色,衬出了她的灼光。
她撒娇,放柔了身段,索求承欢的动机正朝着他缓缓推进。
须臾,那一瞬的凝寂,让空气中的气息有那么点僵滞,此时均承没有给她回应,而是用一惯的眼神告诉了她。
均承不是没有接收到她的含意,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只因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眾所周知,婚前是不能有性行为的,而他一直恪守这条教规。
何千璨迎上他的目光,答案早已清晰浮现,敏锐的她也读到了答案。
均承又一次的拒绝她。而且依旧坚定如初。
看着她满载的期望一路下滑到失望的边界,均承同时也感到于心不忍,可又不能违背了他的信仰,他也无可奈何。
对此,她也没輒,只是一如往常的轻声叹息,或许也习惯了这三年过着精神伴侣的生活,她能怎么办?只好收回了无奈。
「好嘛,我知道你的顾虑……那我可要先说好,等真要结婚了,你欠我的有多少,我全部都要加倍讨回来喔,你要是赖帐,我就赖你一辈子。」很快地,她将失落的情绪做了转折,不想让他因为看到自己的失望而影响到他的心情,甚至胡乱猜想。
她也32岁了,也会有七情六慾,总不能老是过着吃素生活吧。
事实上,均承又怎会没感受到呢?何千璨所有的一言一行,他是最为了解的,这三年的交往,彼此早就摸透了心思与个性。只是目前的他,还没勇气面对现状。
尤其家中还有要面临的庞大压力,说真的,他确实还不敢冒然结婚。
所以才选择暂时不面对。
「哦?我还真打算赖帐,这样一来,你这辈子都会被扣留在我身边,看样子我铁定是赢了。」他一展调情般的笑顏,这一抹笑,蕴含了多少的怜恤,这是他与何千璨的情感交流模式。
在他心里,她彷彿是那隻停落在他手掌心的蝴蝶,翩若生灿,舞风生暖,让人一刻都捨不得去握住手掌心,深怕她对于这里感到恐惧,不愿再多作停留,会因此飞离了他的掌心。
他想一直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存在,依偎在身边,只为他一人飞舞繚绕。这些年,习惯她的味道,也习惯了她的温度。只可惜,现状的他却什么都给不起。
「大不了我就把屁股牢牢的黏在你腿上,就像现在这样,一直都不走,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就赖着你,赖到你受不了为止,怎样啊?」她依旧是自信十足,从她神情中也看到了一股安心的力量。
他将双手环在她的腰际上,凝思的目色中,暗了一丝光色,只见他轻拧了眉,疑惑问她:「万一最后你还是跑了怎么办?」
「你放心吧,我跑之前一定会先通知你的!」她调皮的笑着。
「就你这业务嘴,我猜你在外面最常说的话,就是『你放心吧』?」他不禁摇头失笑,依他的了解,早就摸透她的三脚猫技俩。
只不过,何千璨这种轻易承诺的老毛病,到底是靠不靠谱,就不得而知了。
「均承,有件事要先跟你说喔,我最近被老闆处罚了,天天都要加班到晚上9点,回家还得弄些企划报告,这一个月怕是比较少来你这儿了,不如今天我就借住这里,好不好呀?」
看得出来何千璨眼底又是一道贼光,彷彿暗藏未被浇熄的火苗,隐隐中又在伺机而动。
「你每次来,我哪一次不给你留宿?」既然她能多留一些时间陪他,舒缓精神上的压力,自然是乐意。
「那我就不客气啦。」何千璨十分满意,一个瀟洒回头,然后就去柜子里翻找放在这里的备用衣物,转身就去洗澡了。
这些小举动,明明是稀松的日常而已,看在均承眼里,怎么看都是一种无比的宽慰感。
待一切潄洗完毕后,入睡前,两人躺在床上,何千璨依靠在他肩头上,脑海里的贼意窜起,不知怎地,又想延续刚刚的火苗,结果她缓缓探进的动机,依旧不减,才那么眨眼一瞬,她上身一翻,就压在均承胸膛上。
她媚笑,轻声低喃着:「均承,三年来都没有,你难道就不想吗……」
一面说着,她还将唇靠近他耳边,轻啄着耳垂,犹似挑逗的动作,一隻手还慢慢的从他胸口处触摸,一路抚滑至他腰间,柔柔顺过,试图挑起他的欲望。
「千璨别……」感觉得到,她的手才甫落到他腹下与毛丛处的交界处,均承便伸手抓住了她手腕,不让她继续下去。
又一次阻止的动作,却引来她小小不悦。「小气鬼。」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可破戒。」
当然,他感觉到自己是有点生理反应的,但碍于信仰,只能坚持说不。
「再给我点时间,婚后再弥补你,好吗?」他只能一再推辞了。
能怎么办?他心里也是百般无奈,这种不适的滋味,他又何曾好受?
不过,何千璨没有被他这一句话给驯服,反而还耍了小任性,带了点嗔怨对他说道:「又是婚后,都不知道以后你会把我推到哪里去了,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
一听到这里,均承心里犯了急,难免发慌,「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我不明白,只要心里有爱,为何要遵守那些死板的戒律呢?」她又接着摆任性,毕竟她不是基督徒,而是个拿香的家庭背景。
「千璨,尊重我的信仰,行吗……」他也是万般无奈。
她转身翻回自己的位置,背对着他,显然负气不悦。
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一再的被男友拒绝,心里多少有些气馁。
尤其她这些年的陪伴与支持,再怎么说,身心灵也是需要安慰来平衡的。对任何人来说,这也是一种健康上的满足,她已经不只被拒绝一、二次了。
而是被拒绝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