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传出女孩细细的呻吟和男人低吼混合而成的靡音,扰人心神。
沈魅歌充耳未闻,粉色渐变的半腰卷发被随意挽到耳后,系成高马尾,露出白皙姣好的脸颊,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皮裤,包裹着前凸后翘的躯体,不露半分,却每步都是风情。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一侧,明明看起来满室欲色,偏偏她能感受到气氛的低沉。
沈魅歌望向摄影机后那人微蹙的眉头,但凡有过些合作的人都能明白,那是不满意,很不满意。
如果高兴了,那双浅棕色眸子会在摄影机后散出阳光照雪般的光芒。
“第三个了。”奚涧见沈魅歌过来,冲她摇摇头,“前两个男优试戏都没过,这个冯嘉终于能让慕导开拍了,但……”
镜头前两个几近裸体的人如蛇般交缠着,缝隙中,女孩娇红的乳尖在空气里可怜地颤抖。
沈魅歌却只盯着那面沉如水的人,自喃着打断了助理奚涧的话:“三,二,一。”
随着话音一落,果然一道利落冰冷的音节宣判了结果。
“卡。”
奚涧马上提起靠椅上的浴巾给两个演员送去。
冯嘉接过浴巾围在腰间往这边走,年轻英俊的面容上写满了尚且不会遮掩的难堪。他直走到正在一帧一帧看回放的女人面前,听见她毫不避讳地对副导说:“冯嘉不行,换人。”冷淡又简单。
他被女人无视着,连她黑绸衬衫上两只白鹤也不拿眼瞧他。
冯嘉是副导带进组的,副导想替他说好话:“冯嘉人设蛮符合男主的,年轻气盛,有学生那股蓬勃劲儿……”
“假。”那两道细眉又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耐。
“声音浮夸,动作娴熟,这只是个穿着高中生制服的鸭子。这戏停拍,直到找到合适的男主。”
副导汗涔涔的,知道也不能多说了,讪讪一笑,给正想说什么的冯嘉一个制止的眼色。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场地,女人靠在椅子上翻剧本,指尖在作者的名字上停留一瞬,又很快滑过。
“慕导,我先走了。”戏中扮演女主的宿淼手攥着包包的肩带,隔几米略拘谨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于是女人身边逐渐空出一个圈来,圈外人还在忙活着,圈内是她清冷拒人的气场。
沈魅歌不客气,一脚踏进这个似乎不欢迎外人的怪圈。
闻声,慕云澍埋在剧本里的视线投向她,沈魅歌毫不意外地在这双眼睛里看见,对于自己张扬发色和皮衣的轻嘲。
“最近交了一个玩机车的。”沈魅歌挑唇媚笑,轻描淡写地解释一句,“晚上和我出去玩。”
“玩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鸭子,突然就想叫鸭了。”
慕云澍低吟了一会儿:“我有个主意,我们玩在家窝沙发里一杯红酒配电影怎么样?”
“不怎么样。”
会所停车场,沈魅歌让慕云澍打开车后盖,慕云澍在倒车镜里亲眼看见,那女人从里面掏出不知何时放在自己后车厢里的衣袋,然后钻进后座换上银色亮片蹦迪裙。
沈魅歌把马尾解开,拨弄一头由粉至紫的波浪,在后视镜里与慕云澍对视,媚眼盈盈如水。
慕云澍一努嘴,伸了个大拇指夸奖:“骚!”
两人并肩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沈魅歌很快抛弃她,鱼儿般滑进霓虹混乱的舞池搜寻猎物,而慕云澍则轻车熟路地坐在吧台一隅要酒,“威士忌,加冰。”
酒保看见女人与这里格格不入却又出奇自然的黑色衬衫配西裤,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慕爷。”
慕云澍挺给面子地嗤笑一声,进门前被沈魅歌强制抹上的俄罗斯红,在杯口印下暧昧的印记。
高台上裸着上身的男人跟着节奏顶胯,引起下面一阵阵激动的哄叫,桃红色的纸币撒满在舞男的脚下。慕云澍沉默地看了一眼,乏味地转过身来。当第二杯威士忌见底,她正要叫酒保,被身后带着一身热气的沈魅歌捂住杯口。
细密的汗水已在沈魅歌诱人的锁骨和高耸的乳间闪闪发光,但她没忘了正事。
“阿澍,叫鸭,我要叫鸭。”
音浪太强,慕云澍没太听清,啊了一声表示疑问。
沈魅歌直接拽她上二楼找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