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塞利尼将一位顾客的样衣拿到制衣室来后,她人已经不见了。
“艾比?”
没有人回答他。
他熟练地打开那一排排衣柜,但里面只有衣物。
还是刚才那个房间,但他却感到更空寂。但他从前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这里。
和他一起来店里的时候,她会待在那些挂着昂贵衣物的衣柜里睡觉,等到傍晚,他们再一同回家。她是一个人先回家了?
还是……已经离开了?
“有期限的愿望。”他低语着,原来这个期限,是这么短暂吗?
他勉强微笑,不过至少在她走之前,他把那件裙子送给她了。她看上去很喜欢那件裙子。塞利尼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手腕上的齿痕还清晰可见,那是她之前吸血后留下的。自从那次他晕倒之后,她就很少需要他的血了,也许是已经恢复力量,也许是已经厌倦他的血液。塞利尼在脑海里抹掉后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猜想。
也许就是离开了吧,她早晚都会离开,她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了吗?你在幻想什么?不跟她提愿望,她就会留在这儿吗?
她又不是什么诚实守信的吸血鬼。
塞利尼脸上没有表露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仿佛她的离开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继续手头上未完成的工作。
窗外传来城里钟楼敲响的钟声,普通人忙碌的一天快要迎来尾声。
按照规矩将样衣熨烫整齐,挂在墙壁的挂钩上。将制衣台上剩余的布料卷放整齐抱起,向门廊处走去。
没留意踢到地上散落的空酒瓶,从沙发脚边滚动着撞上门框,塞利尼看了一眼酒瓶,视若无睹地转进门廊,向去往阁楼库房的楼梯走去。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楼下会客室的华美装潢才配得上这里的房租。而作为存储材料与布匹的库房,就不需要如此铺张奢华。
拥挤的阁楼里,几乎所有空间都被充分利用起来,堆积成山的布料、各种颜色的线卷、纱布和原材料被分门别类地码放在一起。而半空中那少有的一点空间,也被挂满了昂贵的真丝之类的高级面料。行走在其中,真像是走进了一个小型的布料迷宫。
塞利尼将拿上来的布料放到对应的位置,正准备走出去。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熟悉声音。
“哈——这个地方不错,睡起来也挺软和,而且这里很黑,总算可以隔绝那些讨厌的日光。”
塞利尼朝一个方向看去,就看到那个他以为已经走了的人,正坐在一堆高高的布匹上面,惬意地打着哈欠。
艾比轻盈地从高处的布料山上跳下来,向他走过来,
“做好了,可以回去了?那走吧。”
塞利尼安静地看了她数秒,借着门口的光亮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你看我做什……”
艾比的话被他堵在嘴巴里。塞利尼忽然上前一步将她抱住,俯身亲吻上她的唇。
伸出手从身后将门关上。厚实的窗帘被拉紧的库房里,瞬间变得一片昏黑。
黑暗丝毫不影响她的视线,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亲吻她的人类,他微闭上眼睛,阖上那双蓝色的眸子,高挺的鼻贴着她微凉的鼻翼,嘴唇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
她微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样。这种行为算得上是对她的冒犯,要是放在以前,按她的脾气是一定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扇门。但她现在却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有点——兴奋?这个笨拙迟钝的人类,还敢强吻她了?
艾比很快反应过来,在这种事上,她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一方。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启唇加深了这个突然的亲吻。强韧热烈的吻席卷两个人,塞利尼的气息和她的交织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这个吻最初是因何而起。
紧紧揽抱住她的腰,塞利尼将她抵在一处布料墙上。紊乱的呼吸和黑暗里滋长的情愫共同作用下,他们不知不觉被带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四周都是布匹织物围绕,他们像两个偷情的年轻人,躲在库房里恣意乱为。
刚才那件剪裁精美的黑裙,此刻被随意地压在身下,塞利尼很快便轻松解开了背后的系带,他知道如何将这件一针一线由他做出的裙子更快地脱掉。
微凉纤长的手探进他的衬衫,在一寸寸地摸索他的身体。那冰凉的手触摸到烫热的胸膛,却让他感觉更热。
唇舌相抵,混杂彼此的涎液,他吮吻着她的唇瓣,仿佛怎么也不够。手掌伸进层迭的裙摆下,他是个一点就通的裁缝师,不会再让第一次时的意外发生。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带了些微粗糙和薄茧,在她娇嫩的私处触摸轻抚。点点水液溢出的穴口像是一朵花在分泌汁液,他的指尖轻柔地探进花蕊深入,慢慢找寻她欢乐的极点。指腹还不忘安抚穴口的娇小蒂珠,反复揉按,直至它颤颤而立。她的双腿下意识地并拢。
艾比舒适的喘息呻吟回应了他的努力。她搂他得更紧了。
“嗯……”
她蜷缩起脚趾,一股战栗的快感让她的下腹紧绷起来,穴口涌出一股黏腻的水液,包裹沾湿了塞利尼的手指。她有些腿软,整个人倾倒在他身上,向后微微仰头,平复着高潮过后的气息。
塞利尼亲了亲她的下巴,沿着细腻的弧线轻轻啄吻。他将她分开腿抱起来,她被他抵在一墙的厚重布料上。分明知道他看不清黑暗里的事物,但艾比还是觉得他仿佛能看见她的表情。让她到了高潮,他似乎很得意。
他将她的腿环放在腰间,他的身材劲瘦有力,是具不错的年轻肉体,这意味着他的血气旺盛,质量上乘。艾比忽然感觉脖子有些痒意,她凝息一看,是他在咬她。
塞利尼温柔的吻慢慢变成轻轻的噬咬,就像她曾经对他做过的,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那样。
他也想,在她离开之前,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