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朝窗口看了下,端来两杯。
梁成出发点是好的,为兄弟多说两句好话,就是越说越混乱,他们男生都一个样,可能和当时的林叙一个想法,不觉得和前女友坐车来看现女友的演出有什么不妥之处,所以解释得仓促无力,很没有说服力,还抖落出一些底子。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意思。”温静淡淡道,“我没理他是之前忙着学习。”
梁成意外,是这样子的吗。
看来两人关系还挺好的。
“那就好,我就知道嫂子明事理。”梁成夸道,“说实话,叙哥是个好男人,我要是女的我都想嫁他了。”
温静只是望着他,神色迟疑。
梁成继续嘻嘻哈哈,“咋啦?我……”
话没说完,后面的衣领被人慢条斯理地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林叙站在梁成的后面,嫌弃的表情一览无遗,“你是在夸我还是恶心人。”
梁成稍稍矮一截,这一提,虽然没跟提小鸡似的被拎起来,左右动作都被限制,狼狈得不能自已,梁成连忙求饶,“叙哥……哎……我这不是想在嫂子这里说点你的赞美好话吗。”
林叙松手,“你不开口就是对我最好的赞美。”
梁成嘀咕,多少有点委屈吧啦。
咖啡都做好,几人去那边玩牌,林叙没去,将一个手提袋放在柜子上。
光看手提袋就挺精致的。
温静瞥一眼,“这什么。”
“你打开看看。”
她打开袋子后里面还有个盒子,狐疑地停下动作,“到底是什么。”
“小礼物。”他说,“这不是之前看你笔记本旧了,给你换个新的。”
温静打开盒子。
里面没有他说的笔记本。
是一个包,birkin的。
她没研究过这类东西,猜都能猜他送出手的都不会便宜,眼前的包是乳白色的,三个窗口图案,整体像个白房子。
“里面还有。”林叙说。
她开了包,才看见里面确实有个笔记本。
不大,很精致。
笔记本的第一页,写的是她的名字。
他字迹龙飞凤舞,和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
价值百万的包她可能没啥感觉,看到自己名字那两个字迹的时候心头微微一颤,像是一滩柔水慢慢化开似的。
“怎么样。”林叙估摸着自己送对了,笑着去问,“能不能博美人一笑。”
她没笑,但很认真地夸一句:“写得不错。”
两个人写彼此的名字都各有风格。
她那本笔记本已是过去,将由新的所替代翻篇。
那边玩牌的几人手里摸着牌,?????眼睛往柜台的方向瞥,梁成观望的位置最佳,啧啧感叹,不是说千金难买美人笑,千金和心意都到位的话才行。
傅凡洲今天手气不佳,牌输了好几把,梁成看不下去,总觉着他心不在焉的,去喊林叙过来补上,好好一咖啡店,愣是被他们玩得跟赌局似的。
傅凡洲去柜台那里拿了瓶水,看见温静从后台出来,幽深的咖啡香气传来,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他总有种错觉,她这人跟天天泡花浴似的,回回都很香,还是清清浅浅的香,不凑近闻不着。
“有花香?”他直接问。
“什么花?”她一愣,“哦,刚才煮了花茶,你这都闻得出来?”
花茶用的都是干花,没什么香气的。
他拧开瓶盖,“闻错了,是香水。”
喝完水还觉得喉咙干涩,有什么哽在嗓骨间,索性顺了个打火机,出去抽烟。
那边林叙赢了局牌,觉得没意思,要退出,梁成嘟嘟囔囔让他把老傅再叫来。
“自从被人捅了后,老傅状态一直不太好,魂不守舍的。”
“脾气都被捅没了吧,人老实不少,也不到处渣姑娘了,还怪不习惯的。”
几人谈笑风生。
林叙去外面找人,瞥到停车附近的傅凡洲,隔空喊了声,傅凡洲回头,但没应,指间夹着一根点燃星火的烟蒂,吞云吐雾间辨不出神态。
温静花茶煮好后给那一桌端过去。
“嫂子,咱没点这个啊。”梁成提醒。
“我做的,别和店长说。”她淡笑,“个个嗓子都哑了,以后少抽点烟。”
“成,嫂子教训得是。”
给他们上的是一壶和几个杯子,温静手里还有个玻璃瓶,那是给林叙的,他不喜欢酸的,所以他的这份没柠檬片。
林叙和傅凡洲都在外面,温静等一会儿没等到人儿,出去找了一圈。
夜空云雾蒙蒙,笼罩着昏暗的街边。
路灯将两个男生身影拉得颀长,一个背对着车身,一个将手中香烟捻灭于脚下。
声音模模糊糊传入她耳侧。
“你看我这样,像是能和她结婚的吗?”
“……呵。”
低笑声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在笑谁。
风刮过。
地面的落叶刺刺作响。
傅凡洲再去摸烟,稍一抬眸,视线映入女孩的影子。
跟幻影似的,等他眯眸再去看时,她忽地转身消失。
林叙继续道:“过几年安稳后再说吧。”
“嗯。”
傅凡洲淡淡应着,指尖掐着烟蒂,注意力不知道放在哪儿,尼古丁呛入胸腔,一股奇妙的感觉上升蔓延。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柜台前的人影早没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林叙视线扫过去,“她人呢?”
那边人没玩牌,各自抱着手机玩游戏,都没关注柜台的动静,梁成“咦”了声,“不知道啊,是不是在后厨。”
傅凡洲去看了,后厨没有。
林叙眉骨蹙起。
新包和笔记本都没拿走。
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刚才和我说话,我还以为把她哄好了。”他扯了下唇际,“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估计是有点不耐烦。
之前也没见哪个女孩在他这里撒泼过,比祖宗还难哄。
梁成他们喝着茶,跟着一起疑惑,大概都觉得女孩子就是这样,心思太难琢磨,上一秒天下一秒地的。
牌局没尽兴,个个都打不下去,纷纷起身离开。
店提前关门。
林叙到底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饶是她再闹脾气,不至于和店面过不去,拨了个电话,通了。
“你在哪?”他问道,“怎么突然走了。”
“有点事。”温静回。
“店不看了?”
“有咖啡师。”
“什么事那么急?不等我送你?”他皱眉,“东西也没拿。”
“不要了。”
说罢。
通话掐断。
确定她人没事。
就是单纯地以有点事这个扯淡的理由提前离开,招呼都不说一声,林叙的情绪不太好,少爷脾气上来,懒得再去搭理。
“不管了?”傅凡洲问?
林叙没应。
没想通哪里做得不够。
之前的事儿他认错了。
到现在都没个消停。
“不管了。”林叙这样说。
傅凡洲笑,“你要是真不管,就不会应我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