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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寅忙碌的这几天,孟抒似乎也很忙。
  消息发过去很久才回一句,有时候忙完到了深夜,只能抽合适时间打过去,可她接起来时语气有些无精打采。
  吃过饭没有睡得怎么样这种话问完,她那边淡淡回复,然后就是沉默,没有半点询问他的意思。
  钟寅眉头蹙起,手指捏紧手机。
  他实在摸不透孟抒在想什么,从江城一回来,她就彻底脱离了他的视线范围。
  时间点滴在沉寂中渗透。
  片刻后他平静的声线传来:“嗯,不早了,早点休息。”
  她应好,然后毫无留恋地挂断通话。
  钟寅坐在书房办公桌后,盯着手机屏幕从通话界面变为漆黑一片。
  闭上眼睛靠在椅背,眉宇间的阴郁和窗外夜色没什么差别。
  一句不会勉强她本想以退为进。
  可孟抒忽冷忽热的态度险些叫他耐心失控。
  恨不得把她绑到身边,关起来,最好回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任何交流言语都要面对面,不放过她说话时脸上的一切情绪和神情变化。
  钟寅刚才有瞬间很想这么做。
  次日在邻市参加完子公司的剪彩仪式后,钟寅拒绝了晚上庆祝酒会的邀请,上车后命司机马上返回平城。
  恰好窗外夕阳坠在天际,赤橙晚霞铺了半边,想来明天会是个晴天。
  钟寅把手机放在耳边,等待音持续响着,直到自动挂断。
  他连着打了好几次,无人接听。
  车辆即将驶入平城市区,司机问:“先生,还是去孟小姐父母那边吗”。
  钟寅沉默片刻,声音冷淡非常:“文汇。”
  车子停到小区门口,钟寅胸腔里情绪翻涌,让司机上去敲门。
  没过多久司机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有些慌乱:“先生,孟小姐家里没人,我问了邻居,她说这家夫妻离婚后再也没回来……”
  因为自己没处理好的私人原因给珍姨带来麻烦令她自责无比,为了防止赵桂英再来骚扰他们,孟抒当天便跟他们说好要另找房子。
  决定得有些突然,好在婚前她租住过的地方前段时间空了,联系过中介很快就搬了进来。
  两年过去,这个小小的一居室没什么变化,除了租金上涨不少,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从前。
  小区的治安并不严格,来往人员混杂,她很少在晚上外出。
  这次因为特殊原因,孟抒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加快脚步上楼,声控灯应声亮起。
  四楼到五楼的灯泡长久失修,这一段楼道暗了很多。
  孟抒下意识慢下脚步,手伸进包里。
  眼睛适应了昏暗,低着头翻出钥匙准备开门的一瞬间,有个高大阴影在楼梯转弯处挪动了下。
  孟抒倒吸了口冷气,身体一下子紧紧贴到了墙壁上。
  “是我。”
  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男人朝她走近。
  冷汗湿了脊背,孟抒抬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怎么不接电话,我差点报警。”钟寅的脸半隐在暗处,伸手抚上她的发顶,平稳的语气里带着担心。
  孟抒缓了过来,默默转身,将钥匙插进锁孔。
  钟寅很自觉地跟在她后面进去。
  眼睛先在房间里环视一周,接着不紧不慢问她:“用不用换鞋?”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别的原因,孟抒始终没有说话。
  她走到桌边,背对着男人喝水。
  “你一个人住这里不安全,去我那边吧。”
  钟寅走过去轻轻环住她的腰,嘴唇贴在她发顶,声线低柔近乎气声,“嗯?”
  玻璃杯握紧在手心,孟抒垂下眼睛:“钟寅,我离婚了。”
  平静直白的叙述不带丝毫情绪。
  刚才查到他们离婚的具体时间,钟寅那一刻是有些怒气的。
  孟抒一点也没有对他提起过,倒像是在防着他似的。
  但是这种愤怒稍纵即逝,更多的是如愿以偿的欣喜。
  她终于还是回到自己身边。
  除此以外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钟寅从背后抱住她,手臂稍稍收紧,眼睛微闭:“嗯,我知道。”
  “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孟抒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