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詹拉了把应云,凑近她小声问:“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他不是个外人,过来吃个饭。”
虽然今天出来的确是有事情和高子詹他们谈,但是如果把陈长逝丢在家里,应云怎么都觉得不妥。
高子詹注意到陈长逝眯着眼睛盯着他俩,于是和应云保持开距离,随意说:“那行吧,咱讲讲公司的事情。”
“名字整出来也就差不多了。”
韩悦皱眉,“你还真是说干就干,不怕倒了。”
“根据大数据,倒的概率极大。”吴籍是笑型唇,似乎时刻都在笑,只不过其中意味就难说了,“敢做吗?”
“有什么不敢的?”
应云、韩悦、高子詹同时出声,把吴籍给震了震,就连一直不出声的常海年也盯着吴籍。
不同的是语气,应云运筹帷幄,韩悦激进,高子詹肯定。
吴籍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看他们,“唉,小年轻。”
韩悦有些气,想驳几句。高子詹侧头跟她说:“别管他,他说他自己呢。”
“不管我?我是你们的投资人好吧?”
吴籍觉得自己应该是爸爸一般的待遇,实际上真没人鸟他了。他郁闷,挪了挪屁股,坐近陈长逝,寻找同队人。
陈长逝握着拳头就没松开过,特别是应云和高子詹齐声说那句话的时候。
她就该那样自信。
可偏偏不是同他一起。
服务员把红酒送上来,高子詹拦下服务员倒酒的动作,亲自给在场所有人倒了杯红酒,不包括陈长逝。
在给应云倒的时候,被她拒绝了。
“子詹,我不想喝。”
应云这一句话让陈长逝自上而下感到冰冷,他暗自握拳,手背青筋尽数暴起,眼底翻滚着一股浓烈的戾气。须臾,他缓下情绪,偷偷看向应云。
那人眉眼冷清。
但陈长逝知道她是介意的。
她一定在介意那次酒后乱性。
“那他喝吗?”高子詹还拿着酒瓶,看了眼陈长逝,问的是应云。
“不喝,他开车。”
看这情况,吴籍都替陈长逝憋屈。
陈长逝绷紧脸,没吭声。
菜上来之前,都是应云和他们在谈事情,陈长逝眼看着她和高子詹讲话,她和常海年讲话,她和韩悦讲话,却看都不看一眼他。
这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
吴籍有心和陈长逝讲两句,陈长逝没理。
忍无可忍时,陈长逝侧头嘲讽吴籍:“你来的这什么地方,才几个菜,怎么这么慢?”
吴籍:你别单说我啊,你老婆不也来着了?
但实际上,吴籍只是憨厚地呵呵一笑,放下了手机,“我去催催?”
陈长逝没吭声,默认。
菜上来之后,那群商量着开公司的人都安静了。陈长逝凑近应云一些,也没说话,就是给她夹菜。
见有盘小龙虾,陈长逝卷起袖子,拿了个手套带上,勤勤恳恳地剥虾壳。他的动作不快不慢,剥个虾都能淋漓尽致地诠释一遍什么叫矜贵优雅。
韩悦看了陈长逝一眼,被他的手吸引住,又多看了几眼,最终止于欲言又止,默默移开了眼。
陈长逝把剥好的虾肉放应云那。这虾不是他点的,当是应云点的,她可能是喜欢吃这个。
但陈长逝没有想到,这一回应云竟然会不吃。
“长逝,我海鲜过敏,你吃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密切关注他们的韩悦多了一句嘴,“我记得子詹喜欢吃龙虾。”
陈长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应云点这个菜,不过是因为高子詹喜欢。高子詹给她叫了杯果汁,她点高子詹喜欢的菜。
还真他妈亲密!
她也敢!
陈长逝脸色阴沉,摘掉了手套,把手套丢在桌面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陈长逝生气了,但应云似乎毫无察觉。陈长逝的呼吸渐沉,唇角紧抿,脸部绷着。他当时就想踢翻这张桌子,转身走人。
在坐的人不敢贸然说话。
应云给陈长逝夹了块肉。
陈长逝应该是喜欢吃肉的,应云夹了一块肉之后,他周遭的气息都变了,且很快就再次拿起了筷子。可应云觉得不能纵着他,所以在他吃完肉之后,她再用公筷给他夹了青菜。
陈长逝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小龙虾最后是陈长逝亲自拿给高子詹的。他说:“我和她常在一起,吃了这个也不太方便。”
这话其中蕴藏了什么,大家都了解。
应云没反驳。
陈长逝忐忑了一会,也就安了心,愈加猖狂地和应云互动。大概是物以类聚,一桌子人都恪守“食不言”的规矩,在不太自然的气氛中,只常能看见陈长逝给应云夹菜。
…
…
…
常海年:什么鬼?
吴籍:卧槽,狗粮!
韩悦:我饱了。
高子詹:我为什么要来找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