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鸣。
楚苒又起晚了,连续叁夜他过来,她的身体还无法适应。
更何况,他昨夜在她口中射了多次,次次带着莫名的怒意。
到底何处得罪了他?
程知瑾?
他如何清楚那么多?他到底是谁?
楚苒还是不知。
她拄着盲杖,缓缓推开房门,绿翠已在门外等候。
“公主,太后派人来唤你前去用餐。”
楚苒应声来到厅内。
众人已经入席,萧太后见到楚苒,关怀的问道:“听说皇上昨日误伤你,伤了脸,还拐了脚,今日可好?”
楚苒微微点头:“已让林太医看过,脚已无碍,脸上的伤还需敷药几次,便会痊愈,太后无需担心。”
“林太医?”太后听到有些诧异,转身问楚倾,“他也来了?”
楚倾敬回道:“林太医正巧在附近,朕得知便派人请他过来给朝阳看看。”
“女为悦己者容,朝阳因朕受伤,朕要负责。”
太后听此微点头:“倒是巧,林太医可是皇上御用太医,平时鲜少入宫,哀家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朝阳谢皇叔恩宠。”楚苒听到太后这话,立刻起身行礼。
只是心中的疑惑更大。
一个太医,竟能如此神秘,实在怪异。
而且皇叔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找他,是进宫第一天就安插到在她身边。
皇叔果然是不信她,所以安排了自己亲信的御医?
可是为何林深与那个神秘的男人如此之像。
到底是不是他?
又是否是皇叔授意…
一切的未知都要她自己发现,深宫后院,步履蹒跚,一言一行都要慎重。
“朝阳,这是南国上供的雪燕,是养肌良品,哀家特意让人多做些,你尝尝。”
饭后,太后命人端了一碗冰糖燕窝。
楚苒接过,细尝了几口,那粘稠的口感让她想到那物,顿时有些反胃。
太后看到诧异:“怎么?不好喝?”
楚苒摇了摇头:“有些不舒服,许是昨夜吃坏了东西。”
“吃坏了东西?那是侍女照顾不周,来人…”
“不,太后,是我贪嘴了。”听到太后要责罚绿翠的意思,楚苒下意识开口。
但说完,她脸便泛起了红晕。
一想到那所谓“贪嘴”之物是什么,她自己也觉得害臊。
而这时,茶碗落地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太后诧异的声音:“皇儿,怎么了?”
“有些烫手。”楚倾淡定回复,从容起身擦了擦翻在胯间的燕窝,行礼道:“儿臣先退下了。”
太后知道他是要回去换衣,点了点头。
等楚倾走后,太后又和楚苒谈起了程知瑾之事,楚苒只回了句:“朝阳既然被封公主,身处宫中,婚事自然由皇上太后做主。”
太后微微一笑,话题很快被带过。
回院的路上,楚苒遇到了楚欣。
她语气不善,应该是故意找上:“厉害啊,能和皇兄太后一起用早膳。”
楚苒礼道:“朝阳参见长公主。”
“哼!”楚欣冷哼,“一个瞎子而已,别以为程将军真非你不娶!”
楚苒微笑:“长公主怕是忘了,我朝驸马不能执政。”
“程将军手握兵权,是不可能当驸马的。”
她的话,像棉针扎入楚欣心中。
是,不可能成为驸马,也就是她也不会娶。
因为这事,母妃还被太后斥责,斥她们不知分寸,也开口要亲自为她择选夫婿。
太后的脾气说一不二,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旨意下来,那个男人可能身份尊贵,但却不可能是程知瑾。
她注定要嫁给她不喜之人,可凭什么楚苒还能安稳的呆在宫中?
想到她要比楚苒早出宫,心中便是愤怒。
这里地处偏僻,四周无人,她再次伸出双手…
只听远处赫然出现熟悉的身影:“楚欣!”
“皇兄!”楚欣诧异的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从她皇兄的脸上看到了少有的怒意。
“今日你就和太妃回宫,闭宫抄写道德经五百倍。”
五百倍?
按照她的速度至少要叁个月才能抄完,那就是要禁足叁个月之久。
楚欣从小任性,自然不服这惩罚,立刻上前道:“皇兄,我什么都没干,你怎么能这样罚我?”
“什么都没干?”
“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朝阳的腿伤是你刻意所为?”
“皇兄怎么知…”楚欣诧异,随后立刻否认,“皇兄莫要听她胡说。”
楚倾俊颜冷哼:“程知瑾亲口告诉朕,你的意思是程将军欺君吗?”
楚欣脸色煞白:“不,没有。”
“程将军…”她唇瓣咬出了血迹,双手紧握,迟迟没有说话。
楚倾深眸微聚,沉默的等着楚欣回答。
时间慢慢流逝,像是在凌迟,楚欣含着泪承认:“程将军没有欺君,是欣儿的错,欣儿不应该欺负朝阳。”
“下去吧!”听到楚欣亲口承认,楚倾神情恢复,一如往常的淡然随和。
“是!”楚欣行了行礼,颠颠撞撞的离去。
少女的心被打击到了谷底,她应该料到程知瑾并不会包庇她隐瞒实情,只是爱意让她自作多情了。
“谢皇叔。”
待脚步声消失,楚苒行礼道谢。
楚倾随即长叹:“朝阳,受了委屈要和朕说。”
“委屈…”楚苒微微愣神,若说委屈其实挺多的,只是又有哪个能说?
她微微一笑,只道:“朝阳在宫中很好,不觉得委屈。”
她的笑容一直如此,楚倾知道她只是假装,又是深叹:“朕知道你父王不在身边,让你没有安全感。”
“但朕是你长辈,自然也会照顾你。”
说着,楚苒的身子就突然被抱起,让她大吃一惊,只感觉到他的气息扑面。
“你腿受了伤,朕抱你回去。”
“我…好了…”楚苒完全靠在他怀中,窘迫异常,小声说道。
可他似乎没听见,一路将她抱回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