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
楚苒从未想过,她竟然会被封公主,留在皇宫?
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传旨公公不禁提醒:“殿下,这边请!”
说着,一个女人的手握上,引领着她走入朝阳宫。
朝阳宫的床,奢华柔暖,相比皇陵冰冷的硬床,要好上数倍,可楚苒却始终无法入睡。
英王自幼体弱多病,虽已过二十,却无一儿半女,她成了这皇宫唯一的公主。
第二天大早,宫女将她唤起,带她走入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楚苒记得,皇叔的生母,是护国大将军的嫡女,入宫之初便是纯妃,但却多年无子嗣。
直到她年过二十八时拼死生下楚倾,在这个年代,无疑是晚生子,楚倾生下来,变成了药罐子,一直被病痛折磨。
几年后,皇后和太子因故相继离世,从身份地位来看,纯妃理应成为皇后,但因为唯一的儿子体弱,无法成为储君而错过了后位。
所有人都以为,萧家注定无缘帝位,却不想叁年后,局势大变。
…
“朝阳给太后请安。”
“哦?朝阳?”萧太后莞尔一笑,正坐着身,低眸看向台下的女子。
“抬头给哀家看看。”她声音柔和,听不出语气。
楚苒缓慢抬头,一双乌黑的眸空洞无焦距。
“眼睛这是怎么了?”萧太后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楚苒恭敬的回复:“是朝阳在皇陵时,生了场大病,影响了眼睛。”
“生了场大病,怎么都没人告诉哀家?”
“你是亲王之女,又是先帝身前最宠的孙女,如此大病,竟无人知道?实在荒缪!”
太后说着像是要降罪。
楚苒立刻回话:“起初朝阳以为只是小病,并未在意,便没让他们通报。”
“什么?你这孩子真是。”太后听此,冷静了先许,深叹了一口气,道:“若早早让御医看,兴许梦保住双目。”
“崔太医,快给公主看看,还有没有再见光明的机会。”
说着,某处脚步声吓死。
楚苒惊地后退,下意识握住手腕。
如果中毒的事被太后发现,那她…
“母后!”
这时,一记清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在场的人分分行礼。
萧太后也起身走来:“皇儿来了?”
“给母后请安。”楚倾说着,扶着太后的手走回主位。
楚苒听着声音动向,等一切又安静后,才缓缓道:“朝阳拜见君上。”
“你该叫朕皇叔。”
楚苒一愣,很快又重道:“朝阳参见皇叔。”
“这孩子,多年未见,都忘了称呼。”太后说笑着,道,“皇儿来的正好,朝阳守皇陵叁年,对先帝孝心有佳,我们理应好好照顾。现如今却身患眼疾,先帝若是在世定是心疼,哀家自然也不能怠慢。”
楚倾听此,认真点头:“母后说的是,只是朝阳毕竟是女儿,应当避嫌。”
“皇儿已请了医女,在朝阳宫等待。”
太后一惊,随即笑道:“哦,是哀家疏忽。”
“那朝阳,你先回宫吧。”
“是,朝阳告退。”
初次请安,楚苒几乎没有需要多说话的地方,只是站在那,略微能听到周身人的窃窃私语。
上面两人,已然高高在上。
而在场他人,她看不见,也不认识。
按照惯例,这个时辰会在太后宫中的,除了伺候太后的宫女嬷嬷,还会来的,便只有皇叔的妃子。
当时楚倾继位出乎大臣意料,京中拥护他的党派极少,也不知会有哪些大臣将女儿送入宫中。
但从在太后寝宫来看,在场应该是没有位份高的后妃,不然定会发话。
是皇叔还未想笼络京官?
还是朝局大变,一切都已重洗。
无论朝堂还是后宫,对于楚苒来说,都是未知之事。
她以后的每一步都要小心。
众人退后,殿内只有楚倾和太后两人。
太后看着皇儿高大的背影,忍不住问:“朝阳已过十五,以她县主的身份,足够与小国联姻,皇儿何必多此一举。”
楚倾这时回眸,淡笑道:“皇儿未有让朝阳联姻之意。”
太后一诧,手上的杯子差点打翻:“皇上莫忘了,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先皇遗旨的人。”
楚倾料到太后要和他说什么,回:“正是她让朕顺利登基。”
“那是不得已!”太后温怒,“她是先帝一手养大的孩子,年仅十岁便被先帝带上朝堂,不少文臣对她寄予厚望。”
楚倾坐了下来,俊颜漫不经心道:“一个盲女,母后再担心什么?”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看不见,虽然民间都以为继位的会是长子永王,可朝中大臣心里都清楚,她才是先帝内定的储君。”
“当初她口传先帝遗言时,那些文臣的反应皇儿可别忘了。再者我朝既有女帝的先例,这个楚苒也不算特例。”
楚倾绝世的容颜始终没有太多波澜,还是淡然回道:“母后是想当女皇?”
“放肆!”太后顿怒,直接摔了手中的霁蓝釉瓷杯,怒道,“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楚倾立刻上前安抚:“母后息怒,将她留在宫中,不是更利于我们看管。”
“你的意思,放在身边监视?”太后随即明白楚倾的用意,“那哀家正好派几个信得过的宫女去,好好照顾。”
楚倾唇角微扬,只道:“母后放心,侍奉宫女儿臣已准备好。”
“都是暗厂优秀的死士。”
听到暗厂,太后这才放心了些,却还是不忘提醒:“若是有异动,妄皇儿当机立断,别为不必要的血脉之情连累。”
“儿臣明白!”